(一)神剑无敌
问谁是当今武林中的领导者?
少林一向是武林泰斗,为各大门派之翘楚。
少林方丈,智光,武功超群,精擅各项少林绝艺,座下六大金刚武技惊人,尤其智光佛法精深,温和内敛,品德修养无一不受人景仰。
华山派掌门,易行天。
以精妙剑法扭转华山百年基业逐渐衰败的窘状,手上一柄“惊天”,天下无双,俨然新一代武林至尊。
南宫世家,虽然仅为一家一脉,这几年才慢慢从武林崛起,但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无极为人精明干练,极有野心。
其家业跨足各种行业,几乎京城赚钱的事业都有紫金色的“南”字旗飘扬,资产富可敌国,影响力极大。好事之人曾传言一共有五十个帮派组织接受南宫无极的资助,隐然支持南宫世家。
问当今武林之中,医术最高明者?
“武华陀”蒋兴中,不但医术高明,其仁心更胜过他的回春妙手,曾经流连黄河灾区替灾民治病达三年之久。
田中义,久居江南一带,闭户不出,极少看诊。
医法倒行逆施,十分奇特,有名的头痛医脚,脚痛医头,传说中他医术极为高明,更得东瀛扶桑秘义,只是,其人脾气古怪,对一般病痛不屑一顾,专治疑难杂症。
从西域来的天竺神僧,不需把脉,不需用药,仅用观望即可查明病因,擅长以针灸治病,一针见效。
问当今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剑客?
没有其他答案。
“神剑无敌”龙钧豪。
*** *** *** ***
无敌,的确是个很庸俗的形容。
如果一个人的外号称为“无敌”,不是他本身是个不折不扣的浑人,就是他身边尽是些浑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敢问又有谁称天下无敌?
但是,除了无敌之外,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词可以代表龙钧豪了。
龙钧豪。
一个传奇,使剑的传奇。
龙家三子居次,十八岁弱冠即剑霸江湖,天下无敌。
武林名宿“百识老”在欣赏了龙钧豪一剑毙敌的剑法后,曾感叹道:“此子乃百年一见之奇才,难得,难得,难得,难得。”
一连四个“难得”。
武者想要拥有绝佳的练武根骨就已经是千难万难了,还必须有着可以配合习武的心性、悟性,各种条件缺一不可。
而世上千百业,选择之多,此人需独独衷心武道,就更加巧合了。
就算是再佳的良质美材,如未经奇匠之巧夺天工,终究是一块石质罢了。学武之初,不但决定一名武者的眼光气度,更决定他的极限,如经玷污,一辈将子事倍功半,终生与卓越无缘。
最后,武学之路精深艰困,多少人才因一念之差,棋差一着,功败垂成。
龙钧豪不但拥有绝佳的资质,更有绝佳的运气。
龙雨潭,龙家的家主,也是龙钧豪的叔叔,早就发现了龙钧豪过人的天分,可是,龙雨潭也知道光凭自己在武学方面的造诣,绝对无法让侄儿成为真正的高手,为了龙家的未来,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燕啸风。
他打算请江南第一剑来教龙钧豪剑法。
燕啸风为人怪僻,除了饮酒外,没有任何爱恶,毕生钻研剑道,从不收徒。
年轻时,曾经求战于“剑圣”常欲欢,缠斗三日,败于剑圣一招之下,他也是与剑圣比武以来唯一的生还者。
为了阻绝络绎不绝的挑战者,常欲欢的仙鹤剑下,一向不留活口。
剑圣之名冠绝天下,剑下残生之事可能有人还会因此沾沾自喜,燕啸风却引以为奇耻大辱,从此隐遁乡间,不涉入江湖之事。
而老奸巨猾的龙雨潭以龙家珍藏的陈年美酒引燕啸风相见。
那天还飘着细雨,天色一片朦胧。
穿着破烂污秽的燕啸风一进富丽堂皇的龙家庄,便大剌剌地坐进主位,以白玉筷子敲着桌沿,大声喊道:“上酒,上酒!”
“呵~呵~呵,燕兄,长夜漫漫,何必着急呢?”龙雨潭连忙迎接贵宾一边吩咐家仆,一边笑道。
神色恭敬的老仆捧着沾满灰尘毫不起眼的大瓮,矫健地拍开封口,美丽的侍女则端着精致的酒壶上桌。
燕啸风一闻到阵阵酒香,双眼马上亮了起来。
“燕兄,喝酒之前,我们先……”
“且慢,今日,你是请我喝酒,还是另有所图,要引我入局。”
燕啸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龙雨潭的话,脸上闪烁着狡狯的神色,嘴角却也忍不住洋溢的笑意。
“当然是喝酒,我们多年交情,我还会骗你吗?”老练的龙雨潭连眼睛都没眨,理所当然地答道。
两人自此不再言语,酒到杯乾。
酒过五巡。
龙雨潭望着双颊酡红、微有醺意的燕啸风,不经意地说道:“我们让钧豪舞个剑,助助兴吧!”
“男人舞什么剑!还不如要女人跳舞来助兴!”
喝得摇头晃脑的燕啸风,望着怯羞羞的婢女,完全没有注意缓缓走到堂中央的龙钧豪,已经摆好架势了。
十岁的龙钧豪只使了一剑。
一招龙家剑法中的“宇外龙飞”。
爽朗的笑声骤然而止,反手抛去了手中酒壶,琥珀色的酒浆四溅,一股白烟从燕啸风身上袅袅升起,脸上的酒气一瞬间敛去,恢复了满脸精悍之色。
没有其他的话语,燕啸风就此住在龙家庄,教授龙钧豪剑法……
两人每日练剑五个时辰,燕啸风或比画,或口述,或亲身演练,却绝对不与龙钧豪对招,而且规定了彼此绝不以师徒相称。
时光一纵即逝,转眼就过八年。
一个清爽的下午。
燕啸风闯入龙雨潭书房之中,淡淡说道:“钧豪的剑已是天下第一了,从此之后,他的配剑由我赐名为:无敌。”
苍劲的笔法写下了“无敌”二字,笔画中蕴藏无尽深意。
虽然,燕啸风握笔稳健,运笔如飞,但是,隐在袖中的右臂却断断续续地发出“滴答~滴答”的水滴之声,灰色的衣袖晕染出好大一块可布的暗红色。
写完之后,燕啸风转身就走,龙雨潭根本来不及挽留,也来不及追问。
燕啸风已经飘然而去了。
师傅没有留下交代,龙钧豪亦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平素潇洒自如、笑容满面的少年,那段时间一直愁眉深锁。
二天后,龙钧豪也离开了龙家庄。
二个月后,武林中出现一位年少的天才剑手,连败数位武林高手,而且都只用了一剑。
二年后,西域天山一带盛传,“剑圣”常欲欢已败……
龙钧豪之名顿时传遍江湖,成为另一个武林不败的传说。
然而,就像每个传说一样,总少不了好事之徒的穿凿附会:
在人挤人的酒馆里,层层人群中正有人侃侃而谈。
独目老者煞有其事地指出:“龙钧豪的命格乃十全至极,天纵英才,无论何事都注定是冠绝群雄。”
一位江南口音的旅人则故作神秘地泄漏:“于龙家庄时,龙钧豪一天练剑长达七、八时辰,几乎是剑不离手,甚至会练武到睡着。”
“剑圣早已垂垂老矣,龙钧豪不过适逢其时而已。”手执长剑的少年剑客满脸不屑,冷笑说道:“我雷冰也办得到!”
一位满脸笑容,浑身肮脏的老头,不断发出刺耳的笑声,好像听到天下间最可笑之事。
老者的手腕处有着怵目惊心的创伤,一寸的长痕划过手臂,结成紫红色的疮疤,枯瘦的手紧紧握住酒壶,不知道是因为右手的颤抖,还是笑得太厉害了,酒水不停泼洒出来,溅湿了方桌。
无人知道……
在与“剑圣”常欲欢的天山决战中,龙钧豪一开始就已经落入绝对的下风,常欲欢行云流水般巧妙的剑法远超过他的想像,要不是常欲欢惊讶于龙钧豪的年少,存心欣赏他的剑法,他早已在几十招前便要饮恨于“仙鹤”之下了。
无论是剑意或是剑招,头昏眼花的龙钧豪都已经无法去掌握了,龙钧豪只能一招一式不断施展他最熟练的龙家剑法,才能勉强跟上常欲欢出招的速度,不至于利刃穿心。
如今,龙家剑法已经演练般地使到第三遍了,龙钧豪直觉地掌握到常欲欢将会在最后一招“宇外龙飞”的第三个变化时,用手中长剑刺穿他的胸膛。
那是龙家剑法最凌厉的一招,也是空隙最大的一招。
纵使如此,他依旧无计可施……
两人的长剑舞得飞快,终于又到了龙家剑法中的最后一招,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常欲欢满脸笑意。在长达五十年的争雄人生中,不知经历多少次胜负的刺激了,常欲欢知道他自己旋即会因为麻痹感而再度感到无趣,但是,胜利的那一瞬间总是让他格外兴奋。
……宇外龙飞。
“仙鹤”朝着龙钧豪没有任何防备的胸口刺去,剑峰的反射在少年的双瞳中映出着奇异的光芒,异常的虚幻似乎看透了即将面对的命运,光亮的剑身布满伤口,每一道痕都代表一份荣耀,如今,“仙鹤”又要品尝少年英豪的鲜血了。
但是,奇妙地,就在生死交错的那一瞬间,龙钧豪本来应该左刺的长剑却自杀似地向右虚砍,随着常欲欢的进招,不偏不倚地刺入剑圣的咽喉。
剑蜂贯喉而过,光洁的剑尖染满腥红。
一切发生的极快,常欲欢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龙钧豪是永远不会败的!”
酒馆里持续着喧闹吵杂,也不知道有无旁人能听到。
老者大口吞下一口酒,大声笑道:“因为他遇强则强,天下无敌,敌人越强大,只会激起他真正的实力罢了。”
*** *** *** ***
决战之后,龙钧豪成为武林第一人,龙家盛名广及四海。
“无敌”成为每个敌人的梦魇,潇洒不羁的笑容成为每位少女心中的绮想,龙钧豪是最危险的敌人,最多情的情人。
可惜,荣极必枯,盛极必衰,这个武林传奇有着更传奇的结局……
就在一个平凡无奇的清晨,龙钧豪莫名其妙地从江湖上消失。
不但,龙钧豪失踪了,连龙家新任当家的长兄龙钧杰,不肖的三弟龙钧傲,也奇迹般蒸发在江南如梦似幻的初雾之间。
兄弟三人行踪一夕成谜,只留下垂老悲痛的龙雨潭。
龙家之名从此在武林中烟消云散……
(二)无名之人
两指轻轻夹住杯沿,袅袅轻烟盘旋而上。
男子沉默不语。
鼻梁傲然挺立,看起来充满自信,剑眉朗目间却蕴含些许忧郁,坚毅的下颚冒出历尽风霜的几簇短须,消瘦俊雅的脸庞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当然,从外表看来,男子已有些许年纪,并不年轻,但是,或许是精深功力所致,或是闲适的姿态,挽留了少许青春的脚步,丝毫没有给人衰老的感觉。
烛光如豆,昏暗摇曳。
男子把玩着杯子,丝毫没有要喝下杯中茶的意思,双眼似张似闭,眼光彷佛没有任何交集,凝重的样子好像正在思索什么……
环顾四周,跟与生俱来的一股贵气相反,男子所在处极为简陋,不,甚至可形容为破烂。竹板、木料及篷草组成的小棚,彷佛风一吹就会倒,屋子十分地狭窄,只是屋内乏善可呈的摆饰让四周显得稍微宽敞。
男子安稳地坐在吱吱作响的竹倚上,轻松地前后摇摆。在莫名的气质渲染之下,竹倚彷佛是镶金的龙倚,寸尺之室有若皇宫。
以规律的节奏摇动,男子飘渺的眼光扫到墙上,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不甚牢固的竹墙上,左右对挂着两幅字:“两袖清风,一枝独秀”
还有一柄剑。
墨迹甚淡的两幅字中间则横放着一柄长剑。
在这间屋子里最适合这男子的物件,大概就是这柄长剑了吧。
精雕细琢的剑鞘上布满饰纹,连剑柄都是黄金所铸,吞金处则镶着一块的翠玉,更添尊贵之气,其华美有若装饰品,而不是兵器。墙上沾满尘埃,连两幅字都微显斑黄,但是,长剑却是光洁无暇,亮丽如新。
男子的贴在倚臂上的右手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握住什么,却有着顾忌,而轻轻颤抖着,正在犹豫之间。
“饭菜好了。”
悦耳的软语响起,硬生生打断了男子的动作,女子轻轻走到男子身边。
弯月般的秀眉,接下来是一对星辰般闪耀的双眼,美丽的眼眸中充满无尽的情意,温柔而细腻。
白净无暇的脸庞,娇艳欲滴的樱唇组成一幅绝美的容颜,或许是因为家务之忙,两颊处浅浅地染上了粉红色,一滴透明的汗珠滑过粉颊,有如熟透的仙桃。
毫不逊于女子的美貌,浓纤合度的身材即使是画中仙子也未必能如此完美,饱满的酥胸顺着不堪一握的纤腰至丰盈的玉臀,形成了惊心动魄的曲线。
尤其,那诱人的胴体不再青涩,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引人采拮。
饭桌上摆着饭菜,正冒着香气。
一碟煎鱼,酥黄焦脆,雪白的鱼肉从十字形鹅黄色的鱼皮画口处迸出来,生动灵巧有若活物。
菜蔬青白交错,根茎以焖熟入味,菜叶则保持着鲜嫩的状态。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冬瓜猪肉汤,汤清如水,透明可见底。
“吃饭吧。”
女子把盛着八分满的饭碗递给男子,露出甜美又温柔的笑容。
“我不要吃饭!”男子不接过碗,邪笑着说道:“我要吃你……”
男子的手腕一转,轻轻握住女子的藕臂,立刻把整个玉人拥进怀里。
“别闹了,饭菜可是人家花了好多功夫才做好的。”女子嗔道。
男子的手在细嫩的腰际贪婪地磨蹭,感受着几乎一折可断的细腰,一边笑着夹起一筷青菜送入口中。
一阵咀嚼。
“嗯~嗯,滋味不错,可惜……”男子的大手转到挺起的酥胸上作怪,一边笑道:“火候差了点。”
方才炉上的汤狂沸着,一时情急下,的确是耽误了起锅的时辰。不知道是羞于调理之失,还是男子放肆揉弄,女子的俏脸顿时晕红了一片。
“快……吃……饭吧。”
薄纱褪去,傲人的乳峰已经偷偷钻出藕色的肚兜了,女子颤抖的声调已经蕴含着媚意,敏感的身躯不停扭动。
“我们一起吃。”
男子舀起一瓢热汤,含在口中,大嘴立刻封住女子的樱唇,在灵舌的搅弄之下,清汤混和着甜美的香津在两人口中交换。
女子含糊不清地说道:“饭菜会凉……”
抗拒的娇音在男子的口手施为之下,终于渐不可闻。
*** *** *** ***
小方桌上的饭菜完整无缺,却早已冰凉。
一旁断断续续传来女子娇媚的呻吟,与规律地肉体碰撞之声……
“啊~啊~啊,夫君……你的……好……硬,快顶死人家了!”
无暇的肌肤上沾满晶莹的汗珠,汇聚成潺潺小溪,透出腻人的白晰与樱红,映射出绮丽无比的色彩。
女子有若大海中的孤帆,在风浪间狂野地飘摇,正在放声呼喊。
“有那么舒服吗?为夫都还没有使劲呢!”
一手托起浑圆的乳球,男子用指头轻轻按压着顶端的嫣红,那饱满的乳峰颤动,极为诱人。男子忍不住含住那美丽的乳尖,舌头与牙齿交错地挑拨,镶嵌在洁白皓齿间的乳蒂有如红宝石般坚挺。
男子轻轻笑着,相对于跨下的丽人早已如痴如狂,他的动作并不激烈,显得优雅而轻松,天赋异禀的龙根缓缓进出潮湿的秘处。
“小浪蹄子,为夫肏的你爽不爽?”
女子修长的双腿紧紧圈在男子的腰间,双手环抱用力着男人的颈子,扭动着纤腰,总是整齐盘缠的秀发散开,黑色的瀑布随着激烈的摆动飞扬,跟平素的温柔婉约相比,多了一份艳丽,一分娇媚。就在两人结合处,浓密的草丛间,春潮泛滥,满是黏腻,深紫色的玉茎岔开粉红色的花唇,不停捣向深处,大量的蜜液涌出,好像是娇嫩的花房被榨出汁一般。
“要死了!肏死雅儿了!”
双唇紧合,动作越来越激烈,丽人噙着泪水的双眼已经迷蒙了,就在两人灵欲交合的一瞬间,男子居然硬生生拔出坚硬的玉根。
“怎……么抽……出来了,夫……君,快……快啊!”女子失声啜泣着,整个人崩溃似哭喊道:“不要……再欺……负雅儿了,雅……儿要……死了……”
“雅儿想要为夫的疼爱吗?”
玉根上沾满黏稠的淫露,顶端也溢着半透明的黏液,看起来闪闪发光,正顽皮地在清丽的俏脸旁摇晃着。
“想……想,求……求夫君……干……雅儿吧。”
女子咬着下唇,身体自然扭动着,源自于体内燃烧般的搔痒让她不得不说出羞人的话语。
“那雅儿就转过身子来吧。”
女子暗暗发出一声呻吟,横过玉体,把自己最羞人的粉臀朝着爱郎。
其实纯洁的女子最害怕如野兽般奇异的交合方式,但此时春情勃发之下,业已经无法忍耐了。
男子面露微笑,轻轻抚着高高翘起饱满的圆臀。
虽然两人已经久历闺房之乐,但是,教养良好的丽人还是如少女般羞怯,并不能放肆地享受鱼水之欢,所以男子总是尽心挑逗爱侣,增添乐趣。
女子努力地抬高粉臀,不知羞地开始扭动,有如一只春情勃发的母狗,奇妙的姿势彷佛连纤腰都折成两半了,大概只有十分擅长轻功的身法,才能做到这般高难度的动作。
“为夫最喜欢小骚货淫乱的样子了。”
望着爱人哀羞的模样,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噗嗤!”一声,怒张的龙根立刻从后顶入蜜洞之中。
花径十分狭窄,越到深处越是曲折离奇,层层交叠的嫩肉不停磨蹭着突入的龙根,尤其女子下盘功夫十分扎实,虽然,双腿会因此稍显粗壮,但这时给男人的纠缠快感绝非笔墨可形容。秘肉箍住龙根,欲进一分,都变的极为困难,但是那种酥麻的畅美也是随之增强。
“喝!”男子一声呼号之下,粗长的龙根尽根而入,重重撞击着女体的最深处,鸡蛋大小的坚硬顶端毫不留情地敲在细嫩的蕊心处,只听到下身的玉人发出一声销魂的悲鸣。男子咬紧牙关,下半身一次又一次忘情地挺送着,大手搓揉着弹手的肉丘,甚至,“啪~啪”大力拍打着白嫩的臀肉,哀嚎逐渐变成甜美的哼声,滚烫的女体也开始迎合龙根的肆虐,尽情扭动。
“啊~啊~啊!”
似哭似喊的声音环绕着小小的屋子,久久不散。
*** *** *** ***
夜了。
全身穿戴整齐,轻抚着剑身,脸上一贯潇洒的笑容敛去,严肃而认真。
螁去剑鞘,剑光闪烁,光亮锋利的剑身刻着两个古篆:无敌。
在爱剑的光泽吞吐间,男子似乎也激起了滔天的斗志,双眼开阖出异样的神采,好像变了一个人。
“钧豪。”
床上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龙钧豪心中一震,缓缓转过头去。
平日,激烈缠绵之后,都应该是熟睡不醒才是。
但是,今天却有所不同……
“雅儿知道,钧豪常常在雅儿睡后,偷偷出去……”
语气十分平稳,没有丝毫惊奇,好像诉说着最平常不过的琐事,龙钧豪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
“诗雅是如何知道的?”龙钧豪不敢去直视那一双充满感情的双瞳,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出去时都很小心,诗雅肯定睡了。”
白诗雅轻轻一叹,慢慢说道:“墙上系了一条细线,动过剑,线就断了。”
虽然,一向自负聪敏过人,没想到红粉知己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龙钧豪轻轻抚弄下颚的须渣感叹说道。
白诗雅躺在床上,并不起身,心头的波涛汹涌并不逊于爱郎。
要知道以龙钧豪的绝世武功,如此雕虫小技如何能不被发现?
她不过是稍微试探一下罢了,果不其然……
“男人一向有男人应该要作的事。”白诗雅压下情绪,淡淡说道:“虽然心中不安,雅儿不能,也不愿去干涉。”
龙钧豪静静听着,不发一语。
这几年来……
省城里,淫贼奸淫良家妇女,作案无数,有“花花太岁”之称,甚至一连三个晚上犯案,但是,花花太岁轻功高超,官府根本莫可奈何。
一晚,沈财主家,沈小姐闺房里,突然传来凄惨的尖叫声。
当众人匆匆赶到之时,花花太岁的尸体早已冰凉了。
据忤作所言,乃是一剑封喉,但是,在巧妙的控制下,歹人并未立即死亡,对方随即骟了他,并且让他失血过量,痛苦致死。
皖中三义,为奸人所欺蒙,铸下大错。
虽然找华山掌门易行天主持公道,却因理屈,黯然而归,三人只好亲至川中报仇。江湖中得知内情之人实在不少,但是碍于道理,居然,无人出手相助。
边川十九鹰。
光是三对三,三义都没有把握抵挡大力鹰抓功撕木破石的功力,三对十九更是没有任何胜算,他们甚至已经备妥后事,万万没有想到……
十九人,十九剑。
飘然而来,飘然而去。
“钧豪还记得我们为何归隐于此吗?”
“我如何能忘……”
龙钧豪眼前彷佛再度浮现出无比真实的画面,心头一颤,紧握的长剑居然松开了,俊脸上尽是无奈。
“以前之事,雅儿不想多谈,雅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束缚钧豪。”白诗雅的声音越来越轻,语调已微带哭音,一字字说道:“但是,这次请钧豪无论如何别去……”
“怕我回不来吗?”龙钧豪强笑道:“你对我那么没信心?”
“雅儿知道钧豪最近都心神不宁,虽然,雅儿不知事情的真相,也暗暗为夫君担忧。”白诗雅严肃地望着爱郎,说道:“雅儿不要什么英雄豪杰,也不要什么天下无敌,只要我的夫君好好活着。”
龙钧豪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但又旋即露出灿烂的微笑,笑道:“这次跟以前不同,我必须要去……”
白诗雅起身,望着爱郎,静静从耳际褪下一只耳环。
粗劣的黄铜大部分已经锈蚀了,露出深藏的古铜色,纵使细心擦拭,也完全没有任何光泽,其上的珠花也是仿作之物,其做工平凡,不,应该称为拙劣,大概是一般市集上最便宜的耳环了。
龙钧豪望着残旧的饰品,往事渐渐浮现脑海中:
鹊桥上,身穿白纱的绝世玉人正在桥畔观望。
身旁围绕着大批人群,正喧闹不休,可能是因为那天人一般的美貌,也可能是因为她正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白雪女侠”白诗雅。
虽然人声喧杂,闷热难耐,但挤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只是,他们不敢靠近白诗雅,只敢于几步之遥,暗暗窥视,品头论足。
距离上个少年跳入湖中,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平稳的湖面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别说人影,连个波纹都没有。
“可能是找不到,又不好意思上来,所以偷偷逃走了吧。”白诗雅身旁的红衣少女轻声说道。
“噗通!”刹时,又一位少年跃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白诗雅静静地远眺湖面,不置可否,彷佛事不关己。这个时候,一位玉面少年捧着一个锦盒,气喘吁吁地奔到她面前。
“白姑娘,请您挑一个合适的吧。”
锦盒中放着数对耳环,光彩夺目,亮几乎要让人睁不开眼。表层刻着“宝玉斋”三个字,少年之灵巧聪颖的确罕见。
白诗雅面无表情,望一望少年,又望一望锦盒,却没有任何表示。
少年脸色一红,手中锦盒,收也不是,捧也不是,正是左右为难。
“哈~哈~哈”
身旁一位的乡人已忍不住笑了出来,少年满腔的怨气正好无处发作,全朝乡人爆发,二话不说,一拳就挥了过去。
乡人虽不懂武艺,年轻力壮也是反手就打,转眼间,数人扭成一团。
就在场面一阵混乱时,一个锦衣少年脱众而出,缓步前来,身旁几个彪形大汉,体魄雄健,看起来无一不是高手。
“在下南宫玉,人称”玉公子“,在京城也久闻雪山女侠大名,今日一见,可谓死而无憾。”
南宫玉外型俊美,谈吐高雅,确实不枉玉公子之名。
“请白女侠,请看看这副耳环,可堪入目?”
耀眼的纯金凤凰,当中镶着一颗硕大的明珠,耀眼的金亮混着流转的珠光。
全场的人声顿时停止,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稀世珍宝。
“宝剑赠烈士,当然只有如此珍宝才足以匹配白女侠的风采。”
就在白诗雅轻启樱唇,正欲答话之时,一件事物划成一道圆弧,以绝妙的角度,不偏不倚地落在白诗雅眼前。
一只耳环。
一只市集上最便宜的那种耳环。
众人才刚刚为抛掷耳环的精妙手法所震撼,待看清楚了眼前的耳环后,顿时爆出哄堂大笑,连南宫玉都不禁掩嘴。
这时,一个身影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潇洒的身影削瘦而修长,身上的服饰并不特别华美,却十分贴身舒适。纯白的衣衫上绣着银色的龙形图案。这衣裳穿在其他人身上,不是觉得庸俗,就是感觉浮滥,但是,那男子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感。
“萤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男子走向白诗雅,除了玉人倩影,充满自信的双眼中没有其他事物。
“在姑娘花容月貌下,什么宝物都黯然失色,小生又何必白费心机呢?”
众人的讪笑声肃然而止,南宫玉的表情好像自己吞下了那耳环,然后哽在咽喉里一般。
……龙钧豪。
“神剑无敌”龙钧豪。
偕美把臂同游湖光山色。
那一晚,在龙家庄最高的“射月楼”,白诗雅献出最珍贵的处子。
这对年少风流的龙钧豪来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而他哪里想像得到,身旁的玉人与他众多情人大为相同……
逐渐从回忆中醒来,眼前美人依旧,耳环早已破旧不堪了。
龙钧豪心头一热,认真说道:“我答应雅儿,这次约会,我不去了!”
“是真的吗!”
白诗雅的声音藏不住满腔的喜悦。
龙钧豪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只是,为夫方才还没有尽兴,雅儿,我们就再来一次吧!”
“不要啦,在说正经事呢,夫君最坏了……”
不顾白诗雅的不依,龙钧豪揭开薄被,挺起豪壮的下半身,两人的身体再度合而为一。
*** *** *** ***
芙蓉帐暖,美人春睡,说不尽地浓情蜜意。
白诗雅的呼吸声均匀而厚实,显示她正沉醉在梦乡里,方才龙钧豪特意使劲的结果,美人早已精疲力竭了吧。
龙钧豪巧妙地起身,尽量不惊动身旁熟睡的玉人,缓缓披上长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墙上的长剑。
轻轻抚着剑身,龙钧豪并没有取下他最珍爱的配剑,只是缓缓地走过。
经过桌边,桌上却赫然放着一枚耳环。
龙钧豪淡淡向后望了一眼,床上似乎传来浅浅地啜泣声,轻轻推开了门,旋即消失在无尽地黑暗之中。
(三)巧遇麻烦
距离客栈还有几十步之遥,但暄杂的人声已经不自觉穿入耳内。
酒酣耳热之际,杯酒交错的碰撞声,舌头微粗,口齿不清的吆喝声,这种热闹的场景对龙钧豪来说,彷佛相当遥远了,他最常听见的不是树林中的虫响,溪间的蛙鸣,就是玉人的吴浓软语。
但是,完全不觉得烦噪,只有一股熟悉又有趣的感觉。
拍去衣上的尘土,缓步走入堂中。
客栈里,跑堂斜眼看着一身粗布的英俊男子,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客官抱歉了,今个儿人多,上房已经满了。”
龙钧豪面露微笑,一言不发。
对付这种人,龙钧豪一向用一种最有效法子。
打……打赏。
一小块碎银比什么都有效,店小二笑得灿烂,比之讨老婆时有过之无不及。
“大爷,上房立刻为您准备,先喝杯茶歇歇腿吧。”
龙钧豪四平八稳地坐着,品尝着香茗。
店小二所言不虚,客栈生意果然极好,几乎每张台子都坐满了客人,尤其是龙钧豪左首的一张台子最为热闹,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人潮。
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子以高昂的声调高谈阔论着,话题不外乎是行遍各地的经历与奢豪的手笔。身旁几个年轻人面露羡慕的脸色,而另外四个材特别壮硕的大汉应该就是这个胖贾的保镖之流。
虽然,身旁吵的厉害,龙钧豪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最角落桌的一位妙龄少女。
并不是因为少女的美貌,少女脸上隔着一层薄纱,只能看见少女青春焕发的玲珑身材,却瞧不到少女的容貌。少女的动作给人极不自然的感觉,全身上下充满着警觉性,好像连肌肤都绷得紧紧的,眼光漫无目的,却不停左右观望。
……意有所图。
当然,这些小细节也只有超绝的龙钧豪有所感应,其他人依旧懵懂不知。那是一种藉由细腻观察后的直觉感应,极尽玄妙,他曾经因对方手中微微颤抖而溅出酒水的小动作中,识破了黑龙会精心策划的暗杀计划。
没有注意到身旁英俊男子特异的眼神,少女飘渺的眼光渐渐集中到大胖子商贾身上,闪烁着异彩……
“那颗夜明珠放在房里,夜里都不用点灯,比白天还亮啊!”
当胖子故作神秘却又以全客栈都听得到的音量,讲述他这次买卖的成果时,龙钧豪放下手中不甚香醇的清茶,转身上楼。
胆大包天的龙钧豪一向不怕事,却最怕麻烦。
尤其是那种专门自找麻烦的浑人。
*** *** *** ***
的确是位于上厢房所在的二楼,却位居角落颇为偏僻,看起来应该是店东自用的房间,暂时充作客房之用。
龙钧豪没有表示任何不悦,又一块碎银送走了眉开眼笑的店小二。
夜了。
屋里的烛火却依旧摇曳不休。
之前离家数次,总是一夜来回,纵使百里之遥,亦是快马疾奔,尽力而为。
这次却不相同,剑客的直觉告诉龙钧豪,等待他的人绝不同于往常。
需要更多时间去准备,更多时间来思考,尤其这次可能不光是龙钧豪最擅长的剑可以解决……
“肏他妈的!左右都给我仔细搜!”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吼声,虽然对方已经刻意压低音量,龙钧豪依旧清晰地听到胖贾激动的咒骂声。
心头浮起一个戴着纱的俏脸。
……看来这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了。
龙钧豪正在想应该早点就寝,不去理会眼前的麻烦,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只见香风袭来,一团粉红迅速地滚入房内,又俐落地关上房门。
有时候,人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
*** *** *** ***
“大叔,长夜漫漫,可需要个人陪伴吗?”少女笑容灿烂,娇声说道。
……大叔。
龙钧豪轻抚着胡渣,露出无奈的微笑。
自己可能要好好清理一下门面了,例如剃剃须之类。
少女望着满脸苦笑的男子,柔声道:“人家是说笑的,大叔俊得紧,不知道迷死多少女人呢,尤其,人家最不能抗拒成熟的男人了……”
说到最后,少女忍不住噗嗤一笑,缓缓揭开脸上的粉色轻纱。
有若黎明时分,一轮红日浮上天空。
容貌与少女傲人的身材一般美好,脸上还留着少女特有的丰腴,但是,水汪汪的双瞳与饱满的红唇,已具备美女应有的所有条件,尤其那种青春的魅力扑面袭来,火热灼人。
少女的天真却充满着引人的性感,组成了奇妙的诱惑力,无论是一个眼光,或是一句话语,都在激起男人兽性的本能。
龙钧豪也不得不承认,欣赏眼前的少女就是一种享受,但是,玫瑰都是多刺的,越美丽越是扎人,尤其,门外胖子气急败坏的呼喊声还隐隐传入房内。
少女的目的跟此间房偏僻隐密有着绝对的关系,龙钧豪可不是那种自我催眠的蠢人,虽然,他的确拥有风靡少女的惊人魅力。少女纵然甜美可口,但是,对他来说,这并不是适合节外生枝的时刻。
“我不过是个乡下人,房里可没有什么夜明珠,也没有京城的玉观音。”龙钧豪淡淡说道。
无礼的话语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少女神色不改,反而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彷佛没听到龙钧豪的讽刺。
“我陪大叔喝杯酒吧。”
少女话还没说完,已经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了。
一切落入少女操纵下,再下去将会方寸尽失,不知少女还有如何手段。
不若化被动为主动……
心念一闪,龙钧豪的右手如迅雷般快捷,朝着少女的腕处抓去。
驭龙爪。
太极拳高手宋修齐与之连续对掌三招后,都自叹弗如。
没想到少女不避不闪,像是完全没有发觉眼前的杀着一般,意料中,少女即使有所不如,也不会如此不济。如果直接抓到少女的腕子,分筋错骨在所难免,千钧一发间,龙钧豪只好收起了爪上的劲道。
十指相触,一阵过人的弹性传到指上,棉软温热甚是舒服。
“大叔,抓住人家的手,想作什么?”
少女俏脸微红,娇声呻吟,五指却反握住龙钧豪的右手,紧紧缠住。
龙钧豪右手轻轻一使劲,却是挣脱不开,不禁暗自叫苦。
少女一番做作,其实根本身怀武艺,只不过是看穿他不愿伤害女子的心理罢了,威胁恫吓在聪颖的少女面前毫无作用,只是白费力气。
他宁可对抗十位高手,也不愿面对这个小古灵精怪。
少女身子一转,整个人投向龙钧豪,娇声道:“好热,房里好闷……”
寒冬邋月,江南虽不至于下雪,也是阵阵寒意逼人。
少女舞动着娇躯,龙钧豪突然也感到阵阵女性热力,额间汗水微渗。
“大叔不介意我脱个外衣吧。”少女一面自说自话,一面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裳,解衣的动作非常地慢,似乎要男人仔细看个清楚。
外袍褪去了,粉嫩的藕臂纤细修长,雪白的肩头展露,半裸的玉背有若光滑的镜面,毫无瑕疵,已经褪到里层的薄纱衣裳,少女居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鲜红的肚兜下,浑圆的双峰裂衣而出,少女虽然年轻,该长的地方却是丝毫不马虎,不,应该是格外饱满,出类拔萃。
白晰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男人眼前,少女的行径虽然大胆,脸上却逐渐羞红了,美妙的胴体轻轻颤抖,雪花般的纯白上绽开了朵朵晕红,那种羞人的媚态,任何男人看了都抵挡不住。
如果,这是少女故意诱惑男人的招数。
那么她的演技实在惊人。
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寸,龙钧豪的鼻子几乎触到少女的脸颊,少女羞怯的表情揉和着微妙的春情,轻声哼着,一阵温暖的吐息喷到龙钧豪的脸上,红唇已经贴上他的脖子,左右磨蹭着。
浓郁香气传来,不是脂粉的香气,或是鬓上的茉莉,而是少女特有的体香。
龙钧豪的喉间发出混浊的声响,猛然一声嘶吼,如雄鹰擒幼雏一般,双手环住少女,两人滚到大床上。
手指在饱满的乳沟间游走,滑腻的乳肉紧紧箍住手指,充满弹性的乳浪胸波蜂拥而至,锁住了龙钧豪的手,。
龙钧豪纵横武林,从未遇见如此厉害的擒拿招式……
“啊~啊~啊,大叔,好麻,好痒。”
随着手上的动作不停,白晰的胸肌映出粉红,胸前的屏蔽慢慢被拉了下去,那比肚兜还要嫣红的蓓蕾若隐若现,煞是诱人。
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响遍整间房,少女开始娇喊道:“好热~好热,快脱掉我的……”
羞人的话语渐不可闻,只有甜美的呻吟声大作,由女体的剧烈波动与双颊上的潮红,少女似乎已到了春情勃发不可抑止的境界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龙钧豪的双眼布满血丝,手指颤抖地深入胸前的秘境,但是,那邪恶的手指不往起伏的山峦顶探幽,反而向肚兜内侧探去。
“你要干嘛?”少女声音极为激动,脸上的春意早已敛去,惊讶地喊道。
肚兜的夹缝处有一内层,稍微使劲一扯,两指钻出了少女的诱人深沟,龙钧豪的指间夹着一棵浑圆光亮的珠子,在微暗的房间里放着幽幽萤光。
夜明珠。
少女脸色大变,再也不能保持原本那种轻松自如的模样了。
龙钧豪把少女翻过身来,撕开少女的亵裤,白晰的大腿侧贴着一只精巧的匕首,反手就弹去凶器,只见那匕首的刀锋处还透着碧绿的可布光芒。
“让我好好教训你!”龙钧豪得意地笑道。
“啪~啪”拍打丰满粉臀的响声大作,浑圆的臀肉立刻肿了起来,深红的手掌明显地印在其上。
龙钧豪掌上并不出力,只是象征地教训眼前的顽皮女贼,但是,掌心传来的强烈反弹,让他不由自主继续轻薄少女的香臀。
少女咬紧牙关,不但不出声求饶,连哼声都苦苦忍耐着,紧紧夹住自己的大腿侧,保留女体最后的一丝神秘感。
纵然无此,女体奥妙之处却不断随着身体自然的扭动而展露在男子面前,粉红色神秘的嫩肉秘蕾不停蠕动,充满了淫邪的魅惑感,肉体间直接的接触也酝酿出微妙的变化,两人的呼吸声逐渐粗重了,布满瘀红的双丘渗出晶莹的汗珠,顿时弥漫着淫糜的气氛。
“冤家,打死人家了,轻手点吧,……可是也别太轻了。”少女媚声道。
少女的哀嚎突然变成了淫乱的讨饶。如果方才她只是一位调皮的少女,现在眼前双颊酡红的少女无疑就是个媚视烟行的小荡妇。
“我服了,您就尽量惩罚我吧!”
少女圆臀不停扭动,双腿间泛着奇妙的光泽,个中含意,不言可喻。
龙钧豪望着少女的媚态,大笑一声,却是把给少女抛下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少女涨红了脸,不知道是体内的火热无处宣泄,还是被无礼的折辱气的。
“你……你不是男人!”少女轻揉着滚烫的玉臀,咬着唇,狠狠说道。
“我当然是个男人,还是好色的男人,只是……”龙钧豪悠闲地躺在床上,翘起腿来,大笑道:“你最好记着,男人喜欢女人脱衣服,但是,是男人自己来脱;男人喜欢挑逗女人,可是,不喜欢女人挑逗他,。”
少女好像还想要说什么,龙钧豪已经大声喊道:“女贼啊,捉女贼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别以为人家会这样善罢干休!”
少女狠很瞪了龙钧豪一眼,身影飞快地穿过窗户,一溜烟地消失了。
*** *** *** ***
马车溅起阵阵尘土飞扬。
特制的宽轨车轮,结实的车厢由两匹健马着,显得格外平稳。
昨日意外的骚扰下,一夜未眠,龙钧豪必须把握任何一分储备精力的机会,马车是个好选择,龙钧豪对选马也非常在行。
果不其然,马车不但稳当,速度也令人满意,预估能够更早抵达目的。
现在,他正专注地望着一封书信。
粗糙的白宣纸上布满绉折,不知道已经展开多少次了,笔迹十分拙劣,歪曲扭斜不说,笔锋甚至有点颤抖,那并不是不擅书艺的缘故,反而像是写字之人身有残缺,自然所致。
可是,如果认真体会笔法中自然流露出的劲道,就会感受到对方翻天撤地的强大压迫感。
“……秋霓裳。”
龙钧豪轻轻念出纸上的名字,脸色渐渐沈了下来,脑海中浮现绝美的玉容。
在女子的姓名下,除了写着约会的地点外,还有另一个署名:
刀不败。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一个字。
望着这个名字,他的脸色更加严肃了,力道施处,薄纸瞬间变做满天飞屑,白色的纸蝶飞舞。
*** *** *** ***
“把窗户带上,风冷。”卧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龙钧豪淡淡说道。
少女皱着眉头,嘟着嘴,不甘愿地关上窗户,说道:“哼!人家这样轻手轻脚也被大叔发现了。”
在清楚少女的身份、目的及手段之后,少女就再没有初遇时的深不可测,只觉得叼蛮可爱罢了,彼此间的气氛与之前的紧张截然不同。
“有水吗?我好渴。”
少女神态轻松,决口不提过往之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那么有兴致,想陪……叔叔坐车吗?”龙钧豪递过水壶,笑问道。
少女完全不顾忌男子用过的壶口,大方地就嘴畅饮,如此一来,倒是龙钧豪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不都是你,”女贼“叫的震天响,现在死胖子缠着我不放。”少女白了龙钧豪一眼,小声埋怨道。
少女叽叽喳喳说个不休,蛮横的娇态极为可爱,无理取闹反而更显风情。似乎知道之前的种种手段对龙钧豪无用,她马上改了一种态度。
龙钧豪认真也不是,生气也不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无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有的女子注定是男人的克星。
想到这里,龙钧豪甚至想把夜明珠还给她,解决眼前的麻烦算了。
突然间,少女话锋一转,问道:“大叔听过刀不败吗?”
“……没有。”
龙钧豪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少女轻轻耸肩,露出无所谓的笑脸。
其实,龙钧豪又岂会不知道这次决战的对手,龙雨潭曾经教导过他,任何有关于敌人的情报都有其必要性,不管如何微不足道的亦然。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刀不败是一个新的武林传说……
在一次因缘际会中,重伤几乎致死的刀不败得武林奇医田中义治疗,病愈之后,更得其传授其武功秘诀。
刀不败自此长居“不义庄”,田中义待他如子。没想到此子丧尽天良,心术不正,居然强奸田中义的妻女,田中义悲愤下与之决战,结果死于他的刀下。为斩草除根,刀不败甚至将不义庄化为一片白地,从仆百人如数杀光。
正派领袖易行天率武林白道高手连夜追击,数次均被刀不败遁逃,其间饮恨在刀下的正派之士不计其数,最后,由少林智光出面调解后,停止了一阵腥风血雨的仇杀。
刀不败自此略微收敛,罕有恶行,只是此人亦正亦邪,善恶不分,杀人往往不过兴之所致。
原本他名为刀不平,现在武林称他为“不败”。
根据他的判断,刀不败的刀法早已超越了易行天,不然以易行天嫉恶如仇,自命不凡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成就威名的好机会。
易行天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易行天的“惊天”肯定不如刀不败……
少女望着沉思中的龙钧豪,轻声问道:“大叔要跟刀不败决战,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吗?”
龙钧豪一惊,望向少女,这才发现到少女丰腴的大腿上整齐地摆着一张由碎片组成的书信。
少女的精明远超过龙钧豪的想像,一股怒意正要发作,两片粉嫩的红唇却贴上他冰冷的唇,灵活的香舌钻进他的嘴里,贪婪地索求着,少女甜美的香津渡了过来,浇熄了他心中的怒火。
少女整个人扑了上来,一种挑逗本能的香气迎面而来。
龙钧豪不敢置信,在男女身体轻微的接触之下,他的龙根居然已经高高翘起了,少女纤纤素手轻抚过龙头,销魂的滋味让他忍不住要发出呻吟。
结实的双腿缠住龙钧豪,少女不但有过人的酥胸,还有天赋的修长美腿,与身材比例完全不衬的长腿在强壮的胸腹间摩擦,龙钧豪硬挺的玉茎已挺在少女的大腿上了。
不知道是离开爱侣期间所累积的欲望,还是刀不败强大压力下造成的反常,抑或是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神秘的名字所致,龙钧豪体内强烈的情欲充斥全身,他热烈地企图占有眼前少女的一分一毫。
白诗雅的玉容在脑海中闪过,一股直透脑门的浓香却让他停止思考,只能一步步随着本能带领。
大手慢慢攀上少女的纤腰,轻轻捏了一把,另一只手在丰满的大腿上磨蹭,龙钧豪的舌头挺入少女小嘴中,唇舌相缠,少女双腿间饱满的溪谷紧合相贴,一股几乎要爆发的热力在小腹中燃烧。
龙钧豪慢慢地褪去少女的衣裳,就在这浓情蜜意之际,少女细长美丽的玉腿突然重重踹在龙钧豪胸口!
他整个人跌撞在车厢内,后脑狠很撞在车门上。
要不是反应能力随全身的血液流至下半身,龙钧豪绝不会如此轻易着了少女的道,功力深厚的龙钧豪虽然不会因此受伤,比起胸口的一阵疼痛,或许跨间的闷涨更为难受。
“色狼,与刀不败的约会,大叔必败无疑。”少女推开车门,一跃而出,大声笑道:“在这荒山野领,你就憋死吧!”
少女玉手一扬中,满脸笑意,闪亮耀眼的夜明珠在她的手掌心中打转。
“我叫”麻烦“,惹上我,你一辈子倒霉了!”
回声远远传来,龙钧豪下身股涨,勉强苦笑,只能呆呆望着麻烦离去。车厢内残留一股幽香,就像麻烦的倩影在脑海中,一时间挥散不去……
(四)无敌战不败
落雨坡。
龙钧豪苦笑着缓步在泥泞的官道上,随着规律的节奏,逐渐收敛了精气神,构成了一种神秘的禅定境界。
本身并不信佛,也不崇拜任何神祉,但是那种心灵绝对宁静的状态,他却是心向往之,并在一场刻骨铭心的哀痛后,深刻地体会。
脉搏、吐息都开始渐缓,五感的灵敏度却不减反增,在体内自成循环的绝对韵律中,他已从小麻烦对他的捉弄中恢复过来了。
小麻烦的俏脸与玲珑身材从脑海中云霄雾散,心中只剩一个名字:
刀不败。
比起少年时,无论是剑法的速度、变化,甚至狠辣均有所不及,毕竟,练剑的时间与用剑的机会都与年轻时不能相比,可是,龙钧豪并不担心。
在时间的淬炼之下,他在剑道上的所得远超过失去。使剑的沉稳、临敌的判断等等,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无敌的自信。
不是自欺欺人的自负,也不是井底之蛙的痴愚,而是一次又一次翻越过高墙之后,日积月累的成果。那种自信不但建构起他无敌的决心,更影响他的对手。
从剑圣常欲欢到川中十三鹰,无敌不知道已经让多少次让敌人意外。
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腰杆挺直如剑鞘,步伐宽阔却轻巧,甚至没有在湿地上留下任何脚印,脸上洋溢着一贯的微笑,眉宇间蕴含着浓烈的剑意,气劲凝而不散,慢慢在周身聚集起来,龙钧豪已非方才随处可见的落魄男子,整个人转换成一炳剑。
一炳无敌的剑。
*** *** *** ***
距离约定的时辰正巧一整天。
龙钧豪还有充分的时间调整自己的状况与观察地形。
对一个不是天天摸剑的人来说,前者非常要紧,可是,掌握战场的重要性不下于前者。景物的位置,光线的变化,甚至土质松软的程度,在一场旗鼓相当的比试当中,都像是天然的陷阱,影响到决斗时的挪移或视线。任何小地方都有机会成为关键,而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会再来。
满树的白花开得缤纷绚烂,虽然不知其名,依旧可以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可是,龙钧豪的宿命却是恰恰相反。花瓣坠落的方式相当优雅,彷佛正尽力展现生命最后一点光芒,龙钧豪把停在指尖的花瓣轻轻托住,微一使力,雪白飘向天际,随即纵身一跃,一步跨上眼前的土丘。
站稳了脚步,抚去眼前的尘土,抖了抖衣摆,这时花瓣居然尚在空中飞扬,龙钧豪望着落英轻轻一笑,却没有警觉到,赫然,眼前有一位男子静静坐在大石上,沉默不语……
*** *** *** ***
男子披着宽敞的黑色外袍盖住全身,还隐住自己大部分的面容,裸露出来的双臂盘缠着结实的肌肉,其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右手食指从根齐断,甚为可布,一把长刀就随意地放在地上,老旧的刀鞘沾满灰尘。
他的身形稳若泰山,不知道已经伫立此间多少时候了,全身上下充满着奇特的力量,像是要涨出来似的。那种劲道绝对不是江湖耍架势唬人的壮硕身材,每一分都极具威胁,尤其,男子身上一股凛冽的杀气,如实质的刀剑,令人不寒而栗。
龙钧豪一言不发,迳自观赏着雄伟的男子,两人的目光始终没有交集。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缓缓站起身,朝龙钧豪走来,步伐虽然颇为灵动,却说不出怪异,大概是因为此人的左脚似乎有些创伤,行走时半拖半拉的姿势所致。
褪下罩头的披风,露出男子的面容,黝黑的脸上布满创痕,有些新口子甚至还在渗血,在无情风霜的凋零下,男子年纪看起来远大于实际的年龄。
说不上俊还是丑,男子的轮廓虽然端正,脸上的伤口也委实多了一点,在伤痕遮盖之下,纵使原本貌若潘安,也无法认清,只有傲然不屈的鼻梁挺立与漆黑的双眼闪着精光。
“刀不败?”
男子嘴唇微微颤动,却迟迟不答话,似乎很久未与人交谈,想要开口说出一言都十分吃力。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子手握住刀柄,慢慢说道:“……出……招……吧。”
如果男子输了,他是谁就一点也不重要。
如果败的是龙钧豪,那么答案就更不重要。
“好一个刀不败!果然霸气傲人,令人佩服。”龙钧豪笑道:“可是,我今天并不是想要一决高下,我只想问你,关于……”
“锵~锵!”
鞘与刀间激发出的凄疠声响,顿时掩过龙钧豪的声音。
刀不败冷冷望着龙钧豪,随手抛去外袍,赤着上身,露出比脸庞、手臂上更多、更可布的伤疤,缺了两指的右掌负在身后,左手缓缓拔刀。
刀身同样伤痕累累,而且以光泽材质观之,绝非什么一流名刀,不过是把随处可见的凡品罢了,斑驳的长刀在功力的激震下,左右微震,彷佛迫不及待要夺鞘而出……
骇人的气势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如果任其延展,将失去任何出手的机会。
“……拔……剑……受死。”
“……我没有带剑。”龙钧豪轻抚着下颚,淡淡地说道。
像是完全无视眼前的劲敌,斜对着刀不败,龙钧豪反手折下一根轻枝,潇洒地舞动,枝桠比向刀不败,从容笑道:“真气所至,草木皆可为利刃。”
刀不败的杀气突然为之一窒,露出不平之色,冷漠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激动。
“……你是……在……找……死。”
银色的闪光划破凝结的空气,朝着龙钧豪迎面而来。龙钧豪好整以暇,居然不避不闪,连用手上的树枝去挡架的意愿都没有,任刀光越来越近。
在鼻尖处,刀停了下来。
刀刃紧贴着,在进一分,即将见血,龙钧豪却依然带着笑意。彷佛早就洞悉此招为虚招的冷静,或是本身拥有着一瞬间反应任何变化的信心,洋溢在他潇洒英俊的脸庞。
刀不败脸色铁青,左手微微颤抖,毫不考虑,刀锋一转,再度横向龙钧豪,刀上的气势更盛,更为霸猛!
龙钧豪轻声一笑,手中的枯枝迎上前去。两人一来一往,尽是使招不使力地虚比划,无论如何激烈的对招,两人的手中的兵刃始终没有接触。纵然如此,白烟袅袅升起,刀不败额角逐渐滴下汗珠,显然有些许吃力。另一方面,龙钧豪笑靥逐开,脸上充满着快意。
“痛快!痛快!”龙钧豪放声笑道:“果然是绝妙刀法!”
“……别使那……些无……谓的招式!”刀不败脸色阴沉,狠道:“快……
点使……出宇……外龙飞……吧!“
龙钧豪立刻脸上一寒。
宇外龙飞乃龙家剑法的极致,杀意极重,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好!我就成全你!”
龙钧豪笑容敛去,手上的树枝闪动不已,彷佛天外游龙嬉戏于云朵间。
刀不败脸色一变,龙钧豪的“无敌”似乎近在眼前,却又似在远处,瞻之在前,乎焉在后,已经全然无法掌握。
这时,宇外龙飞还尚未出招……
刀不败虽然知道龙钧豪的高明,没想到以自己翻天覆地的精进,加上这几年的苦练,居然未出招已落下风。他深知高明的武术着重心志,如果斗志一失,绝无胜算,连忙集中心智,咬紧牙关。
眼前剑影幢幢,那必杀的一着若隐若现,随时将迎面而来,白森森的牙齿陷入下唇,齿间咸热的液体逐渐流入咽喉。刀不败已经非常习惯那鲜血的滋味,无论是敌人的或是自己的,莫名的激动涌上身,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在脑海中。
来了!
树枝激刺向刀不败的眉间,快若闪电。刀不败的左手刀同样由下向上反撩,朝龙钧豪的胸膛劈去,虽然,速度有所不及,但是,其角度之巧,用劲之妙尤在龙钧豪之上!
就在那关键的一刻,朝着眉间而来的一剑突然变去的方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不偏不倚地刺入刀不败的左臂!
树枝轻触到强健的手臂立刻停止,事实上,脆弱的枯枝也没有半分伤害刀不败的能力。被树枝刺的地方没有丝毫不适,刀不败却也松开了即将贯穿对手胸口的长刀,脸上充满疑惑与不甘。
“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宇……外龙……飞?”
沙哑低沉的嘶吼隐不住满腔怒意,眼眶里鲜红一片,布满了血丝,
如果招式是击向柔软的咽喉或是无法锻炼的眼球等要害就算了,刀不败万万没有想到,致命无敌的“宇外龙飞”竟然会以阻止他的刀招为目的,还是以不能伤人的树枝,近乎儿戏的方式逼他停手。
“我赢了,不是吗?”龙钧豪慢慢说道:“难道你能挡得了这招?”
“……不……我……挡不……住。”
语气冰冷,刀不败将手中的长刀抛出,疾射向天边,转身就走。
“刀兄且慢,还有要事请教……”龙钧豪望着刀不败的背影,大声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龙钧豪自己的回音在山谷间回荡。
平心而论,刀不败的确有愤怒的理由……
表面上,猛烈刚直是刀不败刀法的优势,其实,他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刀法,反是其越挫越勇的气势。
常人总是认为:“刚直易折,柔弱久存。”
但是,刀不败的刚勇中,却充满了逆天向上、一往无回的决心。如千锤百炼的精钢,越受炙热越锋利,越经敲击越坚硬。
残而不废,败而不倒。
刚强无比,却也不能硬折,所以纵使强如易行天,也一次次让刀不败全身而退,甚至最后不敢与之较量。
在与龙钧豪的决战中,虽然处于绝对的下风,招式全盘受制于宇外龙飞,可是,刀不败最强的优势也将于此时此刻爆发出来。而龙钧豪却选择逃避与刀不败的最后一搏,不敢挑战他未知的可能性,单以局势的优劣逼他认输。
再加上刀不败的刀法本是走刚猛的路子,他不欲占龙钧豪兵器上的便宜,招招留手,对他来说反而是大大吃亏。未能发挥全力,他又岂会甘心。
但龙钧豪也有不得已的苦处……
从踏上落雨坡的开始,龙钧豪就落入下风了。刀不败虽然消耗了体力,却是出乎意料,也代表了他的意志、斗志更胜龙均豪一筹。
龙钧豪以对敌的经验判断之下,早已洞悉了对方武功的深浅与特性,任由对手站在上风,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尚未与刀不败视线相对之前,他的气机就紧紧锁住了对方,并以万马千军之势硬生生压倒对手。
如愿在气势上重新超越对手,但是,在龙钧豪的意料之外,刀不败的功力异常的强横,猛然发劲之下,他赢回了上风,却受了不小的内伤。
一般比划可能没有影响,但是,在功力相拼的重要时刻,隐藏的创伤可能会造成未知的伤害,而且,龙钧豪也知道假使把刀不败逼入绝处,他将会有更凌厉的反击,要就要一击毙敌,否则绝不能贸然出招。
宇外龙飞的对招之下,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双双饮恨。
这并不是他此来的目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龙钧豪本来就不为了决战而来,但是,打从开始,刀不败就没有解答他心中疑惑的意思,所以这一战对他并没有意义……
在各种变化难测的不利因素围绕下,龙钧豪能单凭智慧,毫发无损的挫败刀不败,那是不得已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想像不到的反而是刀不败的目的与隐藏在其背后的未知秘密,还有此人后续的行动。
沉思之际,不知不觉,夕阳逐渐西沈。
刀不败的身影也早已消逝在远山之间了……
*** *** *** ***
午夜。
草屋就在眼前十步之遥。
虽然决战没有解答内心的疑问,徒留下更多疑惑,但是,屋内玉人却足以弥补一切的遗憾。
无论如何,他安然归来了。
正欲开门,破旧的木门却迎风敞开。
仔细一瞧,门栓处整根断裂,那拴木化成细小的木屑,外表上却没有丝毫异状,显然是极为高深的内功所致。
纵使决战之时,也不曾如此心惊胆战,龙钧豪连忙闯入屋内。
小屋内空无一人。
最熟悉的身影消失无纵,只有小灯明灭不定和白诗雅最爱的茉莉香气。
床上几幅残破的衣袖,半截麻绳横过房梁,垂了下来,被襦沾着潮湿的神秘黏液,弥漫着奇妙的腥味,甚至还有些许血迹。
桌子上摆着一只耳环。
破旧简陋,市场上最便宜的那种耳环。
严格来说,那只耳环并不是“摆”在桌子上,上半截依旧,下半截却巧妙地镶嵌在桌面上,深入一寸有余。
铁青着俊脸,龙钧豪轻轻揭起了耳环,就在耳环入掌心的那一瞬间,突然之间四分五裂……
(五)魂萦旧梦
温润如玉般的身躯残忍地捆扎着麻绳,高高悬在房梁上,漆黑的荆棘纵横在羞人的秘处,藉着体重狠狠地烙陷在女体上。
瀑布般散乱的秀发遮住脸庞,隐约可见玉人秀丽的脸庞,正痛苦地扭曲着。
一对完美的乳峰被紧紧束缚着,绑勒的肌肤呈现诱人的粉红,挤压的部分则夸张地奋起,丰满坚挺地不可思议,随身躯晃动的两粒红梅,令人忍不住吞口水。
双手缚在背后,绳索巧妙地吊起女子的右腿,让身躯摆出最不堪的姿势,暴露出女体中最恼人的幽谷。茂盛的草丛整齐地分布在微微隆起的沃谷,在男人无情地拨弄下,黑色的芳草沾满了晶莹的露水,闪烁着淫邪的光泽。
布满伤疤的身躯强壮而结实,每一处肌肉都蕴含着力量,可是男子的动作却是极为细腻,指头、舌尖轻巧地扫在最敏感之处,强烈的刺激之下,充血饱胀的花核都探出头来了,浓稠香甜的汁液泛滥到丰腴的大腿上。
娇弱的女子似乎不堪男子的侵犯,柔嫩的肌肤在粗糙的大手、胸膛摩蹭下,泛起一圈圈粉红,彷佛要挤出汁来了。美丽的身体越是挣扎,益发显得妖魅,成熟的肉体清楚明了雄性将带来的欢愉,不顾主人的羞却,正诚实地发情。
男子环抱着纤腰的大手顺势拧着白嫩的臀肉,另一只手则用力握住翘起的玉乳,不停地搓弄。随着两人体温的升高,汗珠在女子优美的曲线上滚动,一直流泄到男子强壮的身躯上,在某次猛烈的碰撞之下,一队黑白交错的身躯终于合而为一了。
既粗且长的阳物挺送进,彷佛一只长枪,狠狠刺在花房的最深处,瞬时,塞满整个蜜穴的巨棒却又立刻抽出来,然后再一次粗鲁地顶入,如此连续不断、大开大阖的动作肏得粉色的秘肉都翻开了。
女子满脸泪水,摇着头,可是软弱的双手已经环住男人的颈子,修长的玉腿也紧紧缠住强健的熊腰,无助地贴着奸淫她的凶兽,纤腰疯狂地扭动……
*** *** *** ***
龙钧豪从睡梦中骤醒。
削瘦的俊脸苍白的失去了血色,冷汗沾湿了整件单衣,身处客栈内宁静的客房中,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然而清醒之后,梦境中的影像并没有因此烟消云散,依旧盘旋在眼前。
功力已臻先天,需要的睡眠十分短暂,即使熟睡时也是随时处于任性自如的境地。今晚会这般狼狈地惊醒,连自己都想像不到,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数晚,画面越来越清晰,连白诗雅欲拒还迎时痛苦的呻吟都如此真切。
“大叔还好吗?”
一股熟悉又浓郁的少女幽香。
馨香充满整个房间,可爱的麻烦倚在床边,掏出怀里的香巾,擦拭龙钧豪俊脸上的汗水,柔声问着。
龙钧豪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麻烦的小手,说道:“唉,夜明珠你不是拿回去了吗?为何还要缠着我。”
“人家本来只是想看看大叔怎样死在刀不败手里。”
“……抱歉,让你失望了。”
“嘻,想不到大叔武功如此高明。”麻烦对着龙钧豪浅浅一笑,尽显少女的娇态,撒娇道:“像大叔这样的大英雄一定要保护人家这样的弱女子啊。”
“你也算是弱女子吗?你不去欺负人,已是别人的福气。”龙钧豪坐起身,正色道:“我这次有要紧的事要办,不能跟你胡闹,你赶快走吧。”
“真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什么要紧的事……”麻烦收拾起楚楚可怜的模样,嘟起小嘴,一双娇小秀丽的赤足摆动,慵懒地说道:“连”神剑无敌“龙钧豪都如此紧张。”
音量不响,一字一句却说的清楚明白。
龙钧豪摸了摸鼻子,淡淡说道:“……你果然猜到了。”
“在马车上人家就已经知道了。”麻烦得意地笑着,蓦然间,似乎忆起了车上旖旎的情景,小脸浮起一团晕红,轻声说道:“除了龙钧豪之外,江湖上也很少有人能在刀不败的手下全身而退。”
龙钧豪知道眼前的少女表面上天真烂漫,骨子里却是撒谎像喝水般容易的古灵精怪,让人捉摸不透。相遇数次,自己连她真正的目的也搞不清楚,甚至还被耍着玩,只是可爱的麻烦总让他无法狠心板起脸孔。
并不是因为少女诱人的美貌与胴体,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刀不败是在逼我。”龙钧豪叹道:“……想逼我出手。”
“他不过是大叔的手下败将,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好像故意说着恼人的反话,又似发自内心的由衷之言,龙钧豪望着麻烦一脸天真无邪,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
“现在大叔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准备一直窝在这里吗?”
龙钧豪的剑眉深锁,沉默不语。
“刀不败要迫我一战,自然会让我知道他的行踪。”
这句话藏在龙钧豪心里,没有说出来……
这几天,附近郊区散播着奇妙的传言:
一个面目凶狠的男子在道上赶路……
虽然附近十分荒凉、人迹罕至,并非人来人往的大道,但一个赶路的旅人也实在没什么出奇的,只是,特别的是男子驱赶的既不是水牛,也不是山羊,更不是什么其他的家畜。
而是位全身赤裸、千娇百媚的女人!
“我看你是聊斋看多了,头昏了,大白天发春梦!”老者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了,大声对少年怒骂道。
年轻人面红耳赤地说道:“才不是呢!我是亲眼看到的。”
“哼,分明胡扯。”
“不,确有其事,我前天也看过。”一直缩在角落,从头到尾沉默不语的行脚商人突然搭腔道:“两人是一路向西……”
“咻!”茶棚顿时无声无息地少了个人影,只余下几个铜钱在桌上打转。
正在喝茶的龙钧豪连话都还没听完,便如一支劲箭般向西飞射而去。人影已隐没在树丛间,几个乡人却丝毫没有发觉,犹在热烈地争吵不休。
由家中沿线追踪至此,正在苦心思索下一步,乡民的话无疑是指路明灯。龙钧豪发狂似急奔,直至精疲力竭,不得已才至旅店投宿休憩。
武学之道讲究顺乎自然,迎合天道,如此驱尽全力,近乎灯枯油尽,徒然落入下乘,对本身修为绝无好处。
龙钧豪当然明白这番道理,却不自觉地咬紧牙关,奋足疾奔,胸口彷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驱使他不停迈开步子,可是,每踏出一步,烦躁郁闷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猛烈,当意识稍清醒时,天色已再度泛起鱼肚白蒙蒙的晨光。
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各种念头在脑中打转,龙钧豪既期望有进一步的线索,心内委实不欲再听到任何令他心碎的消息。
勉强入睡的效果并不理想。
残酷的梦境立刻浮现,如同前几晚一样……
比起挑弄小麻烦的潇洒自如,力战刀不败的豪情万千,现在的龙钧豪显得憔悴而狼狈。陷入沉思中的武林神话脸色漠然,天下无双的右手居然微微颤抖。
“大叔喝杯酒吧,会舒服点,这可是清泉居的陈年好酒。”
麻烦拿起茶杯,用帕子将里外擦拭干净,端起精致的酒壶。
“不了,我不想喝酒……”
望着琥珀色的酒浆,龙钧豪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推开酒杯,倒了一杯隔夜的冷茶。
麻烦也不以为意,一口气喝光杯中的佳酿,问道:“大叔与刀不败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非要如此苦苦相逼。”
从接到寥寥数笔的来信,盘旋脑中的疑问已问过自己数百遍。刀不败比眼前的少女更加神秘,除了江湖传闻外,几乎是一无所知。
可是,武林之争又岂可以常理度之。
自己与剑圣常欲欢又何尝有仇?
前仆后继在无敌下饮恨的高手中,又有人真正有着解不开的恩怨?
“我不知道……”
“大叔既然不愿意跟刀不败决战,为何当初又要赴落雨坡之约?这跟……秋……
霓裳……有关吗?“
从马车内破碎的信纸上,精明的麻烦拼凑出龙钧豪的身份,也没有遗忘其中的只字片语。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龙钧豪的身子依旧遽震了一下。
一个魂牵梦系的名字,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再度袭上心头……
“让我说一个故事吧。”龙钧豪注视着麻烦,彷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缓缓说道:“应该是在中秋前夕吧……”
*** *** *** ***
初秋。
景色如画的湖畔,精致的画舫穿过一片波光水色。
趁兴而返的龙钧豪藏不住满脸笑意。离去之时,他抱着美人纤细的柳腰,在柳如妍粉嫩的香腮上吻了一口。
佳人不怪他唐突,反而再度定下了杏玉楼之约。
想起柳如妍绝美的玉容,灿烂的笑靥,还有蕴含情意的眼眸,龙钧豪脸上的笑意更盛。
走进家门,迎面而来一位锦衣少年。
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面容,与龙钧豪有几分神似,只是比起龙钧豪的英气焕发,少年则显得青涩。
少年笑嘻嘻地问道:“二哥,看你满面春风,又采了那家的花?”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龙钧豪吟道。
“杏玉楼的柳如妍?”龙钧傲惊道:“她可是有名的卖艺不卖笑。”
“柳如妍的确是不卖笑。”
龙钧豪笑着地答道:“你二哥也不是用银子买啊。”
“我们几个死党,邀约了好几回了,银子不知道花了多少,才见到柳如妍一面,结果竟然是一付苦瓜脸,活像刚死了老爸,新婚守寡似地。”龙钧傲滔滔不绝地说道:“我看她捡到几万两银子都不会笑。”
对于弟弟的阴损的毒舌,龙钧豪只觉得好气又好笑,笑骂道:“小弟你成天跟几个狐群狗党去青楼鬼混,看你练功就没那么勤快。”
“对了,大哥回来……”
见二哥开始教训人,龙钧傲连忙转移话题。
“怎么不早说!”
“我还以为现在二哥心中只有美人嘛。”
“胡说八道。”龙钧豪笑道:“区区柳如妍岂可与我们兄弟之情相提并论。”
“对啊,所以还有加上白女侠、陈家妹子……”
谈笑间,两人已经迈入大堂,龙钧杰正与二叔龙雨潭高谈阔论着。
满脸疲惫的龙钧杰正座在大厅主位。
年少的家主有着龙家一贯的英俊与优雅,两撇八字胡子显示出不同于兄弟间的沉稳历练,一对漆黑的双瞳看似寻常,开阖间隐隐泛着异彩。不过三十左右,鬓发却隐约斑白,靴子上沾满泥浆,离家时簇新的白杉也染成了土黄色。
原本脸上的表情还十分严竣,直到轻拍二弟龙钧豪的肩头,绷紧的脸总算稍微纾解了。
表面上,天下无敌的龙钧豪是龙家的招牌,江湖上多闻“神剑无敌”的名,常不知龙家,实际上,龙家真正的支柱却是深谋远虑的长子,龙钧杰。
“京城新开的道场情况不错,门人已经有八百多了。”龙钧杰一边抖落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大哥想找一天,我们三兄弟一起去走一趟。”
“我们三兄弟?”龙钧傲嘴里嚼着松子糖,晒道:“我看我就算了,以免堕了龙家的威名。”
“胡闹!”龙钧杰脸色一沉,发作道:“我瞧你脸色泛青,虚汗连连,分明是酒色过度。虽然我常不在家,只能由得你放纵,但你平日的所作所为,大哥可是一清二楚!”
龙钧傲沉默不语,脸色铁青,满脸愤慨之色。
“我们兄弟多久不见了,犯不着刚回家就教训人嘛。钧傲的事情,我做二哥的也有责任。”龙钧豪强笑道。
龙钧杰摇摇头,说道:“钧豪不用维护他,这个小弟我还不了解吗?从小他就……”
“别说了!除了道场之外,还有件大事要宣布。”龙雨潭打断了兄弟三人的争执,朗声说道:“下个月你们大哥就要成亲了。钧杰已正式掌家,有了家室会显得稳重点。”
“全依潭叔做主。”龙钧杰淡淡答道。
“是哪家的小姐?”虽然一脸黯然,龙钧傲依旧忍不住问道。
“京城”长乐老“秋擎天的女儿,秋霓裳。”龙雨潭说道:“龙家的势力想要深入京城,南宫世家是首当其冲的大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秋擎天了。”
“那女方是什么样的人?”龙钧傲再度问道。
“这只是利害关系的结合,就算是娶只母猪也没差。”龙雨潭淡淡地说道:“但是秋霓裳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有名的才貌双全。”
“别说这些事了。”龙钧杰说道:“潭叔,我有点话想私下对钧豪说。”
漫步至庭院。
“我们龙家的担子本来并不沉,只要能够克绍箕裘,不至于成个败家子,也就是了。”龙钧杰注视着参天的巨松,浓密的枝叶几乎蔽日,轻抚着双手不能合抱的树干,缓缓说道:“但是,偏偏上天要将绝世奇才生在我们家,是天命注定要兴旺龙家。你大哥虽然不才,肩负家族荣辱却是责无旁贷。”
“我近来走访武林,发觉许多武林人士或以为钧豪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之徒,或斥为贪花浮华、浪得虚名之辈。”
龙钧杰一脸严肃,语气沉重,但话蜂一转续道:“十八击败剑圣,自此天下无敌;其人风流潇洒,惹群芳倾心,虽然年少,实已达到颠峰,享尽荣华,难再有所寸进。所以表面上钧豪甘于平淡虚华,浪掷人生,却是无奈天下之大,却是一败难求,所谓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啊。”
“大哥……”
“其实,钧傲何尝不是如此?说小弟的根骨资质较差,也是与二弟这百年难得的天才相比,他有你这个”好“哥哥,无轮如何如苦练亦是枉然,实在也不能怪他……”
龙钧杰面欣慰的笑容,续道:“他从小叛逆调皮,一副纨裤子弟的模样。可是,方才在大厅,我见他步伐和缓、呼吸悠长,内功显然已有小成。端茶的姿势沉稳,颇有法度,我连续以三种变化接茶,钧傲依旧从容不迫,想必剑法上也有所增长。”
“这些话别跟小弟说,我怕他因此自满,怠惰不前。”龙钧杰淡淡说道。
龙钧豪默默点头。
对于这个大哥,龙钧豪打从心底的钦佩。
外表上极为刚强冷酷,处事均以利益为先,实际上,内心却是敏锐而纤细。
加上广博的智慧与沉静,龙钧豪一直相信要不是少年时曾染恶疾,大哥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然而自己与三弟的心事,大哥可以说是完全洞察无误。然而在心系家族荣辱外,如铁人般的兄长心底是否同样隐藏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总而言之,我打算广招武林人士,举办武林大会,一方面宣扬我龙家之名,一方面让你成为武林至尊。”
龙钧杰语气平淡,却蕴含着霸气。
“二弟对易行天有什么看法?”
龙钧豪沉吟了半刻,淡淡说道:“……易行天不过是柄残剑。”
华山掌门,易行天处事讲求信义,一手维护武林秩序,这几年声势超越了少林高僧智光,隐然成为武林盟主。
可是,龙钧豪却以为易行天私下是个器量狭隘、阴鸷卑袪之辈。
由剑知人。
华山系出名门,剑法光明正大。
易行天,剑术凌厉非凡,出手动辄死伤,无平和之意。而且以其卓越的剑术论之,江湖上根本罕有对手,可是,他的招式中多阴险的变化,甚为狠毒,毫无一代宗师的气派,充分显示出此人的性格。
武功低于他之下,感觉易行天的剑招狠辣,难以阻挡,高出对手不只一筹。
相反地,在易行天处于劣势时,他反而缺乏逆转乾坤的求胜意志,往往躲在公义的大旗下,使出类似以众凌寡的“卑劣”手段。虽然,易行天剑术大成后,江湖上罕有人能敌惊天的一击。
剑会改变人,人也会改变剑。
易行天在龙钧豪眼中不过是一望可知深浅的枯井……
“很好,因为大哥也是这样认为。易行天在钧豪剑下走不过三招。”
龙钧杰满脸灿烂的笑容。
“大哥知道钧豪无心于武林第一的虚衔,其实,大哥何尝醉心于此,可是为了家族创下百世之基石,你我是必须要有所牺牲的……”
龙钧豪沉默地转过身去,轻巧地拔出腰际的无敌。
“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尖锐的剑锋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 *** *** ***
为了筹备武林大会之事,龙钧杰停留不到三天,甚至连自己卧房都尚未进去过,就急忙地离开了龙家庄。
龙钧杰前脚才离开了,秋霓裳却翩翩来了。
江湖人家并不拘泥寻常百姓迂腐的规矩,秋霓裳连同数顶轿子,几十辆匹驮着各式物品的马车,浩浩荡荡来到龙家庄。
龙家兄弟依礼在门口迎接。
“不知道京城第一美人是否名符其实。”
龙均傲探头探脑,企图找寻美人芳踪。
“嘘,别失礼!”龙钧豪剑眉一轩,斥责道。
只见秋霓裳缓缓步出轿子,只是一眼,龙钧豪整个人呆住了。
并不是摄魂夺魄的美貌。
完全不加修饰素净的一张脸由浑然天成的精致五官组成,清丽绝伦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眼眶内一片寂静深邃,闪烁耀眼的瞳有如暗夜中的星辰。不加以粉饰的肌肤吹弹可破,丰唇呈现天然的粉红。白衣白裙衬着白腻无暇,一片洁白,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可惜,如此美丽的脸孔上却没有丝毫笑容。
柳如妍的芳名刹时消失在心中,不,此时此刻龙钧豪的心中已经装满了,再容不下其他的名字……
比剑圣的仙鹤更加凌厉,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地刺穿他的心头。但是,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有一种异样的甜。
秋霓裳走向两人,纤瘦的身材不堪一折,彷佛风一吹就要飘了起来,加上某种独特的韵律,行走顾盼之间,如仙子般凌云驾雾。
奇怪的是,如此出尘的姿态,龙钧豪却忍不住联想到仙女在褟上的媚态,无邪的脸庞因兴奋而染上晕红,他的下半身已经产生了最直接的反应。
在一旁的龙钧傲则是双眼发直,嘴都合不拢。
秋霓裳好像早已习惯了男人的注目,漠然的玉容依旧,水翦翦的双瞳扫过两人,丝毫没有停留。
“大嫂真是沈鱼落雁、国色天香。”秋霓裳的眼神让龙均傲从着迷的痴态中恢复过来,傻笑道:“大哥真是好福气。”
同样为秋霓裳的美丽所震撼,龙钧傲却如此率真自然,龙钧豪不禁为自己的心猿意马感到一阵羞愧。
“……龙……钧豪?”
闪亮的眼眸注视着远方,温软柔媚的声音有如仙音一般。
最简单不过的问题,平日风流倜党的龙钧豪居然答不出话来,喉咙像是哽咽住,连一个字汇、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龙钧豪一面以眼神制止满脸讶异的三弟出言嘲讽,一面狼狈地点头。
可是,秋霓裳甚至没等到龙钧豪回答,早已迳自离开了……
四处张灯结彩,婚礼的日子逼近。
龙钧杰来不及赶回来。
为了不耽误良辰吉时,婚礼还是决定照常举办。
从秋霓裳如常的表情上也看不出失望或怨怼,或许良好的教养让她保持一贯的高高在上,或许她对利益结合的姻缘也没有太多期待。
那一夜,褪去大红礼服与凤冠的秋霓裳独自望着池塘映射的明月。
龙钧豪孤身一人,站在屋檐之上,专注地凝视着。
非常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虽然,没有任何逾矩,他却不想让“大嫂”发现自己的形迹。
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让他不敢直视秋霓裳空灵的眼光,还是她的冷淡无情让他望之却步,甚至到闪避的地步。
此时,龙钧豪突然发现,从前对女人所以可以如此潇洒,居然是因为自己毫不在乎对方。
不在意对方深情的凝视,也不在意对方无情的拒绝,两者在他心中同样没有任何份量,虽然后者从未发生过。
欲拒还迎的苦闷,患得患失的焦虑,这些应该是“平凡人”的滥觞,现在日夜折磨着天下无敌的英豪,尤其渴求的宝物,根本是彻底属于别人的东西。
在秋霓裳眼前,他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置……
夜逐渐深了,秋霓裳不知何时也进屋去了,只有龙钧豪一人独自站到天明。
龙钧杰第二天早晨才匆匆返家,还来不及卸下行李,立刻闯入龙钧豪房间。
“全都商量好了!地点就在华山。”龙钧杰说道:“免的易行天那老儿说我们龙家占了地利,这次我要他输的心服口服。”
龙钧豪默默听着兄长,从武林大会的流程、布置,每个细节都钜细靡遗。
“有什么事吗?”
龙均杰终于发现二弟有点异样的神情。
龙钧豪望着门上的大红色双喜,露出苦涩的笑容。
“大哥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龙钧杰晒道:“婚姻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岂差这一、两天,但是,武林大会可不能有半分疏忽。”
话题立刻重新回到人员配置上。
龙钧豪勉强一笑,关于龙家将来远大的计划,竟然没有半分入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精明冷静的秋霓裳开始一手掌管起龙家的事务。平时待人处事十分温柔有礼,丝毫没有架子,但是,总会让人感到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淡,并非是高傲或是轻蔑,而是一种隔阂。
浑然天成的隔阂。
无论是高贵的气质或优雅的风韵都让人不自觉自惭形秽,产生了距离感。
无形的鸿沟同样横跨在龙钧豪与秋霓裳之间,咫尺天涯,遥不可及。她对龙家兄弟照顾地十分细心,尤其对于龙钧豪,生活起居上的喜好无一不投其所好,可是她美丽的瞳孔中却从来没有反射他的形像。
越是不在意,越是冰冷,龙钧豪心中越是激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乞求什么、幻想什么,只是爆发的爱意令他几乎要发狂了。
“我宁可她恨我……”
龙均豪声嘶力竭地喊着,彷佛秋霓裳就在眼前。
“那个晚上,我喝了狠多酒……”
“大叔,你别再说了。”
麻烦柔声制止龙钧豪继续下去。
一种女性的直觉让麻烦隐约猜到故事的结局。
……一个悲剧。
“不,我要说!”龙钧豪大声说道:“我心里已经藏了太久了……”
那一夜。
少林智光婉拒出席武林大会,龙俊杰已在少林寺盘桓多时了;龙钧傲去赴杏花楼之约,偌大的龙家庄顿时显得十分冷清。
搬出藏在酒窖深处的陈年女儿红,龙钧豪直接对着瓮口畅饮。
没有其他配酌的小菜,伴着烈酒入喉的是玉人倩影,牛饮之下,酒坛不一会儿就见底了,可是,伊人的影像依旧荡气回肠。
从小遍尝各式佳酿的龙钧豪,自然养成了极佳的酒量,加上武功大成,他已经很久不知醉的滋味。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夜的龙钧豪双颊酡红,已经是醉态可掬了。依着心底最深的渴望,摇摇晃晃地走向秋霓裳的大屋。
如往常一样,龙钧豪没有打算进屋。他只想隔着窗,观望秋霓裳映在窗上的身影,甚至听一听秋霓裳的声音。
可是,与平日不同,房间里居然传出了奇妙的呻吟……
与秋霓裳纤细娇媚,又带点冷淡的声调极为相似。正当龙钧豪极力分辨是否为酒醉造成的幻听,门后的呻吟却更加急促了。
醉意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龙钧豪的感官立刻变得敏锐,房里的每一声呢喃异常清晰,甚至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只是女性诱人的芬芳之中却带着一丝奇妙的味道
……迷香,“销魂蚀骨”。
龙钧豪大着胆子向前一步,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伏在角落。轻巧地接近,随手点倒了对方,纵然对方脸上盖着面罩,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亲弟,龙均傲。
现在应该是杏花楼气氛最热烈的时候。
他胸前衣袋里,那个鼓起的东西,应该就是“销魂蚀骨”吧。
龙钧豪还未想到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一声呢喃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屋内,从薄薄的纸窗间已经可以观赏到房里的一切。
秋霓裳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不可侵犯的模样,平常精亮的眸子却带着一丝迷蒙,彷佛躲云层之间的皓月。完美的身躯自然地摆动,身上只有一小件短衣,龙钧豪梦中的景致全都尽情展露了出来。
龙钧豪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恍神之际,已经身在闺房内。
挽着秋霓裳的纤腰,把佳人纳入怀中。
一对星眸半睁办阖,腻人的叹息在耳际围绕,秋霓裳的体温传到手心,龙钧豪的心几乎要从口中跳了出来。娇小柔嫩的乳峰从红色肚兜间露了出来,有如雨后春笋,形状秀美挺立,隐约可见的嫣红,更是诱人。
如梦似幻,不,纵使在梦中也没有如此仙境、如斯佳人。
龙钧豪的舌头滑过胸前浅浅的乳沟,一口咬开肚兜的绳结,弹性惊人的双峰立即弹了出来,空气中顿时一阵甜香。
大手轻轻搓揉着娇巧的玉乳,皎白的乳峰变化着各种形状,柔软的乳肉彷佛融化在指头上,害羞的蓓蕾已经不安分地涨了起来。
“不……要……不要!”
从大胆直接的动作中猛然惊醒,了解状况的秋霓裳满脸通红地呼喊着。
“嘶!”
在龙钧豪的使力之下,单薄的轻衣瞬间裂成数片,玉人立刻一丝不挂。
让秋霓裳在夫君外的男人面前赤身露体。
撕毁对于几乎不能遮蔽的衣物,对于纯洁的秋霓裳来说,象征的意义远远超过现实,龙钧豪藉着残酷的事实,让自己冷漠的大嫂彻底屈服。
小手推挤着男人的胸膛,秋霓裳还想要抗拒,龙钧豪却抱起赤裸的娇躯,强吻上娇艳欲滴的红唇。
“喔~喔。”
带着鼻音意味不明的哼声从秋霓裳嘴里发出来。
舌头撬开皓齿,龙钧豪尽情舔舐着秋霓裳的口唇。甜美的香津胜过任何佳酿,龙钧豪贪婪地吸吮着,两人湿热的舌头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虽然眼前的仙女媚态丛生,龙钧豪没有剑及履及的硬上,一双手反而温柔地在秋霓裳的身躯上游移,坚挺娇翘的玉乳,纤细的柳腰,结实丰盈的美臀。他的掌心火热无比,藉着功力的催发下,女体的感官将会增强数倍,挑拨着鼓涨的乳首,轻挖着可爱玉脐,顺着股沟搓揉,当指尖滑过大腿内侧的禁地时,秋霓裳不禁哀鸣起来了。
紧闭的双腿间,早已一片水乡泽国,湿黏之间有股奇妙的香味,修剪整齐的黑色芳草如发丝般柔顺。含羞的花核在男人舌尖绽放,饱满的花唇淫荡地不断开阖,花蜜泛滥成灾。
冷若冰霜的仙子在迷药与挑情手段下,已经彻底迷失了。
“好热……我好热……”
秋霓裳的话语模糊不清,眼神中也充满了淫欲。
“……钧……钧……快肏我。”
“噗嗤!”一声,硬挺的龙根毫不犹豫插入湿漉漉的秘处。
“嗯!”秋霓裳咬紧下唇,没有呼出声来,这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狭窄火热的蜜穴,规律地压榨着男人的龙根,温暖的肉壁紧紧包围,不停蠕动。来自深处的一股强大的吸力,引着龙钧豪寻幽扫径,慢慢深入秘境,每前进一分,吸引磨擦就更为热烈,那不能言语的畅快更随之沸腾。
“霓裳,我爱煞你了,你是属于我的!”
龙头顶在丰美柔软的花心上,潮湿的春潮漫流,沁在其中,一股温暖酥麻的畅快,由前端蔓延到全身上下。龙钧豪一改蛮进,下半身的抽插深浅交错,细捻慢磨,无处不到地侵犯着美丽的嫂子。
秋霓裳妩媚的俏脸,柔顺地靠在龙钧豪的肩上,彷佛他的小妻子,在惊涛骇浪之下,秋霓裳全身酸软无力,只能暗自承受。
滔天狂潮,一波又一波,彷佛不会停歇,龙钧豪体内不停爆发而出的欲望,连自己都无法驾驭,顺着本能驶向未知的领域。
终于,汹涌的满足感在体内激荡,滚烫的浓精不能抑止地狂喷,在灼热的种子浇灌之下,秋霓裳疯狂地摇动,纤细的腰肢几乎要折断了,挺耸着洁白的玉臀,让龙根插得更深,追逐着瞬间让她窒息的高峰。
一阵云雨之后,高贵的玉人身上沾满浓白的污迹。
可是,瞬间的宣泄并不能抒发龙钧豪长久累积的情欲,他再度扑向美人的娇躯。在情欲之下丧失理性的似乎不止龙钧豪一人而已,前后上下,有如禽兽一般,两人疯狂地变换着各种淫秽的姿势。
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浓厚的淫糜气息充满整个房间。
奇妙的烟雾已散,秋霓裳脸上的迷惘也已经逐渐消退,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烈的情欲依恋,鲜红欲滴的唇间牵着透明黏稠的银丝。美人激烈地在男子的雄躯上颤抖,虽然几乎用尽的全身的精力,两人结合的部分依旧紧紧纠缠。
“啊~啊!”
龙钧豪奋力射出体内最后一股冲动,颓然倒在秋霓裳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衣冠不整的龙钧豪踏出屋内。迎面却是一位神情激动的玉面少年。
兄弟俩人正面相对,是非对错在脑海中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难堪的沉默。
“小弟……”
没有回答。
一道白光,龙钧傲猛然刺出一剑。
剑芒转动,变化万千,剑尖隐约可以感到凛冽的剑气。
长剑一瞬间来到喉间,龙钧豪才猛然惊觉,自己心中顽皮的小弟不知何时居然能够使出如此精妙的剑法。
剑未出鞘,反手一撩,后发先制地挡住来势汹汹的一剑,迅速而且巧妙,顺势封住了对手所有的后着。
纵使江湖上一流高手,此时势必也无法将手中的剑递前一分一毫,可是龙钧傲的攻势却再度出乎意料之外。彷佛已经预测到对手的反制,长剑瞬间由直刺化作横劈,一道长虹般划向龙钧豪的胸口。
……龙钧傲体内果然流着龙的血液。
情势的危急并没有影响到龙钧豪,俊朗的双目中没有惊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龙钧豪瞬间已从是非争执与兄弟阋墙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化身为一位单纯的剑手,本能地舞动着无敌……
完美的圆弧破去了龙钧傲极为巧妙的剑法。
整齐的剑痕截断了手腕的经脉,剑气从中钻入,创口立刻纠结扭曲,鲜血狂喷而出,有如一道红色的瀑布,腥红顿时染遍了两人的脸。
看着颓然倒地的小弟,龙钧豪不自觉退后了三步,俊脸苍白如纸,握着无敌的右手已经在发抖了。
一剑。
只用了一剑就毁了亲弟一生的苦练。
龙钧豪从来没有对“无敌”有那么深刻的体验……
奋足狂奔。
龙钧豪极欲逃离眼前残酷的事实,可是,一声呼喊却让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浅绿色的丝巾迎风飞扬。
秋霓裳贴身之物,方才龙钧豪还以此擦拭玉人脸上的泪痕。
一个想像不到的人静静站在他身后。
二十多年,龙钧豪从没有看过大哥如此表情。
深沉的龙钧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胜利不会让他乱了方寸,失败也不会让他失去理智,冷静一直是他待人处事的原则。
现在,这个天下最冷静的男人就像只狂怒的野兽,眼里布满血丝,牙齿咬紧住下唇,几乎要出血了,唇色则呈现着狰狞的青紫。
龙钧豪完全想像不到,兄长对妻子无所谓的态度下,居然隐藏着如此激烈深刻的爱恋。
“拔剑!”龙钧杰颤抖的剑尖指着龙钧豪的心口,咆啸道:“快点拔剑!”
龙钧豪没有拔剑。
小弟手腕喷出鲜血的一幕还深深印在眼帘,挥之不去,他就像个木头人一般呆站着,慢慢闭上眼……
“畜生,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一阵刺痛传来,不是胸口,而是几寸之差的肩膀。
莫名其妙地,在此生死关头龙钧豪居然亿起幼年时,一位江湖术士之言:
“此乃十全至极之命格,必达荣耀富贵之顶癫。但是如此奇缘,旁人却万万不能与之共享。如天上旭日,远观煦煦,不能直视;若绝世名剑,可以观赏其精巧绝妙,随手把玩则有残肢毁伤之虞。”
老者抚须长叹:“注定一生无敌,一生孤独。”
肩上的疼痛加剧,脑海中一片空白,意识开始模糊而不真实……
从龙家庄悠悠醒来之后,猛然发觉人事已非:
秋霓裳自尽,兄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龙雨潭因而重病不起。
龙钧豪想要一死了之。
可是,一位在无数红粉知己中不是最美丽,也从来不是他最疼爱的女人,坚持伴他共度残生,温柔地抚慰了一切伤痛。
于是,“龙钧豪”死了。
他没死。
舍去了无敌名声与奢华享受,乡间筑起小屋,自此过着朴实的生活……
*** *** *** ***
“故事完了吗?”麻烦轻声问道。
“我一直希望结束了,可惜,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一声苦笑,洋溢着淡淡的无奈,龙钧豪看起来虚弱无力,彷佛方才的一字一句用尽了全身的精力。
手中的剑是天下无敌的剑,却脆弱的可笑。
总是是人群注目的焦点,身旁永远洋溢着欢乐,内心却寂寞的可悲。
麻烦投入龙钧豪的怀中,原本刁蛮骄纵的少女变的温柔又多情,纤纤玉手抚摸着男人扎人的短须,一股热气喷在男人脖子上。
“其实,人家承认的确是说了谎……”麻烦低声说道:“在人家心里,并不是把你当做长辈,人家是把你当成情郎……”
饱满的双峰偎在龙钧豪胸膛,最后几个字已经细不可闻。
“我是个不祥的人。”龙钧豪轻轻挡住麻烦的香肩,淡淡说道:“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都注定……”
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字眼,少女滚烫的唇轻轻封住他的嘴,丁香小舌缓缓滑了进去……
(六)美女与野兽
幽秘的洞窟。
无暇的白璧蒙尘。
虽然努力压抑被玷污的耻辱,白诗雅依旧羞愧的想要自尽。对于一个重视名节的女子来说,那一天倘若已经死了。
可是,她却必须尽力残喘下去……
藉由对方自然散发出的傲人气势,白诗雅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淫徒,他的目标当然也不是她完美的胴体。
而是龙钧豪。
白诗雅实在太了解枕边的爱侣了,在归隐之后,坚强飘逸只不过是外表的装饰而已,内在却是出乎意外的软弱。
如果龙钧豪知道自己的噩耗,必定会失去冷静,如此情况之下,面对眼前强悍的对手,后果是白诗雅难以想像的。所以她要支持到龙钧豪击败对手,才能够坦然去承担自己受辱失贞的遗憾。
实际上,白诗雅也无法了结自己的牲命。全身上下主要的穴道全被刀不败独门的手法封闭,别说挪动四肢,连讲话都办不到,白诗雅只能睁着明亮浑圆的双眼,发出一些虚弱的呻吟罢了。
午夜时分。
一只大手悄悄摸上白诗雅的脚踝。
由秀美的脚踝顺着秾纤合度的小腿、丰腴的大腿,直到双腿间封闭隐密的禁地。已经逐渐习惯了淫辱的哀羞美人悄悄闭上眼,任人施为……
麻绳层层围绕着原本就不能动弹的躯体,无处不至地摩擦着敏感的所在,酸麻的触感如痒在心坎,不理会则让人发狂,越搔那股麻痒却益发强烈,娇驱情不自禁地扭动,白诗雅已经逐渐明白了象征束缚以外的含义……
浓密的血丝将双眼染的通红,粗重灼热的鼻息喷在女子敏感的颈子、耳间,刀不败胡桃大的喉结上下跳动,不断发出响声,激动的模样像一头兽。
饥饿的兽。
赤裸的身躯尽现精壮结实的肌肉,爆发出无穷的力道,同样壮硕的凶器呈现可怖的紫黑,蚯蚓般的管脉盘曲其上。原本应该是平滑的表皮却是凹凸崎岖,除了惊人的疤痕之外,还镶嵌着排列着整齐突出的颗粒。
第一次见到如此异物时,白诗雅不能掩饰心中的疑惧。已知人事的她隐约猜测到那淫邪珠体的功用,可是,当刀不败可恨的秽物慢慢进入体内,她才深知自己的天真……
差异之处绝不仅是指阳物的尺寸大小。
龙钧豪的长枪亦是同样天赋异禀,可是,两者带来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
爱侣的每一次戳刺、每一个挑弄彷佛激起了体内最深的欲望与依恋,莫名的酸痒引着女体尽情放肆,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销魂的欢愉中。
刀不败则像一把刀。
纤细的女体由下腹开始感到疼痛,撕裂与破碎般的剧痛随肉棒粗鲁得进出一路深入幽密的花穴,疼几乎要麻痹了,在激烈的撞击下,彷佛骨骼都要散开了,娇嫩的秘肉好像被绞成一团。除了痛楚,肉棒上的珠体淫邪的摩蹭,正常阳物根本无法碰触的部分好像有小虫在爬行一样,想像不到又无从抗拒,让她在一瞬间哭了出来。
伴随着身体上的痛楚,居然是一种被征服的异样快感。分不出甜美、痛苦、还是愤怒的思绪不停在脑中交错。
刀不败熟稔地操纵着绳索,把女体上下摆弄着,准备开始更进一步的蹂躏。
用力噬咬着丰满乳球的顶端,洁白的乳上布满噬痕,粗糙的皮肤就像锉刀一般,磨蹭之间削着白诗雅娇柔的肌肤。
刀不败捧起白诗雅自豪的粉臀,分开诱人的秘裂,粗大的指节在菊门套弄,遭受刺激的菊蕾不停地收缩,随着菊门的扩张,第二根指头也毫不怜香惜玉地侵入。
“呜~呜~呜。”
粗鲁的挖弄带来的不只是屈辱的异感,还有强烈的羞耻,男人凌厉又诡异的手法让人疯狂。
污秽肮脏的肉棍顺势塞入了她的小嘴里,顶端的肉块顶在咽喉处,坚硬的不像人的肌肉,饱满的肉袋碰撞在她白玉般的面颊上。除了男人独特的腥臭,野兽般粗鲁的动作好像肏着小嘴一般,让白诗雅根本无法喘息。
只要稍微抗拒,男人的巨掌立刻重重拍在粉嫩的圆臀上,手掌印子清晰而完整地烙印在臀上,傲人的柔软与弹性只是为自己带来更多痛楚。
慢慢地,污秽的乳白从白诗雅嘴角流泄出来……
藉着香津的润滑,刀不败丝毫不见萎缩的肉棍猛然钻进怕羞的菊蕾之中,娇弱的女子发出阵阵哀嚎。
刀不败扯着白诗雅的一头青丝,吃痛的身躯摆动如弓型,白晰的翘臀彷佛砧板上的羊羔,粗长的肉棍一节节探入。
“啊……啊,好奇怪的感觉,好像要……,我求求你,饶了我。”
狭窄菊门所产生的邪恶欢愉,完全不是成熟的蜜穴可以相比的,无论几次也无法习惯,窒息般的压迫快感与肉体的痛苦相叠而上。
一手挤捏几乎要熟烂的双乳,一手搔弄着敏感的花核,强健的肉棍猛烈地撞击着,白诗雅腹中发出“咕噜~咕噜”的猥亵声响,羞人的畅美充塞全身上下,她强忍着几乎又要脱口而出的讨饶,咬紧渗血的下唇,只是,恼人的哼声却是怎样也抑止不住。
黏白的汁液从身后溢出来,刀不败仍旧发狂地用力抽插,一面发出凄濿的兽嚎,伴随着玉人的哀鸣声,更加激昂澎湃……
*** *** *** ***
白诗雅卧在冰凉肮脏的地上,偷偷窥视着巨岩般耸立的男子。
无论如何,刀不败每天总会花上几个时辰练功,如果以他粗犷的外型与强横的气质来推敲,其练功的方法必定是同样的霸道。
出乎意料地,刀不败练武的方式刚好截然相反。
常常是静态的、和缓的,甚至完全不动。或者观察夜枭在空中盘旋的姿态,或是隐身在草丛中,整夜静坐吐纳,或者静静欣赏着刀峰的缺角与刀芒的反射。
当白诗雅在雪山派学习剑法时,曾经因为一招“春阳融雪”苦练了数天,虽然废寝忘食,最后却依然卡在紧要关头,以致无法寸进。
最后她得到了些许领悟:
熟练令人敏捷,却令人麻木;力气令人强大,却令人忘却思考。
看起来,比起体魄的锻炼,刀不败好像更重视心灵的铸造,可是,今日的他却有些异常……
挥刀的速度快若闪电,势如猛虎,但是招式却毫无章法可言,整个人绕成一团,有如陀螺打转。虽然,精力不知节制地恣意消耗,刀刃上的气劲不减反增,朝四周围奔射而出,锋利的刀气所及,草木立折,连手臂粗的树枝也不例外。
一声清啸之中,沈猛的刀势沿着山壁扶摇而上,直入天际。“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云霄,整支长刀断裂为二,半截嵌在石壁之中,一半留在刀不败微微颤抖的手里。坚固的石壁居然同样碎了一大块,彷佛山崖都缺了一角,刀不败随手抛去断刀,慢慢走向白诗雅。
本以为会比平日更加狂暴,白诗雅咬着银牙,身子却忍不住轻轻发颤,万般没想到……
虽然依旧野蛮,却感受不到平日狂野的兽性,无论任何碰触都像是个男人。
寻常的男人。
刀不败的眼神一向是坚毅而冷酷,现在却洋溢着依恋,闪耀的目光居然与盘旋在白诗雅脑海中的男人是那么神似……
芳心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疑虑。
白诗雅痴了。
男子的大掌来回抚摸着玲珑的身躯,雄驱紧紧贴着白诗雅,托起刀削般的美人尖,刀不败吻了她。
轻柔地耳鬓厮磨,刀不败笨拙而质朴的舌在白诗雅柔软的小嘴里打转,当滑过温热的口唇之际,居然还会微微颤抖。
厚实的唇上伤疤还尚未凝结,尝起来有股苦涩的味道。随着白诗雅的灵舌拨弄,绽开的创口再度迸出鲜血,混合着伊人甜美的香津于两人的口中交替流转。
或许是在暴虐的凌辱下,早已经悄悄臣服了,或许蕙质兰心的美人由于身心俱疲,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一丝温柔之中,白诗雅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忘情地迎合男人细腻的侵犯。
刀不败浅尝着她敏感的乳蒂,在爱抚之间,还不停亲吻着她的樱唇,就在水乳交融的时刻,一股灼热破体而入,酸麻痛痒蜂拥而至,就在白诗雅暂时解放封闭心灵的同时,肉体居然忘却了凶器带来的疼痛,兀自享受着奇妙的快感。
刀不败雄躯翻腾,下身肉棍跋山涉水、无所不至,激昂热情地像个少年。
“啊……啊……诗……雅一直都很痛……苦……,……就快要忍不……下去了……,快来……救人……家……”
两痕情泪挂在颊上,纤纤素手交缠着男人的熊背,双腿也夹住不断挺动的腰部,白诗雅整个人彷佛失去力气似,完全依靠着男人的身躯,更加直接感受着两人接合处傲然不屈的坚挺。前后两对浑圆饱满的隆起剧烈地晃动,丰腴的女体一次又一次攀上欢愉的顶峰。
刀不败吻去白诗雅脸上的泪珠,不再凶猛的深入,肉棍轻柔地画圆,刮弄着细嫩的花径。
“……我……要射……了。”刀不败在白诗雅耳边细声说道。
这是白诗雅第一次听到眼前男子的话语。
羞怯地微点螓首,浊热大量的浓浆如浪涛汹涌灌入白诗雅丰沃的秘谷,烫的她一再迎合着徘徊在体内起伏不休的余韵。
除了肉体上自然的应和,自龙钧豪离开的那个晚上起,伊人再一次能感受到心灵上的满足。
男子颓然倒她身上,一行温热的水痕从粗糙的脸颊滑至她的唇边,没有唾液的湿黏,也没有汗水的腥味,只有淡淡的咸味……
在历尽风雨的面容上,白诗雅居然看到一丝浅笑。
一瞬间,她身上的男人不再是让她憎恨的凶徒,而是她挚爱的郎君,同样地,从对方的眼底隐约也能看到一个模糊而美丽的影像……
*** *** *** ***
清晨。
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骑在马上,刀削般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坚毅果决的眼神中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
身后的马车与一般车厢大不相同,除了宽轨的轮轴特别平稳,没有顶盖的车厢完全敞开,任由阳光洒落,而在正中央,四平八稳地坐着一位美人。
晶莹的肌肤上渗着点点汗珠,光滑的曲线延伸出一对坚挺的圆弧,没有一点下垂,骄傲地向着朝阳抬头,彷佛沐浴在晨露间的蜜桃。原本与主人一般幽雅的漆黑芳草现在杂乱无章,分布在恼人的秘裂两旁,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企图利用被捆绑的双手遮盖胸前浑圆硕大的玉乳,反而托起了夸张的曲线,白嫩到滴汁的大腿努力在车厢的晃动下夹紧,遮掩的娇羞模样没有任何实质义,只会让雄性热血沸腾罢了。
一路上。
除了风吹落叶片沙沙作响,马儿偶尔一声嘶吼,还有车轮转动的响声,只有一片难堪的沉默,看起来关系错综复杂的两人低头不语。
终于,在经过一段石子路面时,路面的起伏让马车颠簸了一下,剧烈摇晃之下,女子自然发出急促的惊呼。
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男子慢慢转过头去,女子狼狈地稳住身子,刹时,两人的眼神不偏不倚地结合在一起,
女子的眼神中除了羞耻与愤怒,还有一种莫名的哀怨。
紧闭的樱唇轻轻开启,彷佛有千言万语欲说,同一时间,男子的唇颤抖地分开,隐约可见白晰的牙齿。
路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男子瞬间换回原本冰冷的模样。大约二十来人,几乎全都携带着长短兵刃,横眉竖目绝非善类。
一行人全都停下脚步,清一色的男人脸上都流露着相同的表情。
“兄弟,你打算要公诸同好,还是准备待价而沽?”一位留着山羊胡子,满脸狡诈的汉子淫笑问道。
男子不置可否,却暗暗下马,兀自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脸遥望着远山。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事后咱门再好好算计、算计吧。”
众人也没心思考虑眼前诡异的状况,全都蜂拥而上。
“好大、好软的奶子!”一个光头汉子大力揉捏着女子傲人的乳峰,抠弄着粉色的乳蒂,大声怪叫道。
淫邪的视线上下巡视,用力分开勉强闭合的双腿,隐密的沃谷暴露在二十对目光之下,灼热的目光几乎可以让美丽的胴体燃烧。
女体剧烈地扭动着,象征性地挣扎着,喘息,数只污秽的大手缠上她的娇躯,在不堪入目的所在尽情放肆。
“呜~呜,不要啊,放开我!”
“嘿嘿嘿,你越抵抗,老子就越兴奋,老子最喜欢强奸了!”
背对着众人的孤寂男子,听到这句话语,傲然不屈的身子猛然一震。
“放……开她。”
身影缓缓立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你说什么?”光头汉子一边搅拌着饱满的肉瓣,一边问道。
“……我……改变……心意了。”
光头汉子脸色一沈,冷冷一哼,把脸埋入女子诱人的峰沟内,贪婪地吸吮,完全不理会男子之言。
布满伤痕的脸上一阵一阵抽搐,男子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字:
“滚。”
一群人先是一阵错愕,接下来开始狂笑不止。
“我们是黑旗寨的人,识相的就闪远点,老子还饶你一条狗命。”
“跪下来学几声狗叫,大爷就当算了,不然大爷肏死你!”
嘲笑的叫嚣此起彼落,在数人拥簇之间,一人越众而出。
高人一截的身材特别醒目,独眼男子卓然挺立有如一头雄鹰,鹰钩鼻配上薄唇,看起来冷酷而残忍,整个人上下散发出一种威严。完全没有眼罩或其他物品遮掩,空洞的眼眶向着刀不败千锤百炼的身驱。
盗首神情漠然,但是炯炯有神的单眼却隐藏不住一股傲气。
三天前,黑旗寨杀了恶虎帮四十六人,几乎将恶虎帮连根铲除,不但一吐这几年彼此间结下的嫌隙,也成功地夺下南宫镖局的一支镖。
恶虎帮主,姚虎刀法狠辣,手下的五虎断门刀杀人不可记数;南宫镖局总镖头,南宫仞以一柄纯银索命枪威震京师,走镖二十余年从未失手,素有“四平无敌”的美称。
对方武艺高强兼人多势众,看起来并不是小小的黑旗寨可以招惹,手下们多半抱持着隔岸观虎斗的心态,只想从中偷取些许利益,甚至根本不赞成出手,只有他独排众议,先袭击恶虎帮,再正面迎战南宫镖局。
当他一刀卸下姚虎与南宫仞的胳臂时,对手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
不同于众家兄弟的狂放,对于女色看的很淡,连酒食方面的享受都不屑一顾。
他唯一有兴趣的是就是日以继夜专注的练武,让自己更为强大,功力精纯一分,刀法熟练一成都让他感到极大的满足。
不光只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交织在他面前的版图更加辽阔,而如今他又向前成功地踏出一步了……
“别说咱们二十多人,光老子一根指头也捻死你了,……”
音量宏亮的光头汉子表情夸张,手势繁多,连独目首领都忍不住面露微笑。
男子却不在意地继续向前,彷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讪笑,双眼的交集依旧向着远方的群山。
突然之间,白光一闪。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见首领的颈部突然间浮现一道红。
一道逐渐扩散为一圈血痕,鲜红粘稠的血浆从缺缝间溢了出来,丑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整颗头颅一倾,缓缓向下滑落……
彷佛再平常不过的事。
双手隐在黑色的外袍中,好像从未出手过,男子面无表情缓步慢行。
众人如退潮般向四周散开,有人脚软跌倒,犹不停在地上爬行,有人裤裆整片湿濡,已经骇到尿了出来,只有光头大汉一人还未警觉,仍在大放厥词。
男子手一抖,长袍像长了眼睛般朝女子卷去,裹住了赤裸的女体。
“你们……不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
露出结实的肌肉与腰间的一把刀,男子的眼光扫过众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以?少?欺?多。”
(七)不义庄不义人
轻轻擦拭着刀身,洁白的帕子顿时染的通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十条龙精虎猛的汉子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刀锋上的一抹鲜血。
马车摇晃,白诗雅全身包在漆黑的袍子里,只露出半截白皙无暇的玉腿。虽然路上她沉默不语,一对星眸却毫不闪避地直视着刀不败没有外袍遮掩的脸孔。
夕阳渐渐西斜,白诗雅未有一言,刀不败却先开口了。
沙哑的嗓音像是喉咙经历大漠风沙的侵蚀,又狠狠地用尖锐的石块划过声带似,粗糙低沉,丝毫没有半分抑扬顿挫。
面对着一轮落日,他淡淡说着与江湖传闻截然不同的故事……
*** *** *** ***
“你的伤势非常严重,现在暂时无碍了。”
男子的嗓音尖锐,余音缭绕,久久不绝,显示出极高的功力。身材高瘦,面目清秀,气质出众,一副长髯飘逸出尘,显得特别仙风道骨。只可惜一张马脸,加上两道剑眉左右歪斜,颇为破相。
田中义。
医术高明,天下绝伦,世称“神医”,但是,人背后却称他为“怪医”。近年来已极少看诊,多半在江南一带,钻研医术、药材。
“你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要不是我上山采药无意间发现了你,恐怕神仙连也难以救你。”
刀不败勉强睁开眼睛,想要起身答谢,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缠满沾血渍的绷带,稍微一挪动,全身骨头好像要散开一般,连张嘴都不能。
“外伤的部分不值一提,这残肢断骨之伤,大概有三成的庸医都能够治好。
你主要的伤势乃是郁积于体内,这种经脉内脏之伤,当世惟有我才能医。“
抽着旱烟,缓缓吐出一口轻烟,化成三个烟圈,飘散在空中,田中义的眼中泛着光采,语气中藏不住的兴奋,宛如拾获异宝。
“如果你早两年身受此伤,我大概也只能把你当个死人般,撵出门口,自生自灭,至于现在……嘿嘿。”
虽然尽力想打起精神细听,刀不败眼皮彷佛有千斤重,根本不听使唤,全身的身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琉璃,帮这小子换药!”
香风四起,浓郁的玫瑰芬芳顿时充斥屋内,脂粉的气味混合着女子诱人的体香,令人心旷神怡。
一位成熟美妇莲步轻移,身上一袭浅桃红连身服饰,领口处呈现倒“入”字型的开叉,微露线条优美的颈子,宽敞的衣袖夸张地延伸到膝下,上下相连的一片火红当中系着一条金色的华丽腰带,衬托出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下摆甚长甚紧,却有一片极高的开叉,,充满了治艳的风情。
这身打扮显然非中原人士,洋溢着异国风情。
高雅端庄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可是,从散发的一股柔弱顺从的天性,却让人想拥入怀中爱怜。轮廓极为完满,丰颊挺鼻无懈可击,可比日月亮眼的星眸,丰厚感性的樱唇在单纯的美丽外,增添了一分慧黠与妩媚。
还欲细看,却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就算意识稍微清醒,脑中也是沉甸甸,根本无法思考,郁塞在胸口的闷气不消反长,连简单的吐呐都要花费一番功夫。
别说白昼黑夜,连日子都渐渐分不清楚了,早晚不停在服药、敷药中度过,有时甚至双眼蒙上,在酸麻中带点昏眩之下,忍受一次又一次刀割般的剧痛。
终于……
“才刚刚可以下床,就开始练武了,还真勤快。”
对于田中义略带嘲讽的语气,刀不败沉默不答。
田中义也不以为意,双手负背,满脸笑意,一派悠闲自得。
刀不败蹒跚地挥动长刀,不但刀势迟缓,招式也颇为生疏,转折处则破绽毕露,凿饰的痕迹不言可谕。
“唉,我瞧你手上无劲,刀法更是粗浅,我学你也左手用刀,也不会使的那么差啊,再练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罢了。”田中义晒道:“可是,算你这小子交好运,经过我一番易经造脉,将来你的武功肯定大有精进。”
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掩嘴轻笑,音量极细,在树叶与风声沙沙作响的掩盖之下,并不很容易发觉。
“燕儿,丹药都煎好了吗?那么有闲情。”田中义冷冷说道。
“早就好了……人家只是看看这个傻瓜练武罢了。”
一个少女缓缓从松树后翻身而出,姿势优美俐落,彷佛燕子在天空中回翔。
小小的瓜子脸,五官清秀可人,隐约可见母亲的轮廓,极是个美人胚子。
田中义冷冷地瞧着女儿扭捏不安的神情,露出极有深意的一笑,飘然而去。
不知为何,燕儿的悄脸一阵绯红,隐入迷雾围绕的林中,只留下刀不败一人,犹在专心一致地练刀。
在不义庄已数月。
田中义不负神医之名,刀不败的伤势日渐好转。就在身体逐渐复原的同时,他也隐约感到自己的性格也有所转变……
逐渐习惯沉默。
对喜怒哀乐的反应变得十分冷淡,淡到有时连自己都为之一惊。
从前,他很爱笑,任何小事也能惹他开怀,现在他总是板着脸,纵使嘴角微有笑意,心中往往也没有任何喜悦可言。
相对的,他变的坚强……
不受挫折而动摇,不因阻逆而意冷心灰,意志的坚定与身体的虚弱的程度正好相反,彷佛翻天彻地的变作另外一个人。
而这段日子,也让刀不败发觉一件奇怪的事……
田中义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
为人严峻,对仆从动辄打骂,刀不败不只一次听到他用各种家法惩罚仆人,哀声响天。不但如此,连对自己璧玉般的妻女也没半分和颜悦色,阴鸷的眼神令人望之生寒。
过去他以为医者总是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之辈。
今早亦然……
“这味药乃是以毒攻毒之法,剧痛难止,你稍微忍着点。”
漆黑湿滑的药膏毫不起眼,涂在上胸口上居然产生刀削般的幻觉,刀不败一口咬紧自己的下唇,把到嘴边的哀嚎硬生生吞了回去,用力之猛,险些咬下了块肉来。
“哼……哼,小子还挺硬朗的……”
冷笑一声后,田中义手上的劲道顿时添了两分。
一阵灼热蔓延,彷佛烈火焚烧已经皮开肉绽的伤口,剧痛比刚才增加数倍,浓稠的血浆从创口涌出,腥臭味弥漫整个房间,刀不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牙齿上下不停打颤。
“小子滋味如何?”
本来并无想要显示自己耐力过人,可是,对于逼他屈服的强迫作为,却偏偏更加的倔强。
直到昏死了过去,刀不败没有发出一声哀嚎,更别说是讨饶。整个人颓然倒下,半张床立刻摊了,支柱、床板早已被刀不败使劲压的松脆。
田中义这才歇手,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再下去,连其他伤口都要裂开了……”
门缓缓敞开。
“别怪他,他不是有意的……”
声音温柔悦耳,嗲气十足,口音却显得有点不纯正。
琉璃熟练的揭开伤口上的绷带,涂上青色的药糊,纤纤素指在身上游移,奇妙的滋味笔墨难以形容,莫名的搔痒不光是皮肤表面,连心口都一阵难受,刀不败狠握拳头,指甲都刺入肉中,彷佛疼痛可以梢减心头之痒。
衣衫非常贴身,好像还紧了一分,高低起伏的玲珑身段一览无遗,腻人的肌肤上晶莹的汗珠滚动,胸前坚挺的乳峰微微颤动,功力渐复的刀不败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最细微的毛孔舒张,而那对随着呼吸鼓动的饱满双峰彷佛顶在他脸上,顶在他的心口。
不知不觉,裤裆已高高举起。
如此失礼,连冷漠的他也不能置之不理,脸上一红,想遮掩却也不知从何下手,尤其琉璃精亮的双眸正偷偷注视着耸立的巨岩。
“你本来就是个年轻人,自然精力旺盛,到庄子也各把个月了吧。”
琉璃婉约的微笑中,充满无尽的温柔,轻柔端庄的语气不似诉说这般苟且羞耻之事,那么轻松自然,刀不败不由得连呼吸也粗了
小手停在他坚实的小腹,距下身已然不远,裤内的隆起看起来着实惊人。
他跨下的长枪已非伤前之物了,整整粗了一圈,长了好几分,紫红色的枪头硕大如鸡蛋,表皮的肌肤光滑柔细,宛如新生,棒身布满无数突起,显然是将珠粒植入其中的结果,纵使是自己的轻抚,也会生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奇特感受。
清醒的第二天,刀不败就发现了下身的异状,他没开口,田中义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神医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他,又似暗藏深意。
对于男人仅次于性命的阳物产生如此剧变,刀不败未感到半分惶恐,心中也无半分喜悦。
依然活着,依然能够练武,对他来说已然足够……
素手顺势而下,如今,隔着裤头,琉璃的玉指滑过庞然具物,鲜美欲滴的红唇几乎要碰触到他下身肮脏的昂起。
“琉璃夫人……这……这……”
“很难受吗?”
刀不败喉头浮动,不知如何回答。
高贵的琉璃居然解开了长裤,小手捧起坚硬的肉棍,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
轻弹了敏感的枪头一下,硬朗的刀不败立即轻哼了一声,湿滑的丁香缓缓划过枪尖,舌尖停在马眼处打转,彷佛要钻进去了。
强烈的酥麻贯穿全身,几乎驾驭不了体内万马奔腾的刺激,枪头溢出些许透明的浆液,刀不败险些就忍耐不住。
琉璃的俏脸一红,柔声说道:“抱歉……”
避开了最敏感的所在,舌头轻舔着粗大的棒身,小嘴含着肉袋,轻轻拨弄着双丸,嘴里绵密细致的嫩肉包裹他敏感的
自己都能闻到那股腥臭的臊味,琉璃却毫不在意地吞吐着肉棍,连细缝间的污垢都舔得干净,粗大的肉棍沾满香津,闪烁着奇妙的光泽。
远看只觉得深宫贵妇正在品尝细点,根本无从联想如此污秽的淫行。尤其,俯身男子跨下的玉人是那么美丽、那么圣洁。
熟练地,粗长的肉棍屡屡触到她的喉咙深处,湿热的小嘴彷佛曲折的花径,底端那块软肉宛如神秘的花房,他忍不住在琉璃的小嘴里长驱直入,尽情抽送。
终于,刀不败腰部一酸,身子震动。
浓稠的腥味四义,琉璃的玉颊轻轻鼓了起来,朝天一仰,喉头一动,竟如数吞了下去。
“这样憋着对身体也是不好……”琉璃舔着唇边残留的汁液,浅浅笑道。
纵使无比猥亵的动作与话语,琉璃做来却一样的高雅,刀不败一脸茫然,望着远去的身影,彷佛经历一场春梦……
*** *** *** ***
把沁凉的井水当头淋下,一股寒意立刻从头到脚,可是,挺拔的部分依旧不受影响,热到隐隐生疼。
刀不败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居然薄弱至此,完全不能停止对高贵温柔的琉璃夫人产生邪恶而淫秽的遐想……
稍微使劲,身上滚动的水珠逐渐凝聚成团,慢慢蒸腾成白蒙蒙的雾气,他怀疑是已有小成的功力,还是体内灼热的欲望使然。
赤着精状的上身回房,才推开门,刀不败呆立在门口,赫然愣住了。
总是孤单的小屋今晚并不孤单……
夜阑人静,暮色低垂,不合时宜的时刻;男子寝室,单人床上,不合时宜的地点然而,一个最不合时宜的人正斜卧在上,只见山峦起伏,美不胜收。
“可以帮人家一个小忙吗?”
“……夫人……请说。”
“肏我!”
黑色薄纱既无蔽体之功,也无驱寒之效,身上诱人之处尽显在男人热切的视线之下,似羞似赧,犹在轻轻颤抖。
刀不败用力一扯,“嘶~嘶”一声,神秘的黑纱裂出道口子,丰满的女体迫不及待地从中绽放出来。整片耀眼的雪白之中,只有两点嫣红,一丛漆黑,有若阳春白雪中的红梅,又如皎洁明月中的半点桂斑。
刀不败尚未进一步动手,琉璃已经主动投入怀中,献上热吻。
那不是吻,而是咬,皓齿一紧,刀不败的嘴唇立刻见红。
琉璃笑着轻舔着他唇上的鲜血,混合着甜美的香津送入刀不败口中,两人唇舌搅拌,交换吸食着彼此的唾液。
无暇细想琉璃的意图,也不能够理会可能的后果,如黄河泛滥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尤其那堆积已久的堤防越高,只是让宣泄出而出的波涛更加汹涌。
初熟的两粒蜜桃鲜甜多汁在眼前摇晃,刚出屉热腾腾的粉臀弹性惊人,引人食指大动,用力搓揉着嫩到几乎要滴汁的肌肤,刀不败狠狠啜着粉红的乳尖,捏着丰腴的圆臀,彷佛要把琉璃咽下去。
一条红绳在琉璃的指导之下,捆绑住雪白的身体,佳人立刻动弹不得。
刀不败不知道琉璃为何要这样做,或许是身为人妇藉此以逃避少许道德的谴责,或许是某种奇特的仪式,太多的理由无法深究,可是,他很快就肯定了其中一项原因……
精雕细啄的玉人受缚,不只让刀不败生出了怜惜之意,还激起了深藏心底淫邪的奇想,胜过雄性彼此厮杀满足的破坏欲,超越成就任何功绩的征服感,刀不败的肉棍已经昂然向天。
一双玉乳端在掌心,装饰着红色的棉绳,前尖后圆的完美笋形浑然天成,白皙如珍珠、柔润如脂玉,使劲一握,立即在手中融化。视线向下,修长的双腿已开,厚实的肉瓣微张,喷着热气,溢满淫蜜的美穴横在眼前,刀不败颤动的指尖轻轻扫过当中最艳丽的花核。
“对我粗暴一点,你这只强壮的小公狗!”
声音细腻有如蜜糖,琉璃贪欢的神情,与平日端庄判若两人,却更加迷人,刀不败不能再忍,坚硬的肉棍立刻狠狠插入。
“啊!”琉璃娇躯一挺,大声惊呼道:“那是什么啊?!”
粗大的肉棍塞满了肉壶,推挤着花径的嫩肉,其上的突起刮着常人所触不及的秘处,棍头猛烈撞击着敏感的花心。
对跨下之物,刀不败不自觉产生一种奇妙的自负。
“冤家,你的东西好……喔……喔……”
美丽的身体不停扭曲,像是条灵活的白蛇,一句讨饶的话未到嘴边,又给壮硕的肉棍顶了回来,无处释放的畅美充塞全身,又难受又畅快。
比起琉璃的欲仙欲死,刀不败何尝不是?
容貌、身材已是完美无缺的尤物,但是,与琉璃销魂的桃源秘境比较之下,美丽的外表根本相形见拙。秘孔中别有洞天,深入一分,滋味便不相同,娇躯的扭转翻腾更是带来异样的刺激,酥麻痒烫,错综复杂,有如直上九重,实为男人的恩物。
滚烫的情欲尽写在美丽的脸庞,琉璃已身在快感的顶癫,可是,她纤细的腰肢扭到几乎折成两段,翘臀抬得比头还高,其姿态动作却无一不是为了去迎合男人。在她的曲意奉承之下,只感觉到万千快意集于一身,宛如君王。
埋首在跳动的乳球中,顾不得什么深浅交错的房中要诀,刀不败凶狠地挺着腰,在夸张的抽插之下,娇嫩的肉瓣都翻了开来,点点淫露间,微渗着血水。
“啊~啊~啊,人家的那里快要坏掉了……”
嘴里喊着悲鸣,晶莹的玉臀却不断前后挺动,吞吐着骇人的肉棍,刀不败也一改累赘的来回抽插,以短促的动作突刺着淫糜的肉穴。两人似乎永远不会餍足的欲望,终于再一次又一次的登峰之后,渐趋平缓……
*** *** *** ***
长住不义庄,刀不败几乎忘了庄外的世界,心中时时有种冲动,干脆就这样留下来吧……
田中义虽然性格冷僻,对他却也算有情有义,还不时点拨刀法上的精义,虽然,对于其略带邪气的招式,刀不败并不能全盘接受。
可爱纯真的小燕儿就像他的妹子,天真无邪让他忘却世间的险恶与仇恨。
还有琉璃……
事实上,他对琉璃的完美无瑕,宛如欣赏着吐艳的缤纷,或是落日的余晖。
没有眷恋,没有情意,只有无尽的爱怜与歉意。
虽然,一到某些时刻,强烈的饥渴却又无法抑止,从体内爆发,他将会比野兽更疯狂、更凶暴,淫乱地与琉璃交媾……
夜晚。
刀不败睡不着,想的越多,心中的杂念彷佛遍地丛生的野草,除之不尽。
彷佛事隔多年,又像昨天才发生,每个画面历历在目。
今夜的亮光也是那么皎洁、那么柔和,与那晚完全相同……
刀不败独自漫步在庭院里,望着池面映射的明月,再度陷入一阵沉思,却无意间听到女子的呼声,那声音十分熟悉。
急促的喘息充满着淫秽的意味,几句呻吟更是勾魂蚀魄,甜的腻人,但当中又参杂着几分痛楚。
大屋前。
田中义炼丹、配药之禁地,庄内人一向不许接近。其四周甚至饲养了数只恶犬,不分亲疏,见人便噬。
刀不败并不畏惧猛兽,也从不在意神医的警告,迈开步伐随性地入内,只见远远地一个身影在角落摇曳……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四散,脸上的妆也几乎脱落,在艳魅无比的表情之下带着些许狼狈。
因为一点好奇心,刀不败推开了一点窗缝,好看个明白,只是其中的景象,立刻让他后悔……
如火焰般的红绳紧紧捆绑住成熟饱满的女体,突显出那原本就浑圆饱满的乳峰,一对玉臂高高举起,右脚大开地被吊了起来,暴露出淌着淫蜜的羞人秘所。
高贵无瑕的琉璃身后正伏着一急速挺动的黑影,不是她严酷的丈夫,也不是刀不败之外的小情人,而是一只邪恶的巨犬!
一边发出惨痛的哀嚎,可是,琉璃的表情说不出的妖媚,双颊火红,哼声娇媚动人,翘臀夸张地前后扭动,似乎正在享受牲畜的淫虐。身上沾满了各种各色的黏液,也不知道是琉璃的香汗淋漓,还是恶犬的口水,抑或是其他刀不败不愿联想的秽物。
不光只有一只行淫的恶犬,另一只狼犬正露出白森森的锐齿,长舌舔弄着充血闪亮的淫糜肉芽。
也不知是心中是怒,还是惊,刀不败连忙推开门,闯了屋内,却赫然发现田中义竟然也身在其中……
面对妻子如此的惨状,丈夫居然不出手相救?
原因非常间单,因为神医自己也正忙……
赤裸的体格异常健壮,还带着几分肌肉,田中义捧着一只纤细的腰身,埋首在精巧挺立的椒乳上,下半身的肉棍正狠很突刺,彷佛要惯传柔弱细致的花房。
田中义跨下的女子,刀不败也非常熟悉。
燕儿。
天真无邪的燕儿。
欣赏着爱妻被野兽淫辱,田中义在一旁兴奋地奸淫着亲女……
纵使屈身在禽兽身下,残留着禽兽污浊的体液的下身一片狼藉,却无损于琉璃令人心醉的高雅丰姿,尤其他脑中的印象越是典雅完美,面前的景致更加淫糜而病态。
刀不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无论是琉璃与他的奸情,还是眼前无耻的乱伦,都只是让田中义满足变态淫欲的手段。刀不败在这场游戏中的意义,等同于一根助兴的淫具,与眼前的猛犬并没有任何分别。
田中义面对不速之客,并没有太惊讶的反应,依旧一贯的高深莫测,甚至对刀不败悲痛的神情,与女儿激烈的反应中,产生了更强烈的快感。
而可爱的小燕儿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她的脸颊与刀不败一般苍白的骇人,小手遮住自己的脸庞,轻声啜泣着。只是娇弱的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求饶,根据她的经验,这只会让她的爹爹更加狂暴。
“原以为这里非常隐密,不会有人发觉,你比老子想像中的还要敏锐。”
刀不败盯着神医,脸上笼罩一层寒霜。
“表面上你的伤势已然痊愈了,实际上,你正处于生死关键。老子发现你的时候太晚,本来你生机已绝,正巧你身体强健、骨骼精奇,老子正好利用来测试多年钻研的奇术:易经造脉。”田中义挺动着雄腰,大声笑道:“改造后的经脉随时会有变化,而致一命呜呼,你的命等于掌握在我手上。”
刀不败沉默不答,左手却暗暗握住刀柄。
“老子不知道你原本武功如何,但是凭你重伤初愈,如论如何是奈何不了老子,还是乖乖听话吧!”
“改造后的情况超乎老子的预期,你等于是老子毕生的心血结晶,老子可以把你锻炼成为无敌于武林的神话,将来什么智光、什么易行天全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田中义狂态尽显,一把拉过琉璃,拨开她惨经蹂躏充血发肿的蜜穴,晶莹血红的肉膜彷佛轻轻一触就会喷血。
“嘿嘿,不但如此,无论是琉璃,还是燕儿,老子会让你享尽人间艳福。”
刀不败陷入一阵沉默,低头不语。
田中义推开二女,笑着走向刀不败,轻拍着他的肩膀,缓道:“不要觉得可悲,人生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纵使能够自主一切,结果往往只是更加可悲。”
刺耳的刀声响起,光亮的刀锋闪着光芒,正映在田中义的脸上。
那逐渐僵硬的笑容上。
“说的不错,人生的确是身不由己。”刀尖遥指着田中义的眉心,刀不败淡淡说道:“所以我不会放弃人生中仅有的选择……”
田中义脸色大变,眉头一轩。
刀不败手中的长刀一吐,刀芒无数朝田中义射去,只见田中义双指闭合,刀锋顿时被钳住,无论刀不败如何使劲,长刀依旧闻风不动。
“老子救你一命,你的贱命从此属于我!”
田中义用力一送,刀不败整个人有如断线风筝般,撞向墙头。
他勉强稳住了身子,手中的刀刃却不断振动,险些握不住,左手虎口碎裂,血流如柱。
想不到田中义的武功居然如斯高明……
“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
屋内顿时处于一阵严寒,彷佛置身冰窖之中,寒意迫人,田中义的掌心缓缓冒出两道白色烟雾。
“啪啪”爆竹般响声,串连全身上下的经脉,凝聚毕生之力,刀不败手中之刀再度劈出。
刀锋被无形气劲所碍,无法前进半分,眼前宛如冰雪风暴,眼睛都睁不开,就在这时候,一条红绳雷电般从眼前闪过,正好套在田中义的颈子上,只见绳子一紧,深深勒住了神医。刀不败身旁的寒气立消,刀势没有半分窒碍地劈出。
穿过了田中义的胸膛……
琉璃从后方抱紧田中义,向刀不败凄凉地一笑,身子向前一倾,贯穿过田中义的利刃立刻刺入体内。
“求求你,好好照顾燕儿。”琉璃环抱着田中义的身体,语气渐虚地说道:“这是人家最后的请求……”
满地流满鲜血,刀不败望着琉璃腕上牵连至神医颈中的红绳,与她脸上的笑容,久久不语。
“刀哥哥,求求你抱紧人家,千万别放开,不然你就把燕儿杀了吧!”燕儿挣扎起来,投入刀不败的怀中,呐喊道。
扭曲的血缘羁绊,原本应该是一种祝福,却成为了一种诅咒,杀父仇人与恩人似乎全都是同一人。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柔弱的少女几乎崩溃,全身依靠在这个她芳心暗许的男子身上。
刀不败把燕儿纳入怀中,轻轻抚着少女颤抖的背脊,泪水沾湿了他的胸膛,他的动作非常温柔,就像个情人一般,
燕儿的啜泣渐渐轻了,双手紧紧环抱着刀不败的雄驱,刀不败一面亲吻着燕儿的额头,左手慢慢握住了刀柄。
猛然向前一挺……
他的动作很敏捷,刺入的位置也非常准确,燕儿连哼都没哼一声。
前襟一片血红,卧倒在刀不败胸前,原本轻盈的少女,在怀中居然意想不到的沉重。刀不败慢慢阖上她的眼皮,将她平放在琉璃身边。
“世事茫茫,现在的我绝对无法守护你……”刀不败紧握着拳头,望着三具染红的尸首,冷冷说道:“我保证……有一天,我会成为最强的人……”
一道鲜血缓缓从拳缝间流出……
专供淫玩的禁脔不计其数,稚女、妇人,甚至孕妇、男童,各式千奇百怪的奇淫巧具,往往一望之下连功用都无法辨视。
散尽奴仆,刀不败一把祝融烧去污秽的不义庄,。
尚未踏出不义庄几步,无数武林人士已经衔尾而来。田中义医术精湛,地位一向崇高,得其手下医治的人虽寡,慕名之人却众。
武林传言:他逼奸田中义妻女,杀害神医,为灭口,甚至烧了不义庄。
不管旁人相信与否,刀不败原本可以解释一切。
无论是否心存善意,神医的再造之恩却是无庸置疑,他有点不愿在田中义死后,徒然污蔑神医之名。而且当刀不败看到自命不凡的侠义之士,心中就感到一阵强烈厌烦……
面对一位正气凛然、满嘴滔滔大义的武当侠士,刀不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原意不过是要对方闭嘴,换得些许清静,没想到对方身负侠名,手下却是如此不济,刀锋贯胸而过时,刀不败心头还一阵讶异。
至此以后,他刀锋与身上所沾染的鲜血就未停过。
前仆后继的正道人士越来越多,有组织、有计划,手下也越来越扎实,每一次他都以为即将丧命于此,只是抱着姑且的心态,随性地挥刀,可惜,命运似乎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或逃或打,且战且走,在生死磨练之下,武功突飞猛进,敏锐的直觉彷佛嗅的到死亡的味道,出手也不再讲究章法,繁复的招式简化成最直接的动作,目的就是伤敌,而无数次伤痛也教导他如何在千军万马间生存,在刀刃入体时,保护自己的要害,以意志力忽略肉体上的疼痛,维持绝对的清醒冷静。尤其在紧要关头激发的潜能更是出乎意料,无论功力、刀法,甚至轻功、拳脚都大有进展。
可是,体内的欲火依旧毫无预警的燃烧,将他的理智也焚化殆尽,而且随着功力越深,情况也随之恶化。奸淫了不知多少侠女、村姑,只是当时他往往毫无知觉,事后只不过身旁多了一具赤裸的娇躯罢了。
到底是脱胎换骨的后遗症,还是与阳具的改造一般,这本来就是田中义淫邪之术的目的之一,刀不败并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事实上,对医理一窍不通的刀不败并不在意,也没有心思在意,因为江湖盛传几次围捕失败,死伤无数之后,在正道武林中已掀起轩然大波,而武林盟主。
易行天即将亲自出马……
然而,易行天的出手,并没有了结刀不败悲壮的人生,由于少林掌门智光对田中义的为人其实早就略知一二,所以一肩担下了刀不败身上的血债,而嫉恶如仇的易行天居然肯同意智光的调解,不再与刀不败纠缠。
江湖恩怨,一笔勾消。
然而,数次力抗“惊天”的绝妙刀法也震撼了武林,顿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中人往后改称其为“不败”。
……刀不败。
*** *** *** ***
大多时候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故事的曲折蜿蜒彷佛永远不会了结,随着时间的流逝,刀不败的口舌渐渐地流畅起来,声调也不再那么生硬,只是语气依旧冰冷,彷佛讲的是旁人之事。
不可思议的情节听在耳中,令温柔的白诗雅感到些许怜惜与不忍,却想不出任何话语应对,毕竟,安慰与谅解只不过是旁人奢侈的慈悲,对遍体鳞伤,却依旧傲气迫人的硬汉来说更是笑话一则。
就算身不由己是对她犯下兽行的解释,误会是世人对刀不败的偏执看法,白诗雅脑中的疑问却未因此全然得到解答。
如何找到隐姓埋名的龙钧豪?
又为何硬要与之一战?
昨夜的抵死缠绵与方才拯救她于魔掌外的举动之外,又代表什么意义?
在无数的疑问之中,她只能肯定一件事:
能成就如此坚毅的强者,能支持如此沉重的生命。
没有别的事物,只有仇恨……
(八)佛曰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个光头汉子赤着上身,孤魂似地游荡在商肆之间,道上行人纷纷走避,店家也不敢阻拦,只有少许人暗自在旁窃窃私语。
汉子双目圆睁,神情非笑非哭,极为复杂,步伐蹒跚,一路跌跌撞撞,不断喃喃自语,在他纠盘肌肉的熊背上,横七竖八地划了数道血痕,构成几个醒目的红字:“初七龙家庄”
龙钧豪偕着可爱的麻烦正站在街道的一隅。
令龙钧豪动容的不是汉子指天话地的疯态,而是深藏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中,那股强烈的惧意……
夺人性命的刀,龙钧豪习以为常。
夺走希望的刀,不免令人胆寒……
“终于省了兜圈子的麻烦,地点还特别选在我的故居,哈哈,只怕是担心我会迷路吧……”
故作轻松的话,连贪笑的小麻烦都没有逗笑,似乎连她都感染那股可布的气息,小手也不自觉地抓紧龙钧豪的衣袖,紧黏着身旁天下无敌的男子。
龙钧豪豪迈地笑着,搂着麻烦,注视着纵横豪气的血痕,指头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呆呆出神……
*** *** *** ***
江南的必经要道上。
一位身穿杏黄袈裟的和尚,立在路当中。
袈裟积满尘土,显然此人等候已有些时日,和尚满脸祥和之气,毫无不耐之意。细长的双目似闭,长眉雪白,面颊光洁,没有任何皱纹,嘴唇红润,宛如初生的婴孩,衣袖外露出的双臂瘦弱,细如竹竿,似乎无缚鸡之力,其矮小的身型更似孩童一般。
表面上与一般扥钵化缘的行僧无异,让人难以想像,平凡的和尚竟是当今少林首座,武林圣僧。智光。
“龙施主此行欲往何处?”
“龙家庄。”
“此路的确是前往龙家庄,亦是通往因果循环的恶业之途……”
龙钧豪微微笑着,淡淡说道:“业障种种,芸芸众生不外乎如此,小子又岂可例外,敢问那大师又要往何处?”
“老衲哪里都不去,正是为施主而来。”
龙钧豪放声一笑。
“刀施主老衲知之甚详,本身绝非暴虐之人,老衲敢担保他不会加害于白女侠。”智光满脸至诚,劝道:“福祸全系于一念之间,故老衲斗胆请龙施主退一步,天空海阔。”
“这句话大师何不与刀不败说去?”
“刀施主本属良材美质,只是暂为尘凡的杂念所蒙蔽,龙施主是通情达理之人,应该可以体谅老衲之意。”
龙钧豪沉吟半晌,轻声问道:“……如果敝人硬是不肯退步呢?”
“阿弥陀佛,那么假使龙施主反能令退后老衲一步,老衲就此离开,不再过问此事。”智光双手合十,淡淡答道。
“后退一步?如此说来,大师原是看不起敝人的剑……”
龙钧豪语气轻松,却蕴含一股傲人的霸气。
龙钧豪开始出剑了。
“善哉善哉,老衲岂敢小觎神剑无敌,妄自口出狂言。”智光轻轻摇头,续道:“老衲于十日前出关,所幸已悟得菩提护体神通的经奥。今日老衲妄想要击败施主是万万不可,但是,施主想轻易过老衲这关,却也有所不能……”
龙钧豪心中一凛。
从方才一言之后,他浑身的剑劲就不停绕寻智光周身,伺机而发,但智光彷佛一个完满的圆,没有缺口,没有空隙,别说剑招难以施展,龙钧豪甚至掌握不到拔剑的时机……
少林首座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可否让小女子试试呢。”
娇声响起,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轻巧地解开了一粒扣子,麻烦挺起娇人的酥胸,朝智光走去。饱满的深沟又白又嫩,青春美好的果实摇曳,甚为诱人。
智光笑容依旧,双眼不避不闪,正对着一对乳峰,但在慈爱的眼神之中,完全找不到属于男性的淫欲。
“大师,天气好热呢。”
腻人的声音,优美的体态,随时能撩起男人的欲火,美丽的少女确实火热。
娇躯距离智光五步之遥,淡雅的体香连站的更远的龙钧豪都已经嗅到了,她露出少女纯洁娇羞的笑靥,正准备……
突然间,一股无形气劲的牵引之下,麻烦再也无法踏前半步,单薄的衣衫倒卷上来,紧紧贴着无限美好的上身,硬是遮住了肉光致致。
“老和尚羞也不羞。”麻烦食头刮了刮玉颊,嗔道:“人家都说和尚讲究佛法,那有像你这般无赖的!”
“女施主所言甚是,老衲专志武学,的确是疏忽于佛法。”智光脸色一黯,喟然道:“唉,佛家曰:”四大皆空“,老衲的好胜之心却更胜常人啊。”
对智光的坦然直言,麻烦反而一楞,平常让男人头疼的牙尖嘴利居然对木讷坦白的和尚无用。
在另一旁,智光与麻烦的对话全然没有入耳,精气神凝聚之下,龙钧豪逐渐由后天进入先天境界,笑容收敛,表情逐渐严肃,整个人化作一柄剑……
从懂事以来,剑一直是龙钧豪最喜爱之物。
他可以整天练剑到废寝忘食,也曾经心系一柄精致的古剑直至梦中,可是,爱剑的少年并不知道,剑真正的面貌……
十八岁,龙家庄的午后。
“除了我曾教过你的招式,其余的剑法我一概不用!”
燕啸风语毕,缓缓拔出腰间斑驳的长剑。
龙钧豪虽不明白,也倚剑立于对面,摆出架势。在习剑的数年之间,他从未违背燕啸风的任何一句命令。
“唰!”长剑当胸刺来,快如闪电,势若奔雷,龙钧豪不慌不忙拨开来剑,还了一招“琴瑟和鸣”,招来招往之下,两人立刻陷入一团剑云中。
从第一招“仙人指路”开始,“龙翔凤舞”、“锦绣河山”……,每一招、每一式果真都是龙钧豪曾经学过的,无论姿势、手法全都经由燕啸风亲手点拨。
不过,燕啸风出招的速度整整快了三倍……
剑影幢幢,龙钧豪丝毫不能掌握,甫过三招,肩头、上臂、左腰已见红,摇摇欲坠之势彷佛随时要败。
纵使弟子略显败象,挟着浓烈的杀意,燕啸风的剑下却丝毫不留情,他的剑不但快而且狠。
另一方,龙钧豪也完全没有弃剑投降的打算,望着师傅眼框之中血丝满布,染的通红,莫名的直觉告诉自己一个残酷的事实。
败了就得死……
徜徉在剑风剑雨中,心情如怒涛中摇曳的孤舟,不过,渐渐地,龙钧豪感到灵台一片清明,手脚也开始灵活起了来,情况的危急已不再动摇他的心志,繁复的剑招无法蒙蔽他的反应。
不用双眼,龙钧豪居然可以利用心来拆招。
置身波涛巨浪,浪潮一起,渺小的身影顿时淹没无踪,但是潮水稍退时,他又随即破浪而出,更加勇悍,如此反覆,已逾百招。
一声狂啸,清澈嘹亮,豪迈不羁的燕啸风似乎不愿再浪费时间。
燕回十三斩,这套算是相当普通的剑法,在燕啸风的手中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与传授予龙钧豪时的招式虽雷同,神髓却迥异。
那是燕啸风的燕回十三斩,令无数英豪惨败的燕回十三斩……
面对紧要关头,龙钧豪神色自若,彷佛忘却胜败生死,一切随着本能,沉稳地使出了一招“宇外龙飞”。
属于龙钧豪的“宇外龙飞”……
两剑相击,那一瞬间来得很快,龙钧豪根本反应不及。长剑坠地,剑柄上还连着斑斑鲜血,燕啸风的双眼充满了极其复杂的兴奋与失落,一言不发,旋即回身离去。
此后,龙钧豪未曾再见过他最敬爱的师傅……
天山之癫。
一片鲜红玷污了无瑕的白雪,浓厚的血腥味令少年作呕。
午夜梦回惊醒他的画面,不是剑圣令人胆战心寒的剑法,或自己命悬一发的颤栗,而是常欲欢濒死之前,眼角绝望的抽搐……
每刺出一剑,就注定了要失去,败固然一无所有。
胜者亦然。
对龙钧豪来说,失去的总是他珍爱之物,然而,藉由无敌之名得到的种种,却从不是他所想要追求的。
如今,龙钧豪的右手再度紧握“无敌”华美的柄端……
“不知道佛家知否所谓”龙“……”龙钧豪朗声道:“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养呼阴阳,敝人一剑既出,就无力维护大师,望大师三思。”
智光一声哀叹。
“如果施主硬要以手中的神剑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那就让老衲成为第一个牺牲者吧……”
“好!”
完若细雨洒芭蕉,密集的剑影连绵不绝,化成剑网,包围住圣僧,剑势表面铺天盖地,剑劲的核心却密集成为一点,绝对致命的一点。如果敌人不能掌握其中奥秘,势必无法阻御那漫天的剑影,骇人的剑气也将会顺势侵入,。
饱涨的衣袖宛如吃满海风的船帆,智光冷静自如地挥舞着衣衲,如数收纳起层层剑光。,袖内乾坤,令人无法洞察。
“叮叮咚咚”的响声不绝于耳,触感非金石般坚硬,非皮革般柔韧,着剑处蕴含绵密的护体气劲,猛烈的剑劲倘若泥牛入海。
龙钧豪一声轻啸,剑法已变……
或轻柔,或刚猛,有时重重虚招,虚实难辨,有时大开大阖,势若猛虎,龙钧豪一连施展了九种剑法,到了最后,各种不同的剑法融为一体,搭配上寒热刚柔不同的内劲。
共九九八十一种变化。
但是,无论剑法如何繁复巧妙,智光永远只用一种手法化解,一种最直接、最简单的招式。
潜心修练菩提神通近十年。
原本精擅金刚指、拈花指数诀的智光,大有机会成为创始人。宗禅上人、与精通百项少林绝艺,少林百年武学第一奇才。明澄神僧之外,史上第三位练成天禅指的少林弟子,可是,智光却毅然选择修练护身为主的菩提神通。
“天禅指执念太重,实在非我道中人应习之技艺,所以少林历代先贤非不能也,乃不为也。”智光第三次入关修练之时,对弟子感慨道。
如今,少林圣僧终于功成出关……
两人拆招已逾半个时辰,年迈的智光不但毫无疲态,双目还泛着异采,运转着菩提气劲,功力圆转自如,掌心散发着青光、白芒,矮小的身影宛如巨人,圆润的气劲没有棱角,也没有缝隙。
智光心中暗暗感慨……
眼前的龙钧豪不亏是天纵英才,剑法已趋于完美,纵使少林历代高僧在智光的印象中,也没有足以相提并论的使剑高手,可谓无懈可击。
可惜,现在俊秀的脸上虽然还是神色自若,剑法却已经微显紊乱,略显焦躁的抢攻并不能造成他的失误,只是徒然浪费气力。
那无懈可击正因为些微的好胜之心,悄悄造成了细微不可见的裂痕,无可弥补的空隙随着内心的变化,逐渐扩大到足以决定胜负的关键……
智光完全可以了解龙钧豪的心思。
龙钧豪面前的对手不只是智光一人,还有一柄不败的刀……
如果未能击败少林首座,锐气尽失的龙钧豪对刀不败之战是必败无疑。况且龙钧豪不但要赢,还得要赢的漂亮,如此一来,不免求胜之意过剩,而谨慎之心不足。
一个时辰过去了,智光眼中的龙钧豪已非心目中的神剑无敌,不过是个焦躁的莽汉罢了……
“唉……”智光轻叹一声。
宽大的衣衲挥动,左边一招“明心见性”荡开了龙钧豪的长剑,右手则是一招“无上正觉”直取其胸口。
此时的龙钧豪可以有两种反应,一是继续刺下去,拼个两败俱伤,其二是长剑反撩,比两人变招的速度及反应。如果是数年前的龙钧豪,以其豪气与自信必定选择后者,只是现在的龙钧豪,智光就不敢肯定了。
当然,无论那种结果都在智光的预料之中,龙钧豪都不免一败……
果不其然,长剑硬起,硬架着智光的左掌,闪电般直刺来!
智光双眼一亮,光采迫人,食指中指靠拢,向前推出,不再是菩提神通,而是天禅指中的绝招“普渡众生”!
出手的位置、速度全都巧妙至极,这一招已在智光脑中演练好几回了,甚至结局都隐约可见,只是,出乎意料地,智光的指尖尚未点到龙钧豪的颈子,无敌却已经抵着他的小腹。
智光心中一震,天禅指与龙钧豪的剑同一时间遽然而止……
智光的武功本与龙钧豪在伯仲之间,菩提神通护体更是完美无暇,在只守不攻的状态之下,可谓无懈可击。
那无懈可击正因为些微的好胜之心,悄悄造成了细微不可见的裂痕,无可弥补的空隙随着内心的变化,逐渐扩大到足以决定胜负的关键……
颓丧的表情一现而逝,智光脸上迸出露出灿烂的笑容,身子挺直不屈,意思十分明白。
……老衲尚未退后一步。
龙钧豪神态凝重,劲力一吐。剑气顿时冲破了智光的护体气劲,五孔微渗出血丝,智光笑意不改,气绝而亡。
自始自终,智光双足皆未退后半步。
“好自为之……”
留下寥寥数字,慈祥缓和的回音游荡在群山之间。
*** *** *** ***
江南,龙家庄。
安静的庄内,空无一人,虽然还是有仆人定期清扫,不至于落得满目疮痍,但屋檐角落蛛网暗结,灰尘飞扬,衰败之色却表露无遗。
花园之中,龙钧豪最喜爱的水仙旁早已杂草丛生,喧宾夺主。龙钧豪折下一只水仙,别在麻烦的鬓角。
射月楼。
江南名泉配上麻烦的巧手烹煮,普通的茶叶亦传出阵阵高雅的茗香。
“钧豪,你与智光一战的内伤尚未痊愈,不如择期再战吧。”
龙钧豪轻抚着吹弹即破的玉颊,嗅着不知是茶香,还是少女的幽香,淡淡说道:“不,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智光乃武林领袖,少林更是各派之首,如今龙钧豪杀了少林圣僧,后果不光是后患无穷那么简单。
这个道理,聪明机灵的麻烦如何不知,只是……
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呈大字型,龙钧豪尽情地摊平四肢。与智光一战,他不但竭尽智慧,也使尽了气力,智光并不是那么容易蒙蔽的人,他是真的把自己逼到了山穷水尽。
从某个方向思考,龙钧豪是赌赢了,而不是打赢了……
正想好好养神一番,火热的娇躯却悄悄爬上床。
龙钧豪轻吻麻烦的面颊,揉着她的香肩,淡淡说道:“像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与刀不败之战,胜负难料,我实在不能……”
“不,就是这样,人家更是……要……给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细不可闻了。
龙钧豪本是个多情人。
但有时,少女的情意有时远比男人想的更加浓烈……
龙钧豪巧妙地解开麻烦小衣的扣子,将她拥入怀里。虽然精疲力竭,有些事情所使用到的精力彷佛跟身体疲惫与否毫无关系。
纤细的小蛮腰,突显着挺立的双峰更加浑圆硕大,不成比例的玉腿笔直又修长,一眼都望不尽,纵使是久历花丛的龙钧豪,也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长腿。
龙钧豪吻着麻烦的小耳,缓缓地朝内吹气,捧起小麻烦的纤足,轻含着玉趾吸吮着,甚至连趾缝也不肯放过,舌尖搔弄着光滑的脚板,揉弄着秀气的脚踝。
“好痒,痒死了。”
脚心乃血脉汇聚之处,少女又特别怕痒,麻烦似笑似泣,惊慌失措的模样完全不能自己。
特别结实纤细的小腿弯曲成弓型,五趾朝内屈伸,贼兮兮的龙钧豪撕开了绸裤,一路舔噬着、爱抚着,来到丰腴雪白的大腿上,全身酸麻的麻烦无法遮掩,根部隆起的溪谷绽开,男子特别灵活的长舌略过诱人的花园,滑过会阴处,流连在羞人的菊蕾。
如他的变化无边的剑法,巧妙的情挑手段顿时让小麻烦乱了方寸。
“那里不行!那里是……喔……喔……”
绕着菊轮打转,轻舐着粉红色的绉折,粗鲁的手指居然探入数分……
“喔……死人、流氓、坏蛋……啊啊啊啊!”
原本细如蚊呐的呻吟变作甜美的哼声,剧烈收缩的菊门似乎在抗拒外物的入侵,事实上,紧紧缠入作恶的手指,只会带给她更强烈的欢愉。
只撩开贴身的肚兜,故意不脱掉没有蔽体作用的短衣,龙钧豪含住饱满的乳珠,吸吮着整圈膨胀的蓓蕾,另一只手则是用两指夹住同样突起的乳粒,规律地转动,掌心粗暴地揉捏着鼓涨的乳球。
上下其手,刚柔并济的挑弄,原本白嫩的脸蛋红如太阳、烫的吓人,衣衫未去的小麻烦已经变作一团火焰,情火点燃了龙钧豪,也燃烧了她自己。
“坏人,人家真的不行了……”
龙钧豪轻轻一笑,除了麻烦身上最后的屏障。
柔细浓密的芳草布满湿润的花园,浓郁的淫香四处弥漫,只是,紧闭的两扇门有如千金小姐的闺房,彷佛未尝有男子闯入。
龙钧豪动作骤停,望着怀中的宝贝,麻烦低着脸,轻轻点头……
出乎意料,一向作风大胆的小麻烦居然还是完璧之身。
龙钧豪说道:“烦儿,这……这……,我……我不能……”
“拥有我的男人是天下最杰出的英豪。”麻烦咬着皓齿,柔声说道。
“小傻瓜……”龙钧豪苦笑道。
麻烦一声娇吟,张开了蜷曲的双腿,湿淋淋的花瓣虽然闭合,春潮涌出,隐约可见柔嫩的肉壁、微微颤动的肉芽。
收拾平日的叼蛮,麻烦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惜,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刻。
“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龙钧豪低吟着,拨弄着粉红色的花核,下身已经高高挺立。紫红色的粗壮龙根爬着几道青筋,显得威风凛凛,龙钧豪熊腰一挺,滚烫的龙头钻进了狭窄的秘径。
一阵撕裂的刺痛,麻烦咬碎银牙,喊声凄惨,落红从腿间渗出,小脸早已煞白,努力强忍着痛楚,珍珠般的串串泪珠滴落。虽有淫露的滋润,处子窄小的花径依旧不堪巨根摧残,龙钧豪吻着少女睫毛上的泪水,缓缓爱怜地挺送。
“啊……啊……啊……”
房内回荡着少女的低鸣,带着六分疼痛,四分麻痒,粉嫩娇躯扭动似闪避又似迎合。麻烦侧卧着,一只美腿靠在龙钧豪的肩上,蹙着秀眉,承受着爱郎的龙茎,娇啼婉转,让人又是怜惜,又是兴奋。
改弦易辙的一次重击挑起了蜷曲的女体。
少女的双腿用力圈着龙钧豪的腰际,柳腰翘臀不停扭动,两人结合的极深,龙根的每次撞击都直至娇嫩的花心,激起大量的花蜜,浸在黏稠之中,温暖又舒适,龙钧豪抬起麻烦的粉豚,让粗大的龙茎刺的更深。
麻烦已经数次在狂潮下失神,在欢愉的余波荡漾下摇摆着美丽的胴体,龙钧豪从女体最深处,用力拔出长剑,只见一弧白虹洒落在麻烦的双峰之间,留下银霞一片……
*** *** *** ***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玉腿间留着几分血丝,脸颊上的泪痕犹未乾,玉人沉睡在甜美的梦乡中,露出一脸甜甜的笑容。
龙钧豪轻抚着剑身,彷佛抚着最熟悉的情人。
默默向上攀爬,不知不觉他已经站在颠峰,无须攻顶的勇气与决心,取而代之的是所向无敌的自信。
刀不败与从前的自己很像,虽然略有相异,但两人遇强更强的潜力与求胜的意念并无轩轾。
自己应否立于崖上,向下俯视最可敬的对手。
还是在同一个地平面上,重拾那种执着于胜负的野性。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九)逆天
熊熊火焰燃着枯枝,刀不败在火中翻转着一只野雉。
雉毛未除干净,半边还血肉淋漓,另一半已然焦黑,可是,比起粗糙的乾粮与死咸的肉乾,鲜甜的香气更能引起食欲。
切下一只油亮的腿,递给白诗雅,两人默然不语。
刀不败吃的很快,咀嚼的却很慢。
在充满风险的环境下,随时维持着警觉的状态,适应任何可能发生的变故,包括进食。而缓慢的吞咽,不着重在品尝食物的滋味,只是尽力吸取食物带来的养分罢了。
刀不败表情凝重,望着白诗雅仔细地擦拭指尖的油腻,那白嫩的脸颊带着满足的红晕,极为可爱,猛然间,掌风扫熄了火堆,扑向佳人。
坚硬的胸肌顶撞,野性的男子气息弥漫,白诗雅像只受惊的小鸟颤抖,慢慢阖上了星眸,耳边却悄悄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
“有人……”
无须赘言,刀不败从来都只有敌人……
*** *** *** ***
穿越重重山岚,无数身影在山谷间飞跃,当中一人身法稳健,突众而出,似翱翔天际的雄鹰。
外貌俊朗,气宇轩昂,束起的发丝左右悬挂成两道发辫,斯文中带着武者的潇洒,丈青衣袍剪裁合身,衬托修长的身形,腰间的配剑古色古香,绝非凡品。
武林盟主,易行天。
十天前,易行天收风之后,就一直暗中招集人马。
宛如喉中刺、背上疮,欲除之而后快,刀不败的存在不仅威胁他主持正义的威严,其刚强的刀法在无比荣耀下之留着一片阴影,还勾起他心头莫名的惧意。
他绝对不能再给刀不败任何机会……
第一次听闻残杀不义庄的恶徒之名,易行天还暗怪弟子们学艺不精,败坏华山威名,竟然得要他亲自出马。
于川中一带追踪到刀不败的行迹,众人立刻将其包围。
虽然刚猛不屈,刀不败的武功却完全不是易行天的对手,几招内就被逼入绝境,浑身伤痕的刀不败倚着山壁,勉强应战。
后有断崖,前有惊天,可谓进退两难。
当时,易行天还再三考虑应该直接就地正法,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活逮刀不败,没想到就在他决定要一剑毙敌的同时,刀不败居然退后了一步……
毫不犹豫纵身入万丈悬崖之中,让人不禁佩服其豪气。
对于一些贱比蝼蚁、蠢如牛马的莽夫来说,性命的确不值几个钱,可是,易行天见过太多号称勇武的铁汉在他的剑下乞生。
死亡的恐惧总是会揭开伪装的面纱。
刀不败真实的一面比他想像的更为勇猛……
易行天打算将这英勇的面孔牢牢藏在回忆之中。
只是,不到十天,易行天再度听到刀不败之名,半年后,那应该只存在于回忆中的脸孔出现在他面前。
不,严格说,那张脸与记忆略有不同,布满更多伤痕,除了轮廓外,几乎认不出来了。不光是脸孔,无论其刀法、气势均明显迥异,刀不败浑身散发着森森刀气,彷佛就是一柄刀。
师弟立刻饮恨在快刀下,易行天惊讶于刀不败武艺的成长,不过半年时间,便以经判若两人。
一招“中平四夷”破去了刀不败的绝招,并在他的颊上留下了印记,下一式“威震八方”对方势必无法敌御,没想到刀不败居然不闪不避,竟欲两败俱伤。
易行天保证刀不败会死。
贯满剑劲的惊天不但比较快,刺入心口的位置也丝毫不差。
可是,他无法确定自己可能遭受的创伤,他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而且他以前从未遇过如此霸猛的刀。
易行天选择避开……
刀不败剑下残生,随即遁逃无踪……
连续几夜不能成眠,易行天试图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在缜密思虑下的反应,并非胆怯,也非松懈,他下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心中一直抱持这样想法,直到易行天三度见到刀不败……
宛如参天巨塔,令人无法逼视,盘曲结实的肌肉蕴含着无穷的精力,闪电般开阖的眼神就彷佛刀光。前狂暴激烈的刀不败变得内敛而沉稳,这不代表他失去了傲人的霸气,而是表示刀不败能够掌控制自己的力量,随心所欲。
莫名的情绪在心头荡漾,眼睁睁望着正道中人前仆后继地送死,易行天居然没有出手……
虽然,对于智光的婆妈,易行天打从心里感到十分厌恶,可是,当这次智光出面排解时,易行天实在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易行天还是咬牙切齿向江湖中人宣誓:“如果刀不败再有恶行,必会替天行道,纵使天涯海角,在所不辞!”
内心没有一刻安宁,苦候多时,今天就是替天行道的日子……
*** *** *** ***
武当宿老独自走在山林间。
一片浓绿间,一团白影引起他的注意。一位容貌美艳的姑娘倚在松树旁,樱桃小嘴被塞满,不能言语,手脚都绑着麻绳,完全动弹不得。
“姑娘你还好吧?”老者拔去白诗雅口中的棉布,关心地问道。
玉人尚未答话,身旁落叶堆中突然窜起一个黑影,只见刀光一闪……
迅速拖起老者尚未冰冷的身子,反手堆在旁边几具尸首之上,铺上几根枯枝后,黑影再度消失无踪。
我专而敌分,伺机而动,个个击破,这一向是刀不败的策略。
面对落单的敌人或者是以竹林干扰其炼子枪的挥动,或是在崎岖的湿地封阻对手优异的轻功身法,甚至在高下相差的坡度间,从上或下突出其来的一刀。
充分利用地势、地形营造出的优势,让敌人的数量不断减少。
表面上一切都很顺利,这并不是刀不败第一次被敌人围攻,实际上,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藉着己方伤亡的伙伴为标记,聪明的敌人正在一边聚集,一面缩小搜索的范围。
终于……
“李氏昆仲请从左边包围。”
“使枪的陈兄弟请上前联手夹击!”
“易盟主!他要朝山脚去了……”
身影晃动,四面八方,无时无刻都有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敌人虽然还是不断在刀锋倒下,险象环生的状况比起方才的从容不可同日而语。
肩头硬受了一枪,刀不败在对手胸膛硬划了一道口子;长剑擦面而过,间不容发处,刀不败清楚感受到剑锋上阴寒之气。
一片平坦的谷地,几朵小白花点缀着翠绿的草地,刀不败轻轻喘息,白花绿草竟然被染的通红……
虽然牺牲颇大,终于成功地将刀不败从地利之中,硬逼了出来,可以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四方呈现包围之势,占尽了人和之势,最后留下的四个人无一不是武林中顶尖的人物……
南宫铁心。
二十四岁,南宫世家积极培养的新一代高手,擅使钢环。
环算是奇门兵器,变化无端,难学难使,敌人往往吃亏于不易掌握环的动向与招式,尤其南宫铁心用的是双环。
雷冰。
三十五岁,剑法卓越,以悍勇闻名。
江湖上已经有人暗暗称他为武林第二剑。
孔天明。
五十二岁,素有智谋,人称“武孔明”,方才指挥若定者正是此人。
平常用一判官笔,擅点穴,并长于各种暗器。
最后一个人,当然就是易行天……
群战时,第一个出手的目标非常重要,那关系到长期对战的局势变化。有人认为应该找最强的敌人下手,有人则以为弱者才是绝佳目标。
刀光流转,刀影纷飞,取的不是最强的易行天,也不是较弱的孔天明或南宫铁心,而是雷冰……
擒贼先擒王的慑人之效,只是对付毛贼时的诀窍,他们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小贼,易行天也不是什么强盗头子。
孔天明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总是比较爱惜自己的生命,绝对不是一时之间可以解决的对手,对付他只会陷入缠斗的局面。当然,从小金筷玉匙的南宫铁心也是同理。
听说雷冰素有勇名……
剑身窄小,薄如蝉翼,这样的剑阻力较小,挥剑的速度也会比较快,那是点苍派惯用的剑。点苍派剑法一向狠辣,雷冰正是当中的佼佼者,长剑朝着咽喉、双眼,甚至下阴,上下数路齐攻而来,取的全是人体要害。
果然极为狠辣。
剑锋将至,眼见就要穿喉而过,可是,刀不败脸上的表情与手中的刀全都毫无变化,神态自若地将刀锋直往雷冰小腹递去。
刀不败并没有闪过此剑的自信。
挣扎求生的数年间,刀不败受伤的经验并不亚于他伤人的经验,受剑处只要能挪移一分就足够了。
他有受此剑不死的自信……
雷冰一向冷酷的神情居然出现半分犹豫,从手臂到剑尖原本完美无缺的直线产生了轻微的波动,那微妙的失衡在场的高手都隐约感觉到。
“啪啦!”
刀刃划过雷冰的腹部,斩开坚硬的腹肌,鲜血狂喷,彷佛红色的瀑布,腥红黏稠的脏器、肠管缓缓流出。
刀不败喉间只不过多了道浅浅的血痕……
如果说名震天下的雷冰在一招之下即死,让江湖中人听到,大概只会换来众人的嘲笑。可是,在场的人却都笑不出来,孔天明与南宫铁心面面相觎,眼神充满惊惧。
易行天飞身而出,惊天脱鞘。
他深知再不出手,所剩无几的己方将会斗志全失。
虽然不如预期的优势,目睹刀不败浴血奋战的惨况可以发觉,除了永远强横的气势之外,精神、气力都明显消耗,易行天知道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的目标。
刀剑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直来直往的刀光剑影中,圆弧轨迹的一对环混杂其中,激烈的缠斗中,孔天明一发铁莲子正中刀不败的胫骨。
刀不败一声冷哼,整个旋风似朝孔天明奔去,易行天与南宫铁心立刻一左一右跟上,孔天明也毫不恋战,立即施展身法向后飞跃。
剑环交错,距孔天明还有一丈有余,刀势却已缓。
……孔天明感到非常安全。
万万没想到,一声狂嚎,长刀脱手,激射而出,就像一把巨大的飞刀,折断了挡架的判官笔,直入孔天明的胸口。
在围攻之下,放弃伴手兵器几乎是自杀的行为,简直愚蠢至极。
蠢人做的事情,聪明人总是难以想像……
来不及惊讶孔天明的猝死,南宫铁心手中的紫玉双环立即砸向刀不败。
南宫家富甲天下的要诀就是,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南宫铁心把握的就是刀不败手无寸铁的那个机会,可是,当他的眼光对上刀不败炯炯有神的虎目,却不自觉浑身一阵毛骨耸然。
南宫铁心这时才领悟一个道理:
杀人的并不是刀,而是人……
仓促之间,左环已经被刀不败夺走,紫玉环化作一道银弧攻向自己的眉心,苦练多年的紫玉环在刀不败手中居然更为刚猛凌厉,南宫铁心内心的惊惧无法形容,强烈的绝望几乎淹没这一生顺遂的玉面少年。
根本不懂环术,刀不败只懂得杀人之术……
刀不败已经看穿对方的空隙,大概在三招内即可毙敌于环下,只是……
“啊!”
身后响起一声哀嚎。
喊声颇有精神,显然伤处并不算严重,短而急促,应该是因为突袭,没有半分心理准备而致。
这样的哀嚎今天不知听过多少回,纵使是再凄惨万分的悲鸣也无法引起刀不败的注意力,只是,那必杀的一环竟然慢了一分……
南宫铁心勉强闪过夺命的一击,几乎跪倒在地,刀不败回头一望,白诗雅裙摆一片血红,易行天满脸狰狞,剑上滴着血水。
无瑕再望,因为眼前环影幢幢,南宫铁心攻了过来……
“啊……”
叫声似乎经过一番压抑,尾音显得模糊不清,但耳聪目明的刀不败依旧听的清楚。
紫玉环又被夺回,刀不败身上多了两处瘀伤。刀不败一掌挥去,近身短打并不是他的强项,可是,身后哀声又起,他已无心思考了。
缠斗之际,一口鲜血含着内劲喷向南宫铁心的俊脸上,血雾遮蔽了对方的视线,那已是重伤下刀不败集聚已久的一击。
南宫铁心满脸惊慌,却不是因为刀不败突然的奇袭,一柄长剑从南宫铁心的腹间窜了出来,刺入刀不败的小腹。
南宫铁心颓然倒地的身影之后,易行天英伟的脸孔浮现……
一番浴血凿战,最后只剩下两个男人,地利人和消耗殆尽,而天时又会降临在谁身上呢?
小腹重伤的刀不败立刻检起自己的配刀,凝气聚神,在此关键的时刻,易行天居然并不积极抢攻,彷佛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
一旁南宫铁心的尸首突然产生异状,俊美的脸庞笼罩了层黑雾,眉心出现一块黑斑,煞是骇人。
想不到易行天居然在爱剑惊天上,抹了剧毒!
“哈哈哈,此毒乃昔日七巧书生亲手配制的”浮生若梦“,见血封喉,一滴毙命。”
易行天语毕,刀不败面色惨白,膝头猛然着地。
事实上,经过易经造脉之后,刀不败本身已是百毒不侵,只是“浮生若梦”
不但毒性强猛,更有昏迷、催眠之效。中毒者往往死于迷幻之中,而有浮生若梦之雅称。
额头上的鲜血滑过眼睛,遮盖了眼线,刀不败并不擦拭,此时此刻,连睁开眼皮都得要花费一番精神,小腹的伤口不但不痛,反而一阵麻痒,好像蚂蚁噬咬一般,眼前的画面左右颠倒,开始缓缓转动。
易行天终于出手了。
剑尖忽吐忽缩,与华山剑法大相迳庭,脸上浮现骇人的紫气,充满着妖邪诡异的气氛,步伐如毒蛇般盘曲扭摆,朝刀不败攻来。
数年前,华山派大举讨伐西域魔教,屠杀教众五千余人,易行天亲手取下魔教教主黄显岳的头颅,与一册魔教秘典,返回中原之后,当各派领袖面前,焚烧此书,揭示魔教覆灭。
事实上,他早已暗中抄录,留下副本,几年潜修后,暗中练成邪异剑法。
奇妙诡变的剑法纵然刀不败无伤无痛,一时间大概也无法抵挡,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血雾狂洒,易行天的快剑削去刀不败的一指,一条染血的白布将长刀紧紧缠在手腕上,唯有这样,他才能握紧手中之刀。
原本只要轻轻一划,易行天就可以让长刀脱手,但是,就像猫儿玩弄爪中的鼠辈,行使着凌迟之刑,邪恶又残忍的表情丝毫没有武林盟主的气派,
刺入心头的一剑故意稍偏,终究没有刺进心口,刀不败却也倒地……
惊天还鞘,易行天在白诗雅丰满的玉乳上捏了一把,猥亵地笑道:“如此美人也是我见犹怜,嘿嘿,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易行天从衣襟用力撕开一片,白诗雅光洁的香肩毕露,沾满易天行掌中鲜血的浑圆乳峰颤动。
“如此还能称为武林盟主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两人距离甚近,难以闪避,白诗雅一口唾沫正吐在易行天脸上。
“逆我者死,随心所欲,即是武林盟主!”
对白诗雅言语与行动的侮辱完全不感到恼怒,也不加以擦拭,易行天放声大笑,意态狂放。
刀已折,左臂伤及见骨,断指处血流如注,断肠蚀骨的毒性正在体内发作,身躯间歇地抽慉,外表上已与尸体无疑,不,纵使战场上的尸体也不见如此凄惨的景象。
可是,刀不败蹒跚地从地上挣扎起来,缓缓伸出了手。
不是左手,而是右手。
从碎裂的袖口处清晰可见一道剑痕划过手腕,暗红色的疮疤十分可怖,以残指拾起地上雷冰留下的长剑,缓缓举起。
长剑斜指,不停颤动,宛若风中残烛,深秋里高挂树头的一叶。
易行天笑了。
如果刀不败像只狗,跪下摇尾乞怜,易行天可能还会感到愤怒。而现在刀不败执着的可怜模样,让他全身充满上下了快意。
“无敌神剑不再,智光已死,普天之下再无人是我的对手了!”
易行天笑的欢畅,连嘴都合不拢,白诗雅眼中带着悲凉,芳心只暗自希望眼前的男子别再勉强,就静静地躺下去吧……
“你认为……你的剑……法已经……天……下无敌了吗?”刀不败脸色平缓,一面喘息,一面轻声问道。
刀不败简单的质问却让狂笑声骤止。易行天表情扭曲,脸色微变,彷佛鼻梁被狠很打了一拳,强道:“……那……是……当然!”
“天下无敌是吗?”刀不败不置可否,点头说道:“……好……非常好……”
缓缓递出一剑,十分平凡的一剑,不特别迅速,也不特别凌厉。
“你这是找死!”面色铁青的易行天一声怒叱,连续九条剑光编织成剑网,闪烁着邪恶的紫光,华丽而耀眼,将刀不败吞噬。
奇妙地,双剑交集处居然没有发出任何碰撞之声,刀不败的一剑彷佛融入天地中,自然穿越了密集的剑网,刺向虚空处。
“噗哧!”
眼球突出,嘴唇泛紫,一句话到了嘴边,易行天却说不出口。
因为长剑已经贯喉而过了。
(十)龙归宇外
沃野之间。
“你走吧。”刀不败冷冷说道:“无论决战是胜是败,我都会让你走,现在你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抹去伤口上的血渍,刀不败从怀中掏出土黄色的伤药,粗鲁地涂抹着。
“你伤成这样,还想要跟钧豪决战?”
“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
“那你又怎么会使龙家剑法……”白诗雅细声问道。
刀不败低头不语,沉默的气氛中仅有他粗重的呼息声,良久之后,突然间爆出一声惊雷。
“快走!”
彷佛未听到骇人的怒斥,娇弱的丽人低着头,莲步轻移,竟然走向刀不败,小手轻轻牵着刀不败的外袍,慢慢缠绕在指间。
白诗雅的眼神已经透露了她的心意。
“你不走,我走。”
黑色的披风陡然滑落,雄伟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 *** *** ***
“人家要亲眼看你得胜!”
麻烦崇慕的神情充满着一般少女所没有的坚定,凝视着英伟的爱郎,一副坚信他永远必胜的模样。
龙钧豪一脸苦笑,挽着麻烦,相伴来到约定的地点:
映月池。
波光碧莹,一片柔亮,几只消瘦的锦鲤正悠闲地绕池而行。
刀不败并未如之前一般提早到来,事实上他已经有点迟了。龙钧豪算得很清楚,当脚步踏入映月池畔的第一步时,正好是巳时……
兵法要旨:虚实莫测。
武林中的决战宛如战场上交锋,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而出乎意料永远是最佳的战术,第一次是展现守株待兔的坚毅斗志,或许这次让对手心浮气躁也有异曲同工的功用。
身经百战的龙钧豪只是静静地等,既不消耗气力,也不停滞功力,更无所谓情绪上的波动,全身上下处于一种绝妙的平衡。
日头偏移,由上至下,终于,远方一道黑影缓缓移动,朝此间前来。
人影越近越显得庞大,彷佛遮天蔽日,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只是,当身影拉到最近时,却让龙钧豪感到一阵愕然。
刀不败整个人彷佛是浴血而来的血人。
从创口缓缓溢出血浆,破烂的衣衫中隐约可见大量尚未结疮的红褐色伤痕,全身上下透露着浓厚的血腥味。
龙钧豪施展内视之法,明白的知晓刀不败之伤并非什么障眼法,或是疑兵之计,而是不折不扣的重伤。
“今日罢战吧……”
于武道方面,龙钧豪一向是个真正的君子,可是,这句几乎冲口而出的话语他硬是压了下去……
以对刀不败的了解而论,此人性格不屈不挠、悍勇绝伦,既然今日赴约,绝对不会因他的一言而退却。反倒是藉他的避战之言,反会大幅提升对手的斗志,在气势转折之下,龙钧豪会因此陷入不利的局面。
而且,对于刀不败的重伤,龙钧豪丝毫没有半分庆幸……
经验老到的猎人都知道,负伤的猛虎总是更加凶悍。
何况刀不败猛逾虎。
肉体上的痛楚无疑会削弱人的气力与反应,但会让人更加专注,彷佛削尖的长枪变的纤柔易折,却是更为锐利!
如果应付寻常的对手,那可能会较容易得胜,可惜,对善于两败俱伤,败中求胜的不败刀法来说,情况只会更加危险。
两人对望,四周一片静默,虽然不过历时半个月,但事过时移,彼此间的感觉却与首次相见极为不同。
对手遍体凌伤的缘由,还有白诗雅、秋霓裳之谜,更包括智光、落雨坡决战结下的仇隙,所有的疑问环绕在龙钧豪脑中。
刀不败的答案十分简单。
刀!
刀光闪烁,直扑面前,“无敌”绕出七道圆环,上下左右层层交叠,只见刀不败横刀一劈,从中挑去变换万千的七道剑环。
刹时间,刀来剑往,异常激烈,其中的险恶绝非初次交手堪比拟:
硬战智光造成的内伤虽然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只要不过度摧动内力,照理说应该无碍。但是,龙钧豪甫出手,剑上就吐露着浓烈炙人的气劲,,显然尽力而为,毫不留手。
而身负重伤的刀不败,实在不宜久战,速战速决无疑是最佳战术。可是,他的刀法以守代攻,有如铜墙铁壁,好像早已决定持久对战。
如此一来,无疑为此战增添变数……
龙钧豪纵横弹跃有若雄鹰展翅,由上而下抢攻,刀不败小巧挪移虽然姿势不甚优雅,机灵变化却不逊于龙钧豪。除了刀剑气劲之外,轻功也成为决定胜负重要的一环。
只是决斗地点并非宽敞平坦的平地,而是高下起伏的庭园。
儿时的顽皮正刻在一旁的松树皮上,连杂草之间的小虫都被取了各种有趣的外号,对龙钧豪来说,映月池的一草一木已经不能够再熟悉了。
但是,彷佛依靠着的直觉,刀不败不但没有错失在变幻万千的庭院摆设上,反而屡屡藉着地势的高低相间,增添刀上的威势。
刀不败身影晃动,由左侧攻去,几块巨大的乱石却阻住龙钧豪右边的去路,无论攻守全都受到窒碍,刀锋破风而出,发出阵阵锐利的声响。
龙钧豪右脚踩在石上,凌空跃起,石火电光地递出一剑。
这一切似乎都在刀不败的意料之中,长刀看似劈向空处,实际上,却与局势配合的天衣无缝。
彷佛奇迹一般,“无敌”竟然在间不容发的一刻,由直刺转为横劈,向刀不败攻去。以武学来说,无论是手法的转换或内力的运用,两者全然不同,更何况龙钧豪双脚离地,无处施力。可是,龙钧豪使来飘逸自如,浑然天成。
如此巧妙地一剑,配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与刚劲猛烈的剑气,可谓巧夺天工,刀不败猛力劈出的一刀其势不能收,根本不及回手。
在紧要关头,他右手反撩,刀鞘异军突起,不偏不倚架住的来剑,钢铁铸成的刀鞘立刻被“无敌”削去一角,但是,那无懈可击的剑法已然被破。
对手攻势一窒,左手刀,右手鞘,刀不败整个人有若一团黑云,立即朝龙钧豪猛攻。刀法大劈大砍,雄浑刚猛,但刀鞘的招式以刺、挑为主,居然隐含绝妙剑法,刀剑揉合,说不出的奇妙。
局势顿时变的紧张,刀不败的招式奇异难以阻御,龙钧豪攻少守多,连退七步,只见他俊脸生寒,直刺一剑,来势微缓,居然毫无变化。
对刀不败来说,又是另一番感觉,明知道龙钧豪的剑正刺来,在气劲牵引之下,竟然避无可避,退无可退,身旁偌大的空间彷佛缩至咫尺。
人剑合一,大巧不工,龙钧豪简单无比的一招已窥天道。
咬紧牙关,硬生生接住此招,刀不败衣袖碎裂,随风飘散,虎口微微渗血,那凛冽的剑气比实质的剑刃更加锐利。
暗退了小半步,龙钧豪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的血红,放声笑道:“好!好刀!
好刀法!让我们稍事休息之后,再战吧!“
争雄的畅快超越一切,忘情的龙钧豪笑得嘴都合不拢,但是,突然间,豪迈的笑声僵住,龙钧豪的表情变的极为怪异。眼前赫然是龙家庄的主宅,除了沾上些许尘污之外,一砖一瓦与当年他离开之时无异,只见刀不败立于门前,露出右腕,一道可怖的伤痕当中划过,伤口凝结,乃是陈年旧伤。
腕上的伤口、秋霓裳、月圆的夜晚、莫名的怨恨……
千头万绪连成了一个不能更熟悉的名字:
原本清秀俊俏的面孔上纵横着无数创口,从前调皮不羁的眼神增添了无尽沧桑,长剑变作不败的刀。
……龙均傲。
*** *** *** ***
龙钧豪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弱者的感觉。
屡屡败在秋霓裳一泓秋水般冷淡的眼眸中,比剑更利,比伤更疼,一招又一招直至体无完肤,这场对决他甚至连出招的机会都奉欠。
那一夜。
月圆的那一夜。
满地破碎的空酒坛,酒水四溅的小桌上放着一小罐瓷瓶。
……“销魂蚀骨”
它不但能迷人意志的绝妙迷烟,还会刺激人的感官,勾起深藏在本性中真实的情欲,任何贞女节妇都抵抗不了。
混合着异想天开的奇思与绝对精妙的手艺,七巧书生的作品本身就是一门艺术。基于对艺术的监赏,龙钧豪没有毁去这正派人士口中的“淫物”,反而珍而重之地收藏。但决不是为了以淫邪的手段来满足私欲,因为他灿烂的笑容比任何事物更能挑起女人的春情。
从来没有想过会扭开这瓶淫药的拴子,可是,今夜龙钧豪凝视着刻饰精致的瓷瓶,呆呆出神。
兄长逾半月未归,顽皮的小弟大概正醉卧美人膝上,乐不思蜀。
当龙钧豪将迷香吹入大屋内,热血上脸,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强烈的罪恶感没有一刻停止噬咬他的良知,但是,相对而来的快感却是无可言喻,与宣扬正道、惩奸除恶的快慰是完全不同,浪潮般的刺激促使龙钧豪不停地疯狂挺腰。
推开房门,精疲力竭的龙钧豪正欲步出主宅。或许是违逆了天道,一向最眷顾他的天命居然在此时弃他而去……
在大门外,三弟龙钧傲迎面走来,眼神中充满失望与怨忿。
杏花楼的柳如妍玉体微恙,龙钧傲本是慕美人之名而特意前往,只好败兴而返,万万没想到却意外撞破他不敢置信的事实。
龙钧豪知道三弟也一直偷偷暗恋着他们如玉般的大嫂,秋霓裳。从前的他不懂,最近他突然学会从黯然的眼神中瞧出影隐藏的眷恋,龙钧傲眼中爆发的爱意并不亚于自己,现在那份爱恋全都化成熊熊怒火。
难堪的情况之下,或许是方才云雨挑起的激动未散,或许是今晚萌生的恶念还留在心头,龙钧豪朝自己的三弟狠很刺出一剑!
龙钧傲拔剑还击,不出三招,已然中剑。
“无敌”中蕴藏的剑气无法化解,无从疏导,不断入侵,而且龙钧豪下手的劲道十足,并未留手……
弃下颓然倒地的龙钧傲,疯狂的龙钧豪只想离开眼前的是非,可惜,上天的作弄并未结束,他的另一个兄弟正在等他。
龙家家主,龙钧杰。
望着大哥铁青的面孔,龙钧豪放下手中的长剑,一脸平和,静待死亡。虽然并不想对小弟下毒手,却不由主地造成无可弥补的错误,可是,当龙钧豪想要以性命偿罪时,却偏偏天不从人愿……
暴怒之下的龙钧杰表情扭曲,长剑已经出鞘,但是,颤抖剑尖所指的男子是辱妻杀弟的仇人,也是即将集名誉于一身的武林盟主,当自己一剑刺下,同时也抹杀了龙家的升天之道。
龙钧杰无法亲手了结象征家族的荣耀,他只能选择了结自己……
成就龙家威名的无敌神剑,同样亲手毁了龙家……
这才是龙钧豪退隐江湖的真相。
然而,另一方面,在龙钧豪离开的第一时间,龙钧傲则挣扎起身,进屋去见秋霓裳。屋内一片安宁,衣衫不整的绝世丽人只是温柔地望着龙钧傲,表情淡淡地吞金自尽。
他始终不懂,当秋霓裳自尽时,脸上的表情为何如此安详,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并不是如此逆来顺受的温驯女子。
伊人的香消玉殒,龙钧傲只觉得万念俱灰,心中的痛苦远超过在体内奔腾的剑劲,强烈的悔恨无法释怀,激荡在体内的冲动驱使他奔出龙家庄,在山野间疾奔,剑伤很快就发作了,也不知何时何地,发生何事,只知道再次醒来之时,他已是翻天覆地是个不同的人……
纠结心中的疑惑直到在不义庄,一见到琉璃死前对丈夫的粲然一笑,他才恍然大悟:
……秋霓裳心里根本爱着龙钧豪。
只有强作冷淡,才能压抑心中燃烧的情火,称职地作一个旁人眼中的嫂嫂。
然而,为了女子的贞节,还有龙、秋家的尊严,自尽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但是,秋霓裳心中不曾真的恨过迫死她的英豪。
如果佳人自愿赴死,他又有什么立场为她报仇?
无尽的失落背后是更强烈的,再也不是血债血偿那么简单,抛弃过去种种,龙钧傲决定在武道上击败天下无敌的神剑,彻底毁灭龙钧豪。
然而,以龙钧豪剑术上的天分,龙钧傲知道在剑道上永无超越对手的机会,故舍剑从刀。
龙家庄,映月池。
白诗雅暗立于池畔一隅。
在两人专心决斗时刻,谁都没有留意她的到来。从爱郎与刀不败的表情中,白诗雅也推敲出残酷的真相,各种情绪上心头,一时间不知如何接受。
兄弟间的爱恨情仇将再一次纠结……
*** *** *** ***
细雨微飘,乌云暗布,天色一片灰蒙蒙。
“小弟……我……”
“别说了!”
刀上凝聚着浓烈的气劲,刀锋上阵阵雨丝竟然化成一道白烟,脸上的神情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有绝对的专注……
龙钧豪收拾起往日的情绪,注视着毕生最大的劲敌,“无敌”遥指远方,气劲似一缕轻丝纠结缠绕,紧紧锁住对手。
刀不败?
龙钧傲?
两者已毫无分别。
当日神僧不能挡,今日兄弟情仇亦然,舍武道外,龙钧豪已心无旁骛……
剑峰反射出七彩光芒,嘹亮的剑啸声大作,灼热的感觉彷佛置身沙漠,皮肤几乎都能够碰触到热砂滚滚的实感,龙钧豪的剑法由视觉、听觉、感觉各方面群起围攻。
龙钧豪表情严肃,此招正是“宇外龙飞”的起式……
对手尚未出招,龙钧傲浑身剧震,重伤的身躯似乎已是强弩之末,咽下口中的鲜血,凝聚毕生的功力,他的眼中充满着决心,无论是本次决斗,或是此生,这都极可能是龙钧傲的最后一招了。
长刀劈出,纷纷落下的雨珠感应般聚合,化成一只水龙围绕,表面上招式、功法皆不同,可是,龙钧豪可以清楚地感应到,那也是“宇外龙飞”……
“锵!”
两人交错而过。
龙钧豪露出淡淡的苦笑,半截剑刃插在泥泞的地上,手中的无敌当中折断,另一边,雄伟的身躯成大字型,刀不败猛然倒地……
望着眼前的情况,白诗雅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龙钧豪早已修练至天剑境界,全身功力已与“无敌”密切结合,水乳交融,无坚不摧,正所谓:“人剑合一”。在这种状况之下,“无敌”已不能用寻常铜铁的强硬来审度。
而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残而不废,败而不倒。
白诗雅心里非常清楚,刀不败这样的人无论承受如何严重的打击,都绝对不会倒下,除了一种可能……
*** *** *** ***
俊脸异常苍白,龙钧豪身子微晃,彷佛酒醉一般,麻烦整个人飞快地投了过来,紧紧抱住他。
“钧豪,你赢了!”麻烦激动地说道,连娇躯都不禁颤抖起来。
龙钧豪轻轻点头,拥麻烦入怀,正欲开口,突然之间,身躯一阵,一柄精巧的匕首正插在他背后!
俏皮可爱的麻烦脸色遽变,一脸狰狞说道:“这是为霓裳姊姊报仇的!”
“你害死了霓裳姊姊,人家跟了你很久,一方面要查明事实的真相,一方面伺机报仇。”麻烦一字一句狠很说道:“只是你的武功太高,人家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我知道唯一个像刀不败一样的强者,能够让你负伤,然后在你完全的信任人家的情况下,我才能帮霓裳姊姊报仇。”
龙钧豪没有发出任何惨叫,或是呻吟,只是俊朗的双目一睁,脸上一阵抽搐,身子渐渐软了……
“天理循环,龙钧豪,今天你终于死在我手里了!”
麻烦拭去龙钧豪嘴角的血丝,轻抚着他的俊秀的脸庞,断断续续发出凄厉的笑声,美丽的脸上沾满水渍,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对于麻烦的剖白,龙钧豪没有讶异,也没有怨怼,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龙钧豪抽搐的脸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烦儿身上……的味道跟霓……裳一模……一样……”
曾经握着“无敌”坚定不移的手现在不断颤抖,滑过乌黑的秀发,掌心就停在那晶莹剔透的面颊前半寸,五指再也无法前进一分,慢慢地,龙钧豪的手颓然坠地,动也不动……
麻烦玉容惨然,放下龙钧豪逐渐冰冷的身躯,用力拔出沾满鲜血的匕首,在她天鹅般修长的颈子上一抹……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虽然白诗雅已经看出少女有寻死之意,也只能眼睁睁望着青春的生命消逝。
白诗雅呆楞在雨中,有如失了帆的舢舨,雨势渐缓,雨水冲刷了满地血腥,和煦的夕阳照射下,那还有留下任何滂陀大雨的痕迹。彷佛方才的大雨根本没有发生过,但却无法洗去眼前发生的惨剧……
湿衣经过冷风一吹,原本就穿得单薄的白诗雅不禁轻轻打了个冷颤,接踵而来的冲击烙印在脑海,让她无法思考,就傻傻地站着。
突然之间。
“咳……咳……”低沉的咳嗽声惊起了悲痛到不知所措的白诗雅,
咳出一嘴鲜血,如同血雾状地四散,那原本应该已死之人在几声急促的喘息之后,居然悠悠转醒……
贯穿过胸膛的一剑巧妙地从缠络的筋脉间穿过,完全避开人体的要害。
白诗雅拥着刀不败的雄驱,泪水激动地夺眶而出……
落花人凋零,微雨龙飞升
情易明,仇易明
爱恨难分……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