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一仗打了五天了,我们越来越不乐观,看来敌军并没有像以前的敌人那样对我们的突然出现惊惶失措,我们被迫和数量多出我们两万的敌人打起了阵地战。
好在我们的弓弩队总能给敌人以很大的杀伤,他们今夜就在我们胡狼营的边上宿营,大家都太累了。
来到西域已经近两年了,和很多到这里来的世家子弟一样,我也想早日立功好回到长安。有人说我们是来镀金的,也许吧,可我又和他们不同,独孤家已经没落了,我并不知道我回去又能得到什么。
我甚至想就留在西域吧,在安西都护府里谋一个职位对我来说应该不难。清剿响马的战斗中我立过功,再说我原本就是个读书人。可是我那年青的妻子呢,嫣然她能受得了西域大漠的生活吗?
出征前我的姑母为了给独孤家留后,让我们结婚,七天后我就走了,后来的通信说嫣然并没有怀上孩子。这也好,必竟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能在她的身边。想到嫣然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好想将她抱在怀里……
帐里的十个人有八个在打呼噜,除了我和大政,大政是个老兵,已经四十岁了,参加过和吐蕃的战争,征讨过小勃律。虽然他是我的部下,可是很多临敌的经验我却是跟他学的,我这一队的百名骑兵平日里也是他训练的。但是他仍然很听我的话,也许是从我来的第一天起,也许是从那一次在我的部署下以我们一个百骑队全歼三百个响马子以后。总之他对我很服从,和我一起来军中效力的世家子弟很少有我这样的待遇。想着这些,我终于睡着了。
叫喊声!是从弓弩队那边传来的。我和大政几乎同时从地上弹了起来,刀已在手。赵烈的动作也很快,爬起来就要去掀门帘却被大政一把拉住,我已经用刀划开了帐后的皮革,一个翻身滚了出去。
营内有几个身影,都是哨兵,看得出他们很惊慌,忙着去敲警钟。还好,我们营地里还没有敌人,可是,弓弩队那边已经火光冲天了……
弟兄们相继钻了出来,大政把我的弓和箭斛扔给我:“敌军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后方?”
我来不及考虑这个,我要对我这一百个骑兵,不!是九十四个骑兵的生命负责,已经死了六个弟兄了,今晚的情况摆明了我们被突袭,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灭。
“大政,整队上马,警戒营地!”
“得令!”
全营,也许是全军,可能我们队的反应是最快的,当哨兵开始敲警钟的时候九十四名骑兵已经上马列队了,我刚想去向胡狼营的长官安信报告。
敌人就到了跟前,弓弩队的营地和我们之间没有木栅,敌人的五百个骑兵举着火把转眼就到了跟前。
“放箭!”我一声大吼。
我的右一队和一些哨兵向敌人射出了第一排箭。我的右一队在整个安西都护府的射箭榜中列第二,所以倾刻之间就有几十名敌军中箭落马。
这时斥候宋明长大喊:“大人,是葛罗禄人!”
什么?葛罗禄人,盟友?可是他们却攻击了弓弩队,又来……明白了,他们反唐了,投向了大食。
我反应了过来,“李子义,去大帅营帐直接向高将军报告葛罗禄叛变。”
“得令!”
越级报告是因为敌军已经很近了,向本部长官报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并且这时候也来不及射第二波箭了,“刀出鞘!弟兄们跟我杀……”
***********************************这可真的是我的原创,唐安西节度使高仙芝与阿拉伯帝国的交战失利,是我这篇故事的开头背景,陆续的想往下写到安史之乱。
当然了情色也是不能少的,不过一上来总要把故事的背景人物先带出来。独孤难作为唐朝安西都护府的一名军官,会有一些什么样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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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天宝十年,高仙芝征石国,遇大食军,战五日。葛罗禄兵变,仙芝大败。
我们胡狼营几乎挡住了葛罗禄军,我的刀已经是红色的,原本鲜红的战袍变的暗黑,葛罗禄人袭击弓弩队得手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军的反应会如此之快立刻就有军队应战。
如果其他部队能够动作再快些,如果大食军来的再晚些,我后来甚至想如果葛罗禄人一开始攻击的不是弓弩队而是我们胡狼营,我们就可以拖住他们,让弓弩队去挡住大食军。
然而这一切的如果都没有出现,敌人一定谋划好了,选择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攻击了正确的对手……
大食军从我们身后杀了过来,显然我们的正面防线被突破了。后来敌我之间的厮杀变成了混乱,一下子敌人就消失了,我们的溃兵拥了上来,挤的部队乱七八糟。
我们只知道跟着人流跑,右一队仍然紧紧的跟着我,但是周围的人已经不是胡狼营的弟兄了。我们队紧密的配合是件好事,即使在刚才那样的厮杀中也只损失了八个弟兄。如果能逃出去可能我们将是今天损失最小的部队了,但这同样也是一件坏事,因为我们尚算完整。结果我被人喊住了。
“独孤难!”
“在!”我下意识的回答。
如果有时间考虑,我会装作没有听到让我的洪驹再跑快些逃出去。可我是个军人,服从命令已经成了习惯。
喊我的人是段秀石将军,他命令我在一处胡杨林前挡住敌军。身后有几万追兵,却让我这八十六个骑兵来挡住敌人,真是笑话。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五万军队当晚只有三千人跑了出来段秀石已经找不出部队来断后了。
我很奇怪我们能坚持到天亮,我更奇怪的是:一直到天亮我们还没有看见敌人。天亮了我们可以走了,可就在这时敌军出现了,一队骠悍的骑兵,约有三百人,黑衣黑头巾,和黑色的战马。
如果是和平时期我会认为这是一个仪仗队,尤其是他们的马,大食的宝马良驹是我们比不了的,好在我们安西军的马是全国最好的,可是一夜厮杀后,我们就是现在跑也跑不过他们。
这队骑兵衣着光鲜应该是后备部队,并没有经过昨夜的厮杀,但从他们的骑术来看肯定是精锐中的精锐,弟兄们都很紧张,打不过,又跑不过能怎么办?这个问题我已经思考了一夜了。
“大政、李子义、各带四十人向东分两个方向走,要快。阿始那,你和他们几个跟着我。”
李子义问:“大人你呢?”
我不容他多问:“按我说的办!”
大政想要开口,时间却已经没有了,敌人离树林很近了。
我刷的一下将刀拔出对着他们:“走!”……
大食人想进入树林搜索,可是突然一排箭射出,几名骑手落马。跟着几名骑兵从林中杀出在他们队前掠过向南飞奔,随着几声弓弦声,又有几名大食骑手落马。
大食人已经被激怒了,向我们几个人追了过来,我们一边向祖国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不断的射出弓箭,只希望大政他们能回到祖国。
我不是没有想过嫣然,可是这种关头这种任务,我能叫谁去做呢?当我发现箭斛里空了的时候,落后的钱麻子被一名大食骑手追上了,大食弯刀的刀锋从钱麻子的颈部划过,他倒下了。
那个大食人的马飞快的赶上来对着刘广又是一刀,他的马比任何人的都快,每赶上一人就意味着我们又倒下一人。
我扔掉弓,抽出马刀拉了一下缰绳向他靠了过去,刀锋相撞了,我搅了一下刀身以免被弯刀劈断,正当我试图掉头再战一合时,一枝箭穿透了我的胸甲,我狠狠的被摔在地上,意识有些模糊等着弯刀出现在眼前。
一个人来到我的身边,用大食语喊着“不要不要”他把我的头掂起,是阿始那。他怕我被杀,回来投降了,那个大食人也下了马,揭开面纱看了我一眼,对她的士兵说:“把他带回去。”
他妈的,怎么好像是个女人,大食的军队里有女人?
(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摸索了一下周围,身上的伤口已经作了处理,没有大碍了,胸甲替我分掉了那支箭的大部分力量。而我盖着的是波斯毛毯,一个人抬起我的头给我喂了水,啊!好甜的水,而且是用银杯。
我睁开眼,面前是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是她抓住我的吗?这是什么待遇,我怀疑我是不是一个战俘。
我又睡了过去,我作了梦,梦见我回到了长安。见到了嫣然,我将她拥在怀中。
好光的皮肤,她为什么挣扎,也许是害羞吧。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太久没有了,这种需要给了我无尽的力量。
我触到了,那挺拔的山峰、蓓蕾。我去亲吻、去吮吸,我感到了她的颤抖,也许她和我一样的需要。
我的下半身让我感到难受,我在寻找,那能给我带来快乐的地方。终于,我进入了,压迫,却又温暖而舒适。
她唱歌了,但不象嫣然的声音,甚至不象汉人。不,一定是我离开嫣然太久了。
我继续冲击着,但感觉到胸口有些隐隐的疼痛。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暴发出来。我身下的她身体开始收紧,我的背部感觉到了她双臂了力量。
更要命的是,臀部她那双腿带来的压迫让我兴奋、兴奋……终于我释放了出来。
梦没有继续下去,我太累了。
我又到石国的怛逻斯城,这里我并不陌生,上次来这里我们以征服者的身份进城,这次却是俘虏。美梦没有继续下去,现在我不用怀疑我的身份了,当我醒来后。
我被两个大胡子大食兵扔进了俘虏营,后来我确定那不是梦,我确实和一个女人春风一度,这事我没有和阿史那说,如果让他知道会怎么看我,和敌人的女人?
这些天来,我们干活,修清真寺。大食人打败了我们,但并没想越过葱岭,他们要在这里推广他们的宗教。而我们的军队至少两年内是不可能回来了。
我没有干多久的苦力,我碰到了中军文书杜环,大食人对他很客气。让他进行一些翻译工作,他说一个人干不了就找了我去帮忙。于是,我又成为了高级战俘。
抓住我的女人叫薇达,家族曾经在大食很有势力,后来也没落了,只剩下了薇达和他的私人军队。
她在军中的地位很特别,长期军旅生涯,使她的行事作风与一般女性不同,阿拉伯世界的女子长年戴着面纱,不能与男子一起走路,薇达则是通通可以不遵守,这些都是杜环告诉我的,薇达没有再来找过我,好像她并不在乎我们的一夜情,直到有一天她看到我和伊斯莉在一起。
伊斯莉是齐亚德将军的女奴,她是那么美丽,那么高雅。为什么她是个奴隶呢?而且是可以个任人凌辱的女奴,她在宴会上跳舞,供人取乐,她的肚皮像波浪一样起伏,诱人的身姿让每个男人为她发狂,以至于曾引得石国的王子达恩在宴会上就当着众人,奸污了她。
同样她也吸引了我,我终于在一次射箭比赛中赢得了她的渡夜权。
(四)
大食人的生活真好玩,出征打仗还带着鹦鹉、乐队、歌妓、和活动浴室。对于我一个战俘来说只要在比试中胜利了,也可以享受这一切。
水,兴冲冲的由花洒里狂奔而出,我缓缓的擦拭着伊斯莉滑润的背脊,她的肌肤是完美的,圆润、有光泽。我从后到前、从上到下、由外向内,舔舐她每一寸肌肤。
那尖挺丰满的乳峰,上面已经突起的乳头,或含、或咬,时缓时促,唾液混着水滴,布满两半球。她声音渐起,身体开始不安定的扭动。
向下,用手指分开湿淋淋的黑森林,挑开肥厚的阴唇,是粉红色的,鲜嫩欲滴,阴核已有些肿涨,像一颗红豆。我含向那小豆豆,明显感觉到它在我嘴中膨胀。轻轻的叼起一片发胀的阴唇,拉了拉,松开口,看它弹回去。
一次、两次,伊斯莉的喘息愈来愈大声,身子愈来愈软,整个人完全埋入我怀里。只手托着她的背,只手伸入那早已泛滥成灾成灾的山谷。缓缓抽插,感觉那里的不断痉挛。食指找到里面的一个隐藏的小高原,小心摩擦。她已经渐无声息,在一股洪流冲出后,她“啊”的一声,彻底瘫软了。
我用浴巾擦干彼此,将她抱进房间,挺身上马,她将双腿环在我腰上,不断挺身配合我的行动,我在她脸上,身上,乳峰上,留下历历齿痕。终于,我到达了高潮,在她又一次高潮后,我将自己的千万个精虫喷洒在她那因满足而失神的脸上,一丝快意从我心底爬升。
她的技术真好,即使作为一个以此为职的女人来说也是无可挑剔的。
“你是大唐人对吗,你去过长安吗?”
她!竟然说的是汉话。
“你会说汉话?”
她迷人一笑:“我就是长安人。”
可是她微黄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怎么会?
“我是波斯的公主,波斯泥涅师国王是我的祖父,我出生在长安,我父亲当时在长安求皇帝陛下出兵帮助我们复国,他求了陛下八年,陛下也没有答应。我们只有回到吐火罗的封地里去了。可是两年后大食人又来了,我的家人都死了。
我……“
“别说了。”我将她拥在怀中,我可以想象她十岁以来的遭遇,一个公主沦落为一个女奴。
“你要回去的,对不对?你要回长安的,带上我吧。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长安多好啊,那里也是我的家,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你不知道,将军要把我给葛逻禄的可汗,他太可怕了。就在前几天他……他在我身上乱咬,我不敢喊,喊他就打我,他…喜欢拔阴毛,一根一根的拔,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他让我趴在桌子上,我以为他要从后面来,可他却插到我另一个地方去,那里怎么可以?
很痛的。我咬牙挺着,他‘哼哼叽叽’的,我后面痛,可是他做完了,还让我给他舔干净……“
“别说了,别说了!你听我说。”我用力的捏住她的双臂摇晃着她让她镇静下来,“伊斯莉,我喜欢你。可我也是个囚犯。”
她的眼神好象一下失去了生命,整个人呆滞的缓缓站起来离开了,甚至没有穿上衣服,只是将它们遮在胸前。
那一刻,我是那么心痛,一个女人需要我的帮助而我却无能为力。离开,是的我会离开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会回到长安。可是带上她,行吗?一定行,我不能让她继续受苦了,尤其是不能受突利那个杂种的侮辱。就是他带领葛逻禄人叛变的。但是这需要时间准备,我还不能让伊斯莉知道我的计划。
(五)
伊斯莉离开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为胜利者准备的地方了。我掀开门帘准备回到我和杜环的房间,并作好了被他嘲笑的准备。
有人在盯着我,是的,我感觉的到。转身,我与那射向我的目光相遇了。黑暗的影子中有一个人,我无法看清。但是有一个感觉,是她,薇达。她发现我注意到了她,就快步离开了。看来,她并没有忘掉我。
杜环这些天迷上了大食人的一种游戏,在八八六十四个黑白格子中摆弄着一些兵、马、车的棋子,据说是大食人从天竺学来的。空闲的时候,他会带着我一起玩,说实话这东西挺好玩的,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我不像杜环一样,乐不思唐,我要回家。
“你到是走棋啊!”
正当杜环催促我的时候,薇达那健美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陪我练刀。”
我不能拒绝,虽然是高级的,我还是囚犯。
……我的手腕,疼!薇达象疯了一样的挥刀,大食人的刀术我们领教过。他们舞刀的姿势说不上很好看,但无论如何总能让身体保持住平衡,象是一个不倒翁。刚才我没有尽全力,结果手腕中招了,还好是木刀。
我发力了,结果薇达的刀飞了出去……人扑了上来。她用拳打我,用指甲抓我,用头撞我。我们的比刀变成了相朴。
终于,我将她压在了身下,控住了她的四肢。
她叫,想咬我,失败了。
我咬她,成功了。
后来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咬谁了……
我的嘴里都是血,我又让这血留在薇达的脖子上、乳房上、小腹上……
我又找回了梦中的感觉,她的身躯是那么的健美,富有力量,加上我们的鲜血,给我一种狂野的刺激,那种冲动是嫣然和伊斯莉都无法给我的。
我吼叫着,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象和我交战一般,用力地勒紧我。
肌肉、汗水、体液和鲜血。
我仿佛回到了战场,为了生存,我要战斗、战斗……
敌人在我面前倒了下去,目光却在一瞬间是那么的温柔。
我的胜利换来天地间快感的暴发,之后,却对我的敌人涌起那么强的怜爱。
我们相拥着,等待身体的冷却,可是身体并没有冷却,又再次热了起来……
接下来的许多天,我们是如此贪婪的享受着对方,在军营里,和一个战俘作爱,薇达把这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她要让自己快乐,让生命中充满阳光。
可是,我呢?
和薇达在一起我确实很快乐,但我没有忘记我是唐人,长安还有我那年青的妻子,突利的怀中还有那等待我去拯救的伊斯莉。
我要准备逃走,马、水、食物还有武器,这些现在我一样都没有,可是要离开,这些都是不能少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离开怛逻斯城。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战役结束已经一个月了,大食的军队不可能再呆上一个月,可能只有十五天甚至十天,他们的休整就要结束了,我们就会被带往巴格达。我没有忘记伊斯莉,我偷着去找过她几次,但没有告诉她我的计划。
我们一步步的解决所有的问题,杜环为我收集了足够的水囊、肉干、乳酪,阿史那从石国人那里弄来了弓箭和刀,不是很称手,但总比没有的好。更为关键的是马,直到大食人返回巴格达的前两天这事才有了眉目,作为高级战俘,我和杜环一人得到了一匹马。
杜环决定不走了,只有两匹马,他让我和阿史那先走并带上伊斯莉,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可他只是说他在那里并不吃苦,可是伊斯莉不能再留在那里了。
万事俱备了,我们决定在大食人临行前的祷告时离开,所有的穆斯林都要祷告,而我们将身着大食兵的军服,骗开石国士兵把守的城门。即使大食人发现了我们逃了,即将回家的他们也顾不上追两个无足轻重的战俘了。
当一切都决定下来的时候,我让伊斯莉看到了希望,并让她在第二天晚上的祷告时一定要留在住处等我。
一切就看明天了。
(六)
这一天过的那么漫长,我和许多大食人一样面对着西方,似乎也和他们一样想往着明天的旅程,当橘红的太阳即将没入西边的沙漠时,我转过身来。晚霞映满了东方的天空,沙漠也成了红色的,那里才是我的方向。
昨天一夜我激动的没有睡眠,可是到了紧要的关头,我却镇静了下来。甚至于离开帐蓬之前,我还对杜环说他的毯子已经破了一个洞,让他补一补。就好像我今晚只是出去过夜一样。当然,杜环明天是可能再次见到我——身首异处。
阿史那调教马匹的功夫我还是没能学全,两匹马静静地在他的带领下从阴影处走来。我们迈过两名石国的士兵尸体,去做完出发前最后一件事……
“伊斯莉、伊斯莉……”当我发现伊斯莉并没有在房间等我时,我的镇静消失了,汗水从我的每一个毛孔中挣出,我的身体却象落入了冰窖。
“大………”阿史那的叫喊,伴随着刀刃撞击,和身体落地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那一刻,我呆了。
我甚至不想转身去面对这一切,面对敌人,面对死亡。
长安……嫣然……伊斯莉……薇达……
很奇怪我想起了薇达,她可是我逃路上最大的难关,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追击。
我木然的转身、拔刀、出门。
阿史那正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他的刀脱手落在地上。除了他,只有一个人- -薇达。
她站在那里,面纱在她的下颌处随风舞动,手中握着她的长刀。
“薇达,我……”我想说些什么,想告诉她我很想和她告别,可是我不能。
但我说不出来,她却开口了。
“她被突利带走了,今天早上。他要赶回部落,处置部落里的亲唐长老。只带了三十个护卫,但都是好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知道,这些天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要走……走吧。你的刀我留下了,把我的带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薇达……”我仿佛一瞬间被一股宏大的暧流包裹,我想再一次拥抱她。却被她闪过。
“别再碰我!你走!不要让我在看见你”她向我吼叫着,却没有忘记最后转向清真寺,提醒我祷告即将结束。
我将薇达的短刀收入怀中,长刀握紧,上马……
城门。
石国的士兵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为扮作大食兵的我们开了门,他们对我们的恭敬让我觉的我们大唐很难再重新掌握这里了,石国人已经完全臣服于大食了。
出来了,向东北,去追击突利。我正盘算着时间要在什么地方向突利下手。
背后的响起来弓弦的声音。我弯腰、前冲、侧滚,在马腹下躲过这一箭。接着从城楼上传来的是大石王子达恩歇斯底里的怪叫:“杀了他们,我不要活的。”
他早就对大食人对待我们如此客气不满了。
我和阿史那向两匹可怜的马无情地抽着鞭子。突然我失去了平衡,连人带马摔在了地上。
刚才的一箭,射中了马。
阿史那一下冲过了头,他回身想救我,敌人却离我更近。我抽刀做好一战的准备。
奇迹出现了,正要出城追我们的石国士兵一阵骚动,接着从乱轰轰的人影中冲出一匹无人驾驭的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了我。是薇达的黑驹。薇达,她把一切都给了我。
……
经过近一夜的奔驰,天快亮的时候我们休息了一下。阿史那的马已经累的不行了,可是黑驹仍然那么有力。
“大人,突利走的没我们快,我估计不用到晚上就能追上他,如果是白天,现在我们已经追上了。”
“嗯,他们可能现在又上路了,今晚他们一定会在流沙镇落脚。我们在这里歇会儿,今天晚上追上他动手。
“晚上可以追上,要动手,我的意思在明日下午,在密特峡谷。”
阿史那是本地人,我决定听听他的意见。
“流沙镇太空旷,就几间房子,他们人多,等他们进去了,就算天黑了,动起手来也不占便宜。等到了密特峡谷,我可以做几个陷井,再说那里都是怪石,人多也用不上。我们慢慢跟着他们走,让人和马都歇歇力气。等到了晚上绕过流沙镇,直奔峡谷,设伏等着他们。”
长年随着唐军作战,已经让这个突厥汉子掌握了不少兵法要决。我赞许的看了看阿史那,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照你说的办。”
清晨的沙漠中,居然有了一些湿润。我咽下了一块干乳酪,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伊斯莉,再忍一天,明天,我就让你重获自由,也要让突利明白背叛大唐的下场。
(七)
黄昏时,我们到了流沙镇。
突利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小镇。尽管计划明天动手,我还是决定先探探对方的虚实。在一座沙丘背后,我和阿史那休息了一下,等到了天黑。
趁着夜色,我摸到了最近的一个沙丘,阿史那和马仍然隐蔽在远处。关键时刻,要有人接应。敌人并没有布置很严密的岗哨,但我无法再接近了。前面已经没有遮避物,天上又是满月,更何况对于这些人来说,太近了,就是用鼻子他们也能发现我。
我能看见六个人,其他的都在一个院落内。我观察了一下,没有什么新的收获。和我们一路上看到的马蹄印一样,都证明了薇达的话。四十匹马,三十匹的蹄印深一些,三十个人。我更想知道的是伊斯莉她是否在里面,她现在怎样了,突利是不是正在虐待她。我怀着一丝侥幸,也许突利他们走累了会放过她。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驱散了我的侥幸,也扯碎了我的心。
“啊!不要……不……”
鞭击、叫喊、恶吼。
“臭婆娘,不想活了,狗日的,咬我。真他娘的见了老鬼,前几天还是好好的。给我打,打够了,一个一个轮着上。”
是她,伊斯莉,那无助的叫喊是她发出的,当她自由的希望被突利无情的打破时,她反抗了,明知道是徒劳的。
我狂怒了,紧紧的握着不知什么东西,牙齿几乎崩了出来。天哪,我没有办法。我和他们之间隔着墙,墙上是突利的岗哨,他们并没被那淫亵的一幕吸引。
三百步的距离,头顶的月光,我任何接近的企图都会被发现。阿史那说的没错,在这个地方我没有任何办法救出伊斯莉。
她的叫喊声低了下去,被那些杂种的狂笑淹没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会发疯的。当我准备离开时,发现手中有些湿,是血,一块风化岩已被我捏碎了。
阿史那看见我铁青的脸就明白了,默默的随我跨上了马,向东奔去。
……
正午过后,太阳依旧那么毒辣。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葛罗禄精骑,在这种天气下赶路也感到疲惫,更何况他们中的许多人昨晚经历了一场疯狂的性宴。
马队保持着队形,进入峡谷后放慢了速度。前锋尖兵放缓了缰绳让马踱着步子,通过狭窄处。
突利仰着脖子将水囊里的水灌进胃里,一口、两口、三口……他的身上溅上了水,下咽的最后一口水还带着血腥味,然后他感到了疼痛,鼻子长了?不!那是一支箭,插在他鼻子上的箭。
主帅的倒下让葛罗禄的士兵感到惊讶,只是惊讶,还来不及惊慌。前方的尖兵和断后的骑兵就被铺天盖地的滚石砸碎了身体。这时中间的骑手感到了慌张,下马去救主帅。
挽弓,寻找敌人。箭却无情的穿过他们的身躯,一个、又一个……
在倒下六个人后他们发现了一个敌人,几支箭射向敌人,却是一个空头盔,又一个射手却发现自己的前胸多出了箭头。
箭射完了,我的弯刀迎向敌人,他的头颅从我的眼前掠过,我的眼皮都没眨一下,他们对我来说只是一堆血肉,等着我去切碎。最大的困难成了不断飞溅在我脸上的血,我要不停把它们抹去,以免影响我的视线。第八个敌人倒下了。我看到阿史那抱过了伏在马背上的伊斯莉,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身后一串渐远的马蹄让我转过身来,突利,他居然还没有死。
如果达恩没有发现我们逃跑,他就不会射死我的马,如果我的马还活着,我就得不到黑驹,如果没有黑驹也许今天突利就成功的逃掉了。突利如果怨就让他去怨达恩吧,我驾驭着黑驹超过了突利,又掉过头来迎了过去。我要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我们交错的一刹那,弯刀切过了突利的肌肉、骨骼。我知道,等他落地的时候,会自腰部断为两截。
流沙镇的几户居民吃惊地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和昨夜那个饱受凌虐的女人回到到了镇上。方圆百里,只有这儿足够的水,我要足够的水,清洗我身上的血迹,清洗伊斯莉的身体。她说一定要洗干净才回到大唐的国土。
我脱去她的衣服,这曾经多么美丽的身躯,如今却让人想到发生在这上面的种种恶行。
沾水的丝绸掠过她的乳房,从乳头周边的伤口处渗出了血珠,那是牙咬的伤痕。伤口很深,这一口几乎毁掉了这完美的乳房,乳头几近分离;而她的背部、小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血廪子,那应该是被鞭子抽的;我尽可能的轻一些,她微微的颤抖,忍住疼痛没有发出声音。
大腿上,臀部,满是干涸的精斑,阴阜肿的象个馒头。突利这个狗日的竟然拔光了她的每一根阴毛,受伤的毛囊处仍然有血丝。
伊斯莉忍受着疼痛让我清洗了她的身体,没有一声哭叫,夜晚,她倒在我的怀中问我:“我们就要回家了对么?”
“是的伊斯莉,我可爱的公主殿下,我们就要回家了,就要回到大唐的国土了——那里有我们的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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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片月(《大漠孤烟》续篇)
——独孤难系列之二
(一)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李学士写这首诗的时候并不知道长安城内有一个忧怨的少妇整夜未眠的望着西方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丈夫是个出色的男子,十四岁时就外出游历,她也是那时就认识了他。如果不是独孤家得罪了李林甫,以他的才干,想谋官也用不着去前线作战,用不着让她独守空闺。
一个女人新婚后就和丈夫分离,一别就是两年这对谁都是折磨。更何况,前线的战事又紧张了起来,听说大食国向大唐发出了挑战。不知会不会爆发战争,她的丈夫何日能够回到她的身边。
月光洒在她的肌肤上,她突然有一种冲动,觉得这月光就是他的手,正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她的颈,她想让这抚摸到达她身体的其他。
她让衣滑落在地上,阻隔消失了,月光尽情的享有着洁白的身躯,水嫩的肌肤。
她牵引着月光让这感觉来的更强烈些,从颈向下来到那傲人的双峰。
情不自禁的叫喊从她的心房内挤压而出:“啊……难,快来……”
月光随着女人的双手向下探索,越过光滑如缎的小腹,伸向那幽幽山谷,林间的山涧,湿润了。山泉在不断的刺激下喷涌而出。
女人随着山泉的喷发,唱出了那一刻的欢快,更想带走那绵绵的忧怨。
……
长安的繁华是无与伦比的,东市是嫣然最喜欢的地方,这里可以买到她喜欢的四川的蜀锦,南海的珊瑚珠子,只要她想得到的这里都有,不过她也知道,并不是什么东西她都买的起。面前的南诏翡翠手镯,她就只能看看了,一千钱的价钱比丈夫半年的军饷还高。
嫣然无奈的转过身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一个高大,仪表堂堂的男人。
“对,对不起。”嫣然的连耳根都红了。
“哟,这不是独孤家的小媳妇吗?”说话的是个身着男装的漂亮妇人。
嫣然仔细端详了一下不由一惊:“虢国夫人!”
“难得,难得,小妮子还记得我,上次见还是在……对了,是在我妹子的府里,咱们不还行酒令来着,半年不见,越发漂亮了,改天一定要让张萱给你画一张。”
“夫人说笑了,谁不知道长安城里夫人的美貌是倾城倾国的。”
“哈……小妮子不但人漂亮,还真会说话。”虢国夫人笑的花枝乱颤,却又突然收住了口,原来她发现身边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嫣然。
“哟,你瞧我,忘介绍一下。这位夫人是独孤家大公子的夫人,闺名嫣然,这位是先夫的族兄,当今的大唐第一剑裴旻将军。”
虢国夫人的话着实让嫣然吃惊不小,一是当今的红人虢国夫人居然会将她记得那么清楚,二是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中年男子竟是与画圣吴道子、书圣张旭齐名的剑圣裴旻.
“独孤夫人,”裴旻幽雅的一躬,向嫣然打了招呼,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嫣然的面庞,乘着鞠躬的劲甚至向嫣然的酥胸前凑了凑。
“见…见过裴大人,夫人和裴大人请稍便,小女子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嫣然有些晕了,面对裴旻的无礼她不知如何应对,只有快些离开了事。
“那姐姐也不耽误你了,有空到我府上玩啊。”
……
待嫣然走远,虢国夫人回过身酸酸的对着裴旻,“哟,魂儿还在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法师招魂啊。”
裴旻倒也不讳言,“这独孤家里没什么像样的人了,怎么娶到这么个美娇娘啊。改天,给我撮合撮合?”
“那你怎么谢我啊?”
“我倒是想以我这七尺之躯谢你,就是怕当今圣上吃我的醋。”
“去你的……
夜晚,虢国夫人的府邸内,裴旻正预支着他的报酬。
虢国夫人媚眼如丝,两腿紧夹着裴旻的腰,使劲向下用着力。口中不时还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张的樱唇,双手揉搓着自己雪白的巨乳。
“好人,快点嘛!用力……你的真好,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小娼妇,我要插你,干你……”裴旻喘着粗气大力的抖动着下体……
“快点,好人……我不行了,哦……啊……要死了,快,快,好好对我,我会让你……啊,得到她,快点……啊……”
一阵猛烈抽送,两人双双达到了高潮!!!
(二)
“嫣然,嫣然,虢国夫人的请帖,是请你的,真没想到啊能得到虢国夫人的赏识可不容易啊!”姑母兴冲冲的拿着一张请帖来找嫣然。
姑夫却不紧不慢的也跟了进来,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朝秦暮楚的妇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姑母脸一挂,不高兴的说:“虢国夫人是什么人?当今皇姨,皇上对她青睐有加,那是人家的福份。人家请嫣然,怎么没听说杨相国请你去啊?嫣然,别听你姑夫乱说,虢国夫人的晚宴你可一定要去,想想看穿什么衣服……”
虢国夫人的请帖的确让嫣然有些激动,诺大的长安城内能让她看的起的女子能有几个,可能连她的妹妹杨贵妃她也未必心服。如今她能请嫣然赴宴,自己既不富又不贵。能让她看上的只有自己的美貌,嫣然不禁有些陶醉。想到那天和虢国夫人碰面的情形,又让她面红心跳,那个裴旻那么无礼,可是自己并不觉得他讨厌。那是个多么迷人的成熟男人啊,也难怪长安、洛阳两京的少女妇人们将它做为偶像,这事她也没敢和姑母说……
第二天傍晚嫣然来到虢国夫人的府邸,她穿上了最美的衣服,这还是他和难结婚的时候做的,用的是上好的蜀锦。虢国夫人的主席设在对正大门的厅北,两旁每边各设十席,每席可坐十人,当中有男有女,并未分席。
来客当中也又不少名人,画师张萱、侍卫诗人韦应物还有一些嫣然一不认识的贵妇人,裴旻并不在其中,嫣然不禁松了口气。恰在这时,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後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伴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虢国夫人款款而出,“哎哟,各位赏光,招呼不周还望见谅,本来今天还想把李学士请来,谁想着让皇上给叫进宫去了。八成又让他填什么《清平调》去了,哎呀这些你们懂我可不懂。”说罢一转身,似眼前一亮,“嫣然妹子来了,快到姐姐这里来……”
嫣然被拉到虢国夫人的身边坐下,夫人请各人坐下用菜後,两掌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退到大门两旁的乐师立时又起劲吹奏起来。
几名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歌舞姬,
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韦应物举起酒杯道:“为了今晚美丽热情的女主人,干杯。”众人附和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嫣然却犯愁了,她可是不会喝酒啊。虢国夫人,微微一笑“怎么了妹子,不会喝酒啊?这可是波斯的葡萄美酒,不辣的。来……”
嫣然不再好推辞,只得一饮而尽。入口有些酸涩,但转舜间就有了甜美的感觉。
“妹子,来尝尝这个”。虢国夫人用指尖剥开一枚核桃大小的果子,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这也是嫣然所没有见过的。果肉清凉润口,鲜美无比。
“夫人,这是什么果子啊?”
“怎么样,好吃吗?这是岭南的荔枝,我那皇宫里的妹子喜欢,就叫人从岭南八百里加急的送来,这要是放上个几天可就不好吃了,非得吃新鲜的,来再吃点。”
嫣然不禁有些飘飘然了,也许是那葡萄美酒闹的,也许是让这些新奇的东西吸引了,她感到头晕,似乎身体已经不听她的指挥了。宴会仍在进行,那些人在做什么嫣然已经不知道了。她只是隐约的感觉有一个人又来到了宴会上向大家道歉说他来晚了,然后坐到了她的身旁。她晃了晃头,这个人好像她认识。不就是裴旻吗?噢,看来她是喝醉了。她已经睁不开眼了。
这是哪儿,好柔软的床,怎么那么热,嫣然想把自己解脱出来,却是那么费劲。这时候有人来帮助她了。手滑入她的罗裳里,恣意爱抚着里面那腻滑丰盈的美腿和小腹,逐寸挑逗着她充满弹跳力和吹弹得破的嫩肤,任何地方都不遗漏。
手的主人俯头看着这钗横鬓乱、衣衫不整,一对玉腿和半边酥胸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美女,嘴角飘出一丝笑意,伏下身去……
突如其来狂欢和快乐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嫣然,神魂颠倒中,她抚摸和紧抱着这完美的男性躯体,感受着对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无休止的狂猛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交融的极峰。
当嫣然清醒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什么,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男人身边!!!
(三)
碎叶城就在眼前了,北庭都护的辖地,长安的李学士的就出生在这里。我们离开长安到西域之前我还见到过他。进入大唐的领域,我们终于安全了。
在怛逻斯我们一败涂地,人们需要一个安慰来挽回面子,于是我就成了英雄。
当地的镇守使将我们的事迹上报给北庭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我们被他安顿了下来。我并没有急于透露伊斯莉的身份,一切要面见高仙芝将军的时候再说。
我也知道,一旦伊斯莉恢复她公主的身份,我们的露水情缘可能就到头了。
而在这之前就让我们尽情的爱吧。
……
夜静了下来,翻越葱岭的疲劳并没有冲淡我们的热情。
她爬到我的身上,让我躺着,她挺起身子,抬起屁股缓缓的让我进入。她的面容紧缩着,彷佛有一根铁棒硬塞入体内,等到完全没入,紧缩的面容化为一种无法言语的快感,我想此刻的她,需要的是更快速的抽插。
在她的操控下,一上一下的抽插着她的阴道,我的龟头撞击着她的子宫壁,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她的喘息声及叫声也愈大,我想她是很性奋的,此刻的她和我正融入在此欢愉之中而不可自拔。
而她也即将达到高潮,当我的精液快速喷发入子宫时,她也达到了高潮,她的高潮使得阴道收缩,把我的龟头收缩的更紧,随着精液的喷出,我的肉棒也抖动着……
多美好的一次,我俩同时达到高潮,太棒了!
我只是让自己的小腹与她的小腹紧紧地贴在一起,让我们的绒毛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我们甚至连脚趾都要缠得紧密。她搂着我的脖子,我围着她的腰,我轻柔地动着,她没有附应,连呻吟也没有,只低低地呢喃。
这样的日子以后还有吗?
龟(QIU秋)兹,安西都护府衙署。
愁眉不展的高仙芝终于可以高兴一下了,他的言语之中掩饰不住兴奋。“哈哈,后生可畏啊。突利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早就应该知道背叛我大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独孤难!”
“末将在!”我知道我会得到奖赏了,这是我等待已久的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中军校尉,赏金百两。”
“谢高帅。”我心里明白,这是高仙芝可以封我的最大的官了,我已经连升五级了,再大就要兵部的批复了。
“我已经接到圣旨,要我回朝面圣,你收拾一下,带上你原先的部属,作为护队下月初二我们启程回京。波斯的公主也要好生保护,带她去见皇上。”
回京?我可以回去了,长安城!我的心要跳出来了,高仙芝原本回长安可能要获罪,可是我出现,更重要的是突利的人头和波斯公主的出现,让他可以在皇上面前找回平衡。所以他一定要带上我,带上这个“英雄”,我的功劳就是他的功劳。
封常清眯着他那一大一小的眼在一旁附和着,怛逻斯之战他和他的部队都没有出征,留守安西。他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高仙芝回京面圣,吉凶未卜,原北庭节度使升调安西节度使,而封常清这个原来高仙芝的亲兵不日将出任北庭节度使。
当我向我的兄弟们宣布要回长安的时候,他们的欢呼几乎可以震垮长安的城楼。连阿史那这样的胡人也不例外,即使长安没有他们的家,能够亲眼看看大唐的国都,那个举世无双的大城市也足以让他们几天兴奋的睡不着觉。
大家一杯杯的灌着酒,可是我却看到大政默默无语的缩在一旁,自斟自饮。
“大政,怎么了。你不想回家吗?我知道你是山西人,到了长安我想办法给你一个月的假,你可以回家看看。”
大政有些醉了,苦笑一声说:“大人,我当了二十年的兵了。在家成亲第二年出来当兵的,本来只要两年我就可以回家的,可是你知道吗。两年后我回家,竟然发现……发现……我……我老婆大着肚子。我什么都没说……没说。我居然晚上还操了她,我忍不住,两年了……我憋的慌。”
他又灌了一口酒,“我他妈是个什么东西,第二天我就走了,到西域来了…
十八年,我十八年没回家了。我老婆居然还一直给我写信,看——上个月的,说要给女儿找婆家,哈……谁的女儿啊?“
我一阵发冷,这种事军营里常常听说,可是没想到居然会离我这么近。我最亲近的大政也有这种遭遇。“那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去给上面说一声,让你留在这里。你现在是百骑长了,在这里再找个媳妇。你不是常说高昌女子漂亮吗?”
“不必了,我回去。一顶绿帽压不死人,老婆在家也有她的难处,她这些年还挂念着我,给我老母送了终,我回家去给女儿找婆家……”大政的回答出人意料,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是他的家事,我无能为力。我要回家了,就要见到我那可爱的妻子——嫣然了。
(四)
喧闹了一天的长安城安静了下来,人们忙完了白天的工作,又开始了夜间的工作。对虢国夫人杨怡来说,白天的生活就远没有夜间的生活有趣,对她来说床的另一种意义要大的多。她让那个男人扑上了她的床,像一团燃烧着的大火一样把她压下。
她在晕眩中,只感一根燃烧了的火棒,直直地插进她的心坎,又粗又大,又痛又满足。好象世界上的幸福,完全集中在这根火棒中。
她粉脸儿已扭曲得不成人形了,美目紧闭、小嘴儿哆嗦……她感觉到全身在融化,舒服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只知道拚命地挺着屁股,愈挺愈高,娇躯差不多弓起来。
终于一切恢复了平静。
“你老实交待,最近是不是常去找那个小妮子?”
“怎么,吃醋了?那当初你还成全我。”
“不把你喂饱了,你就跑去自己找吃的了。哎,说说你怎么把那个小妮子哄好的,那天她可是寻死觅活的。”
“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我给她说,有了第一次,再怎么样也不是贞洁妇人了,再给她说些长安城里的风流事,让她觉得这事很平常,只是她丈夫不在的一种补充,要让她想的心里痒痒的。她还不就乖乖的了?”
“死东西,我不管你光去找她了,也得给我。”
“行啊,你们一起来也行,哈……”床再次剧烈的摇晃起来。
嫣然彻底的迷失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抗拒,难道她根本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吗?现在的她对于裴旻的召唤几乎是随叫随到。每当她回到家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是谁,自己的丈夫是谁。
男人的下身是赤裸的,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虽然和他有过了那种关系可她始终没敢睁开过眼,今天是第一次。她看见他那儿就像是一条婴儿的手臂,强大当然是她知道的,但是,强大到这个程度,确实令她不敢相信。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能够容纳吗?
男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蹲下来,一手执住她的腿,就分开来。
嫣然将自己的身份,生活,伦理和丈夫抛开来,她选择了享受。说服自己一心一意的感受身体传来的快感。
天气一天天冷下来,长安城内近日的寡妇又多了一些。
高仙芝败给了大食,安禄山败给了契丹,这些对大唐来说就像一头牛被蚊子叮了两口,可是对于阵亡战士的家庭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独孤难的姑妈两眼失神的坐在堂屋中,嘴里念叨着什么,也许她还在等待侄儿的归来;也许她责怪着自己当初没有留下侄子,侄媳妇还没有产下一男半女,她怎么向死去的父亲和哥哥交待。
当嫣然得知安西军战败,独孤难生死未卜的时候,她几乎不会思考了。原先她的担心失身后如何向丈夫交待,现在可能根本没有必要了。而丈夫呢,她是深爱他的,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她又不愿相信。这一切并没有阻止嫣然的寻欢,也许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五)
高昌-玉门-萧关-天水-凤翔-长安
长安城宏伟的城楼就在我们面前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我就可以见到我那可人的妻子了。
一路上,我和伊斯莉很少说话,她被作为属国的公主保护了起来。除了阿史那,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大食军队中那段屈辱的生活。
我们决心让那段过去烂死在大漠中。
我知道我和伊斯莉的情缘到头了,我回到家中会好好待我的妻子,和她一起生儿育女,我回忆起了与嫣然在床上温存的情形,嫣然才是我最喜欢和理想的女人呀!我仍然不能忘记第一次把她裙子褪下来时的情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不再想什么建功立业,我想回到长安安顿下来。
我们连夜进了城,没有入城式。因为高仙芝还无法确定他是作为英雄还是罪犯面见皇帝。马队缓缓开进宏伟的门洞,由明德门进入朱雀大街。因为是深夜各坊的护兵都关闭了通道,普通百姓是看不见我们进城的。长长的朱雀街走到尽头就是皇城了,我的家就在布政坊,皇城的西侧。我不能回家,而是从朱雀门进入了皇城。
朱雀门两旁设有兵馆,驻屯了两营羽林军,循例问过后解除了我们的武装。
高仙芝、我和高的三十个亲兵护卫着伊斯莉的马车继续前行,大政他们被留在兵馆。
四更时我们来到了太极宫前,从天黑前进城到太极宫整整走了一夜。前廷的三座主殿巍峨壮丽,设于前后宫门正对着中轴线。我们在这里等待着早朝。
令人失望的是我们等待了一夜,早朝却被皇上取消了。皇上只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单独召见了高仙芝将军,过了一会。一名内侍领着伊斯莉的马车去了大明宫。又过一会儿,高帅出来了,似乎一脸的轻松。
他对我说:“皇上封我为右金吾大将军,从今就留在长安了。本来我想引见你,可是皇上说回头再让兵部给你安排。”
我却想知道伊斯莉去了哪儿,“波斯公主殿下呢?刚才被召去了大明宫。”
高仙芝似乎有些不屑,“这你就不要管了,皇上自有他的安排。你快回家吧,好生歇息几日,你的职位等我安排好了,过几天再差人去找你。”
我去将大政他们在兵馆安顿了下来,独自一人回了家。
长安城内是不便纵马的,我只能忍住我似箭的归心。家就在前面了,我跳下马来兴冲冲的走过去。却被一辆马车拦在了前面。从马车上跳下一个器宇轩昴的男子,接着一个女子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那窈窕的身影是谁,莫不是嫣然吗?
那一刻我并没有去想那么多,长久以来的思念爆发了出来。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嫣然,叫得有些凄厉,过后我才意识到那是我的声音。
嫣然回转过身,表情从吃惊到喜悦。然后纵身扑到了我的怀中,我们紧紧的相拥着把思念化作肢体的力量。她在我怀中低涕着,喃喃说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嗯……”可能我用力过大了,嫣然呻吟了一声,我轻轻放开她揽在怀里。
这时,我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抬眼望去,那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不由的一阵脸红,嫣然似乎也意识到了,从我的怀中挣出来。看了看那人,对那人说:“裴大人,这位就是外子,”又转身对我说:“难,这位是神策将军裴旻大人,我昨夜在虢国夫人府上夜宴,今天早上虢国夫人请裴将军送我回来的。”
裴旻!!!大唐三绝之一的剑圣。原来是他,我的心中不由泛起一阵仰慕。
作了一揖,“原来是当今剑圣裴将军,末将安西都护府中军校尉独孤难,多谢将军对内子的照顾。”
裴旻似乎在忍住笑似的答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独孤大人年纪轻轻已经官拜校尉,前途不可限量啊。你这是刚从西域回来吧?”
我看到裴旻想笑,不由的埋怨自己刚刚当着他的面把嫣然抱在怀中,连忙接道:“末将随高仙芝将军于昨夜进京,刚刚回来。”
“高将军回来了,我一定要去拜访。你们久别重逢,我也不便相扰,这就告辞了。”说完登车而去。
送走了裴旻,我搂紧嫣然,她似乎有些心事,但随即冲我甜甜一笑:“快进家吧,姑夫姑母可为你担心死了。”
“对,回家了。”我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又想不起来。不管他了,先享受一下家的温暖吧。
(六)
***********************************各位,我仍在坚持着写这部小说,为了让这部小说不至于成为太监文,我采取了一个滑头的写法,就是分段。《大漠孤烟》算是完成了一部,虽然短一些,也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基本上可以当作一个单独的故事来看了。《长安片月》我也打算照这个写法,姑且称为模块式吧。
本书的情节基本上是不脱离历史大环境的,我不会象有些电视剧那样去强奸历史。当然一部小说不可能像历史研究论文那样去考据,不过我也参考了很多资料。入长安城的那一段,我就是看着长安复原图写的。
历史人物也基本按他们的经历在写,不过裴旻是个例外。我是这么考虑的,小说的主人公注定是个经历坎坷的人,他不会有什么奇遇,也不是什么福将。他有一点聪明才智,有一些武艺,但在一个腐败的正在走下坡路的王朝中,他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这才是真实的独孤难,他是个出色的男人,会有很多女人爱他,但不可能事事如意。作为一篇色文来说要让主人公经历一些磨难,我看不出有什么比绿帽更何适的,更何况当时是唐朝。在这个情节上我想到了普希金,为了妻子的红杏出墙而进行的决斗。为了让主人公能有一个高于他的决斗对手,我想到了裴旻——这个历史上的剑圣。裴旻其人可能在天宝十一年的时候要比小说中老一些,但是为了小说情节只好……
在下的笔名完全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部小说取的,与主人公可不能混为一谈。
不能瞎猜啊。
***********************************
我们独孤家又重返长安的上流社会了。这些日子里,我作为一名前线的英雄没完没了的出席宴会,很多人我是不认识的,但是嫣然认识。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的妻子已经在长安城的社交场中打出了点名堂,谁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出得厅堂,上得卧床呢。当然一定要是自己的卧床。
说到卧床,嫣然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她给我的感觉要比原先更热情,也更了解我的需要。当然,她在成长,我也是。
早晨的阳光洒在柔软的床铺上,也是该起床的时候了。我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看旁边的妻子,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枕畔,被褥下的曲线令人有一股想过去拥抱的冲动。但我想我要休息一下了,这些天来我们要的太多了。
嫣然感觉到我醒了,睁开她的眸子:“起来了,快点,今天我们要去虢国夫人府上作客,她可是一直想见见你呢,谁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安西军的大英雄。”
“我们的小嫣然厉害了,都和虢国夫人作上姐妹了,那皇上不就成了你姐夫了。”
“哎呀,你正经一点。到她的府上可以让你认识很多你平时见不到的人,你现在可不是原来的小军官了,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要想在长安站稳了,你要多和他们结交,说不定还能碰上杨相国呢。”
我不得不承认嫣然说的对,但是总觉得她这么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好像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嫣然了。
午后我们来到虢国夫人的府邸,上流社会的生活就是这样,三五天就要搞一次宴会,他们根本不知道前线的将士是如何生活的。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我们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不吃饭。但是他们——不,现在是我们了,我也要融入他们了。这些贵族,终日过的是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宾客入座后即召梨园弟子表演杂戏,以娱乐大家。同时,列座进食作乐。嫣然向虢国夫人介绍了我,当中无非是些阿谀奉承的客套话。酒过三轮,我禁不住太多的人来敬酒,有些醉了,迷糊中觉得虢国夫人在席中不时的瞄我一眼,也许是错觉吧。
天色渐晚,我正想是不是该结束了。不想又来了一批宾客,裴旻也在其中,一听说我是安西回来的“英雄”又是一轮敬酒。这一轮下来,我彻底醉了。我叫嫣然,我们该回去了,可是她好像不在我的身边。歌舞又起,我也起身了,嘴里喃喃着对席间的宾客说道:“更衣,更衣……”引来一片笑声。我转身去方便,看了一下席间,裴旻也不在了。
一名仆人把迷迷糊糊的我送去方便,这波斯的葡萄酒不仅后劲大还让人三急来的快。我把仆人打发走,痛痛快快的方便了一把。等我出来时不禁有些晕头转向,颠颠倒倒穿过一个院落,发现好像走错了,调头,是向左还是向右,右,对向右……恰在这时左边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不要这样了,我今天是要和你说清楚,我丈夫已经回来了……”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想去看看,可是实在醉得不行了。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不行,我不可以再背叛我丈夫。说什么也不行……”越听越熟。
声音是从对面房内传出来的,我向内一望。只见一个男人正低头去注视着一个女人赤裸的躯体,脸几乎已经碰到她的身体。但就是看不见面孔,这时他正用嘴巴吸着女人粉红色樱桃般的乳头,一只手直接伸去摸着下面,女人将两腿夹紧不让他的手去摸,但是男人反而将手指插入了女人。
“啊,不行……”女人的声音呜咽着,让我又觉得不敢肯定是不是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这时女人是完全被征服了,两腿不再夹紧,反而慢慢的打开让男人方便的去探索。
女人这时闭着眼睛,享受男人对她爱抚所产生舒服的感觉。而男人这时也已经把他自己的衣服脱的光光的,露出他那只硕大的分身,挺立着。也抬起了头,哟!这不是裴旻吗。原来在这里……
恰在这时,我脚下一滑晕了过去。
(七)
迷糊,迷糊。我刚才看见的是裴旻吗,想不到这么个人人敬仰的人物,却在这里偷香窃玉,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女眷被他上了手。哟,我这是喝多了。这是在哪儿?
“你醒啦,来喝点醒酒的汤。”一个美丽而未施脂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
“哟!夫……人。”原来我竟躺在虢国夫人的身边。我心中一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是什么身份。皇帝和她还……来不及容我多想,一阵香风飘来,她柔软的身躯贴了过来。款款送上一杯不知道什么东西。我只得喝了下去。
“独孤兄弟,你喝醉了,先休息休息。”
“夫人,失礼了。嫣然呢,我还是先回去吧。”
“她?那么记挂着你媳妇,她……在前面看戏呢。你就在这躺会儿,有姐姐陪你不就行了?”
她?陪我?我怎么有点不明白。这时她缓缓转过身,我才发现她身上的白纱长袍又柔又薄,简直是透明的一般,赤裸的身体微毫清晰可见,从背后看着她雪白的玉腿及圆翘丰润的双臀,我不由得又起了生理的反应,
可能我是喝多了,竟然忘记了她是谁,忘记了她的情夫就是当今皇上,也忘记了我的夫人嫣然就在这府上。我竟然向她伸出了手……
她更主动地把身子倒进我的怀里,仰起头,红唇翕动,如梦呓般说︰“吻我吧…”
一剎那间,像干柴遇到了烈火,猛烈燃烧起来,两张嘴唇黏合住一起,互相饥渴的吸吮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渴望,是什么使我变得那么疯狂。她的身体,酒,还是别的什么?
她把胸脯压住我的身上,那充满弹性的两个肉球令我体内的欲火燃烧得更为灼热。我的血液马上沸腾,胯下亢奋起来,本能地跃动着。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动作告诉了他,她的两腿主动地分了开来,方便了我。
于是我闯入她了她的幽谷……终于我喷射出愉快的激流来。
事后,我搂着她的绵绵玉体,感到了后悔。我首先想到了嫣然,在外面和薇达与伊斯莉的露水情缘也就罢了。回到长安在嫣然的眼皮底下还……而且是虢国夫人,这下麻烦可大了。这不是和圣上成了表兄了吗?
“哎,想什么呢?你打仗厉害,是不是也象对我这样对待敌人的女人?”
“夫人,我……”
她在我胸前一搓,“你怎么还叫我夫人,叫我…怡儿,不好,不好。我总归比你大些,又是嫣然的姐姐。你就叫我怡姐姐吧,听到没有?以后你要对我好,常来看看我。不然——我就告你强奸……哈哈。”
“是,怡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服从了她,这个女人似乎有那么一种魔力。我不知不觉得就跟着她的思维走了。当中我想起了什么,问她:“我刚才怎么到你这来的?”
“仆人送你去更衣,我看你许久不回来,就去看看,谁想你醉倒了。”
我不死心,总想搞明白我看到裴旻的事是不是真的,“裴旻将军他……他的家眷呢?”
杨怡一惊回头看着我:“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醉倒之前好象看到他在……啊在……”
“你都看清楚了?”
“没有,只是好象看到裴将军……”
“好了,好了。裴将军夫人过世两年了,没有续弦。他的事,不是我们该过问的。你也千万别乱说,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了就不好了。起来吧。别让你老婆看出来。”
我无言的穿好衣服,又觉得奇怪,裴旻不是没老婆吗,怎么又怕哪个女人知道呢?连忙追问:“哪个女人?”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裴旻和一个宫里的一个女官好了一年了,那个女人凶巴巴的,又是个醋坛子。她自己在宫里和皇上不清不楚的,又和裴旻没名份,还管他管得那幺严,动不动就要杀人,烦死了。”
我们穿好了衣服又走向外厅,杨怡还是没有说完那个看着裴旻的女人到底是谁?不是我刚才看到的吗?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那么厉害吗?连裴将军也怕她?”
“哎,她你都想不到。就是——公——孙——大——娘!”
(八)公孙大娘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许多年以后,我们遇到杜甫,他说他年幼的时候遇到过公孙大娘,看过她的舞剑,后来他看了李燕儿的剑舞写下了这首诗。的确只有杜子美这样的人才会形容公孙大娘的剑。
当我听杨怡说了公孙大娘和裴旻的关系时,我并没有吃惊。也许我心中早已经认定了这两位剑术名家本应该走到一起的。而且我听说公孙大娘的剑舞中有一种《裴将军满堂势》,一定是从裴旻的剑招中得来的。
对公孙大娘,我也是闻名已久,很想见一见了。巧的是很快我就见到了她。
一日,寿王在府上举行宴会招待一些军中人士,我随高仙芝前往。在那里,我遇见了许久以来想见的公孙大娘和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安禄山。
由于身份的原因,我坐在次席,身边是安禄山一位非常粗鲁的胡人部将,大家还没入席他就已经自顾自的喝起来了。我看了看上面的安禄山,真是个其貌不所扬的人。五短身材,挺着个大肚子。据说皇上曾问他这么大的肚子里有什么?
他说只有一颗赤心,当真是个会拍马的人。可是他的身份就比高仙芝还高,他统领的兵马也越来越多。
大家刚坐定,就又来了一位贵客——公孙大娘。好一位美妇人,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妇,在那些俏丽少女的簇拥里,众星捧月般地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她的年纪说不上来,看似三十开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飘逸洒脱。
她的到来竟使寿王起身迎接,让我们不少人都微感吃惊。酒过三巡,不断有来客哄闹着要公孙大娘舞剑。她也不推托,拾起双剑,来到厅前的空地上。
我说过只有杜子美那样的人才能写出公孙的剑法,刹那间庭中布满了剑光,公孙像头雌豹般,又似鬼魅地倏退忽进,腰肢像装了弹簧般有力地扭动著,把腰腕之力发挥尽致,剑势则若长江大河,无孔不入。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的活力十足,既可怕又好看又诱人。
众人无不拍手叫绝,但偏偏有一个人那么不识趣,就是我身边的那名胡人军官。就在大家都沉迷于公孙的剑舞时,他在旁边将杯子一摔,叫道:“什么鸟东西,这也能杀人吗?”
一瞬间大家都楞住了,却听见一声娇喝:“杀其他人不一定,杀你却绰绰有余。”公孙大娘发怒了,忽然一剑抹来,那名军官动作也快,抽刀横挡,躲过一记,但旋即被她一轮急攻,杀得招架乏力,
“当!”的一声脆响,那名军官的刀应声脱手飞出。
这一切就在离我五步之内发生,眼看公孙大娘的下一剑顷刻之间就要取了身边这人的性命,我虽然不喜欢这个人,可也不想让他的血溅到我的身上,更不能让这宴会变成杀场。我出刀了。
进厅的时候,长刀就交了出去。身边只有那只薇达送我的大食虎头短刀,因为距离很近,恰恰是短刀顺手。
一声金属交击,不是很脆。公孙大娘在我面前一个幽雅的旋转,退了两步。
而她的一支剑短成两截。
这当口众人围了过来,高仙芝与安禄山同时拦在了我们中间。安禄山喝斥着他的部下:“耶律雄,胡闹。不想要命了,快向大娘陪罪!”转身又对公孙大娘说:“大娘,小将的部下是个化外粗人,喝多了几杯,哪里值得大娘如此动怒。
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束,重重责打,还望大娘看在他有些许战功的份上,饶他性命。“
那名叫耶律雄的军官已经没有刚才的威风了,再加上上司的喝斥,喏喏的向公孙大娘躬下身子陪了不是。
而公孙大娘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那逼人的目光直向我射来,盯的我心中发毛。高仙芝也命我给她陪礼,我知道这时一定要给她个台阶下。连忙躬下身子向她作了一揖:“末将独孤难,刚才失礼了,还望大娘恕罪。”
她缓缓走到我身边,抬起断剑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的刀道:“你就是高帅的部下,杀了葛逻禄可汗的独孤难?”
“正是在下。”
她轻蔑的一笑:“我在宫里听伊斯莉说起过你,她说你很英勇,一个人杀了三十个人,是个英雄?”
她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她认识伊斯莉,对了听说伊斯莉在宫里被皇上封了女官,和那个谢阿蛮一起给皇上跳舞。同为皇家“内人”的公孙大娘一定认得她。
我连忙答道:“英雄谈不上,大娘所说的也不是在下一人所为,在下的一名伍长和在下一同立下这微薄之功。
“不管你是不是英雄,你要是不想当狗熊就看好你自己的老婆。”她撂下这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收起了剑,转身走了。众人一个个也起身告辞,一场原本热热闹闹的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那名叫耶律雄的军官冲我拱了拱手,没开口,似乎不大愿意承认我救了他。
倒是安禄山很热情的向高仙芝和我道谢,说他欠我一个人情,让我以后有事尽管找他。我虚与委蛇的应付了一下,心中却越来越不安。公孙大娘对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看好嫣然呢,这和嫣然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
(九)
宴会被一场闹剧打断了,时间还早,离开寿王府,我没有回家。安禄山领着几个部将请高仙芝和我换个地方继续玩乐。高仙芝推辞了,但他却让我陪安禄山他们再玩玩。上命难违,再加上公孙大娘的话在我心中总有些阴影。于是,我和安禄山他们一起来到了长安城东南角的芙蓉池。
他们要干什么,我多少知道一点。我朝规定五品以上的官员不得进入市,自然也不能进妓院。但是对官来说,什么都是可以应对的。于是芙蓉池和芙蓉院这个长安的风景区也就成了官员们把妓女接出来找乐子的地方。
我们都没有穿官服以掩饰身份,来到湖边的一艘画舫上。船主好像和安禄山很熟,二话没说就把我们迎了进去。一个军官搭着他肩头凑着道:“千万不要为我们找些残花败柳来敷衍,要让我们大哥满意。”
安禄山却说:“哎,今天我无所谓,要让我们独孤兄弟满意。他可是我们兄弟的恩人。独孤兄弟,你今日救了我们兄弟,若是不嫌,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今天更不能客气,哈……“
我不由听得眉头大皱,一方面安禄山对我频频示好,另一方面他对他的部下极尽笼络,这对于一个边将来说决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但我人微言轻,犯不着我担心这个,只要敷衍一下也就是了。
另一人笑道:“这里的美女出名容易上手,以独孤兄弟的人材,只要勾勾指头,包保美人儿们排着队来等兄弟挑选。”
侍女送来酒菜后,一名叫红娘子的鸨母走了进来,虽是徐娘半老,可是经过刻意打扮,再加上身材保持得很好,配以醉人风情,仍相当妖娆惹火。她笑道:“燕秋立即就来,另外刚来了几个新鲜的,几位要不要试试。”
“最好不过,让燕秋陪这位独孤兄弟。”安禄山笑着答应了。
红娘子一听对我媚笑:“这位兄弟一表人材,今天倒是我们燕秋沾光了。”
说的众人一阵轰笑,红娘子款摆着肥臀走了出去。
门帘外的走廊响起环佩之声,接着香风扑鼻而来,几名只有一袭轻纱掩体,袒胸露背,颇有姿色的年轻女郎,笑脸迎人地走了进来,分别坐入众人怀里。
这时红娘子带着一位身材高佻白净,长得非常秀丽明艳,气质雅秀的女子进来,果然没有半点风尘俗气。
安禄山等都瞪大了眼睛,贪婪地看着她裹在轻纱里峰峦起伏的胜景。
那美女楚楚可怜地垂下俏目,看的我心中一阵涟漪,不由充满怜爱之情。刚想说话,红娘子把她推入我怀里,坐到腿上。股腿交接,阵阵销魂感觉传来,兼且轻纱里骨肉均匀的胴体,豪乳丰臀若现若隐,眼花缭乱之下,忍不住抄起她的小蛮腰,在她脸蛋香了一囗。这下算是让我和她都放开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轰笑,相互敬起酒来。一时间酒色,肉色交相辉映,不觉中我堕入其中……
热闹过后,各人领着怀中的美女去了各自的内间,我一方面心中有事,另一方面终归还不太适应这种环境,再说也不想和安禄山他们走的太近。所以我还在和怀中的美女聊天,没有进一步的意思。
我对她说:“别怕,我们只是谈天和喝酒,好吗?”说完又觉得不妥,别让这女子把我当成无能了。
燕秋呆了一呆,终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燕秋抬头含羞看着我说:“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燕秋今天沦落至此,公子亦不须对奴家怜惜,在这里谁都可以任意攀折奴家呢。”
我一想也是,又想到公孙大娘对我说的话叹了一囗气。她突然主动搂着我的脖子道:“公子似满怀心事,让奴家给你松松骨吧。”
一时间那酥胸隔着薄纱,抵在我的手臂处,让我心中不由一荡,欲火大动,心中的烦恼也不知何处去了。心中暗想,对,对,就这吧让我这样忘了一切烦恼吧。不过是片刻的温存,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转身将她抱起,走进了给我准备的房间……
(十)
嫣然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她的胸部向前突出,胸膛挺起。
男人抚摸着她的大腿,使她顺从地把双腿分开。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肿胀和渴望。男人站了起来,把手放在嫣然的头上,将她的秀发拉到头后,托着她的玉颈拉向自己。
嫣然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考虑是否如男人所愿的将它含入口中。
“来吧,我就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男人低沉着说。
是啊,他就要走了。不管她是否迷恋着他,必竟她希望结束这段生活。她想重新回到过去,不愿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她又一次顺从了。
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刚刚解放,男人跪在她面前毫不客气的占有了他。他突然刺入,她则全身痉挛的拱向他。他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耸动,她则不再害怕和退缩;而是享受被占有。
这时门从他们身后打开了。
……
裴旻是个花丛中的老手,可是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遭遇。那种感觉可以让他全身如针扎般的难受,被人捉奸在床!
开门的男人看到了一切,那种愤怒让他忘记他所面对的奸夫是大唐第一剑。
他高吼着“奸夫淫妇!”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配剑。
裴旻看着逼向自己的剑,突然放松了下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吗?他的衣服虽然不在身边,可剑就在随手够的到的地方。
从最初的惊诧中,回过神来的嫣然看到了两个男人将刀兵相向,她想阻止。
却被裴旻一把推到了一边,她的头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个房间内沾染了今天的第一滴血……
……
我从燕秋哪里出来了,最近我经常去找她。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妓女哪里我反而那么有安全感。甚至有时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接客。这也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感觉,我仍然觉得她是那么清丽可人。
但是另一个女人,我的妻子却让我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公孙大娘的话,以及夫妻之间种种的特殊感觉。让这阴影挥之不去。
家到了,我对嫣然说要去兵部看望上司,姑夫和姑母今天要去走亲戚。家中应该只有嫣然一人。不行,我要向嫣然说说我从公孙大娘那里听到的话,我要问问她。我回家那天为什么是裴旻送她回来的。
我要搞清楚,也要让嫣然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她认错我会原谅她的。
我推开的门。
……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刀来,叫着嫣然的名字冲进了卧房,那场面我终生难忘。
嫣然赤裸着身体蜷成一团趴在地上,从她的头边淌出一缕鲜血流向门外。
一个男人睁着双眼仰躺在门口,他脖子的伤口处的血已经干涸。是姑夫,救不活了。
我去将嫣然抱到床上,她还活着。头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但是昏迷不醒。我又回身去看姑夫,他已经走了,但他给我留下了话,他的身边有一团血迹——依稀是个“裴”字。
“啊!”姑母从外面进来看到了这一切。
“姑妈,姑夫已经去了。我们都要坚强些,你照顾一下嫣然,我去找凶手报仇。”
姑母用惊魂未定的双眼瞪着我点了点头。我转身去马厩牵出了黑驹,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姑父和姑母将我带大,他们就是我的父母。裴旻我不管你是什么第几剑,杀父夺妻之恨你要用血来偿。
……
我找遍了裴旻的家也没有发现他,这时候我后悔将那几个试图阻止我的亲兵杀了。如果他们还活着我可以问问他们裴旻去了哪里。他能去哪儿呢?兵部,军营,皇宫,还有对去公孙大娘家看看……
挡住我的是公孙大娘的两个男弟子,这两人的剑法纯粹是花架子。我毫不费力地挑飞了其中一人的剑,当我的横刀辟下去准备取另一人的性命时,伴着一阵幽香,斜里刺出一柄剑。力道虽足,但不足以挡住我的刀,劲力虽巧但无法化解我的杀招,可是偏偏这一剑的来势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看似挡我又挡不住。但如果我真的辟杀了那名男弟子,自己的肋部就要被那剑刺个窟窿了。
不得以,只有改辟为扫,放弃进攻,逼退来人。
我原以为来人定是公孙大娘,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俏丽的及笈少女,十五六的年纪,一身粉红衣衫,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清秀无伦,她的小脸开始是怒容满面,待看清我之后,怒容消退,娇懒的神态煞是讨人喜欢。
“怎么是你啊,你叫独孤难对不对?上次你辟断了大娘的剑,大娘都没有怪你,为什么今天跑到这里来,哎!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小姑娘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杀气也顿时消了大半。看看她,我并不认识,她怎么认识我的呢?便问:“你是谁?”
小姑娘一犟鼻子,似乎对我的问话很不满意,怪我不认识她“你忘了,在寿王府上我和大娘在一起的。我是大娘的十二弟子,叫李燕儿。”
想了一想,当日在寿王府上,跟随公孙大娘的确实有这么个小丫头。虽然小姑娘很可爱,但是我没功夫和她缠。“公孙大娘呢?裴旻在不在!让他出来。”
李燕儿不高兴了,但是还没有答话另外有人开口了。
“看样子,你终于知道他们的事了,你要找裴旻吗?”来人正是公孙大娘。
依然是那么英姿飒爽,却并未带剑。“你为什么要找他,找他你想做什么?”
当我忍着心中的屈辱把发生的事说了一篇后,公孙大娘长叹一口气似在对我说,又象是对自己说道:“裴旻是个天降奇才,我想帮他,却帮不了他。天作孽尤可补,自作孽不可活。你去吧,他昨天被任命为东都宫城卫将,别处如找不到他,定是去洛阳赴任去了。”
我向公孙大娘作了一揖,转身走到了门口。背后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你先等一等。”
我转过身来看着公孙,她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问我:“你能打赢他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到现在还没有考虑。
“你见过裴旻的满堂势吗?”
我摇摇头。
“那好,你看清楚了”公孙说完轻轻一跃,来到天井中,如行去流水般地抽出李燕儿手中的剑,前递,上挑,舞起剑来。一时间宽敞的天井中剑光大盛,竟好像不能近前。空气似也在传递着逼人的气势……当她的剑舞完的时候,我已经一身冷汗,心似往下沉。
“裴旻的剑决不是用来看的,他的满堂势我只是学了一个形而以。不过他的剑势也有弱点不是不能把握的。你去吧。”
我心中琢磨着公孙大娘的话,顿觉眼前一亮。对了,就是这个弱点。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当然我的身后没有眼睛,没有看见公孙大娘那悲伤,矛盾的泪水。也没有看到李燕儿向我投来的关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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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李燕儿(李十二娘)可能还不满十六,不过各位放心我当然明白版规。李燕儿不长大,我是不会碰她的。说起来这小姑娘还是历史名人呢,杜甫可是见到她才写的《观公孙大娘舞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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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十里长亭外,我追上了裴旻.
他远远的看到了我,并没有逃,下马站在一边。我也下马,和他对视。
我对他道:“你跑不了了。”
他却说:“是的,我没有跑掉。不过这对你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跑是因为我不想再让你死在我手里,你何必非要来送死。”
高手对决,气势最重要。他的一句话就将我的气势压了下去。不行,我想到了尸骨未寒的姑夫,想到了他竟然对我的妻子……
“我原本认为你是个天下人敬仰的英雄,没想到你干出这种事来。强奸我的妻子,杀死我的姑夫……”
“慢来!你的妻子我没有强奸,她独守空闺太寂寞了。我只是安慰安慰她,最多是通奸。你的姑夫我本不想杀他,是他要来杀我。想杀我的人无非是找死,就像你一样。”
一股无名火从我丹田升起,气得两眼射出森寒杀机,不顾一切的抽刀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近身对决,我没有用大食长弯刀,那适合在马上用。我用的是横刀,刀长刃窄,可以刺,又能辟。刀对剑是有优势的,硬拼吃亏的自然是裴旻.
可是裴旻决不浪得虚名的人,他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躲开。拉开了距离,回守空门,挽起剑花。满堂势上演了……
后来有人问我,满堂势究竟怎么个厉害,我是怎么破掉的?我摇摇头,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
不过三招我的剑就被挑上了天。
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满堂势的路数。作为一种剑法,那是登峰造极的。你根本看不清他的剑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只能看到那剑光,听到那剑声,感受到那剑气,它可以逼的你无法呼吸。
但是,我要的是裴旻的性命,而不是搞懂他的剑术。就在我的剑被挑上天的一刹那,他的剑势慢了一下,如果他这时候眨了一下眼,那么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不妙了。
我不顾右手虎口处裂开的伤口,欺近了裴旻身前,左手上已经握住了虎头短刀。
满堂势的优势就在于他的气势,将剑舞开来,压迫对手,可是当敌人近到身前,变成脸对脸,弯刀绞着剑根,甚至一张口就能咬掉你的鼻子的时候。裴旻才知道他成名一生的满堂势竟有如此大的漏洞。
他也用不着去想办法弥补这剑法的漏洞了,对手那短小而又削铁如泥的大食弯刀已经从右腹切入了自己的身体,割裂了肝脏。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华丽的刀身带着自己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骑在黑驹身上向返回长安城,裴旻的首级挂在马脖子处。我要用他的首级祭奠我死去的姑夫。
一队羽林军拦住了我,为首的是京城主管治安的兆尹赵和,他是姑夫生前的好友。看到我,他似吃了一惊,然后又问:“贤侄,凶手授首了?”
我看了看裴旻的人头,点了点头。
他下马到我身前,拉着我说:“你也是朝庭命官,规矩不用我说。跟我去衙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我想想也是,又对他点了点头,将刀解下交给了他,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一喝:“给我拿下。”
十几名军人持着长杆陌刀,用刀尖顶住了我。
我大怒:“这是干什么?”
赵和一声奸笑:“你姑夫和你老婆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也用不着杀了他。裴将军一片好心劝你自首,你居然还用奸计杀了他,依大唐律,你这种人要被剐五百刀。”
我愤怒至极,一个旋身夺过一柄陌刀,正想反抗。脑后却重重挨了一下,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十二)
一个人的手放在我的百汇穴处,一股股的热感从那里传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睁开眼,吓了一跳,一张黑脸在我的面前,头发卷曲,还会说话,“你醒了?”他问。
我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噢,是名昆仑奴。我见过,听说是从海外带来的,全身的皮肤都是黑色的,身体健壮,性情温和,吃苦耐劳,很多还有武艺在身。高宗时长安的大户人家不少人用昆仑奴。
这人看来慈眉善目,眉间已经有些花白,年纪应该不小了。
我试着坐起来,没什么不适,还感觉精力挺好。
再看看周围,不禁有些绝望。这里阴暗潮湿,那铁栅、那门窗。我分明已经被关进了刑部的死牢,陷害我的人不仅仅是赵和这个地方官。能将我送进刑部死牢的人,看来是个大人物。定是裴旻的什么人,因为我杀了裴旻,想报复我。
就看高仙芝能不能通过一些关系,澄清事实了。
我想起了那昆仑奴,他正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他却答非所问:“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也很久没见过新人了。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被砍头到现在,有…不记得了,又一冷又一热,有七八年了吧。”
他的话让我有些绝望,难道我也会象他的其他难友一样被处死吗?嫣然,我是决定要和她一刀两断了,不管她有什么理由,毕竟因为她姑夫才死了。会不会是她参与陷害了我?我的姑母呢,她怎么面对丈夫的惨死和侄子的下狱。我颓丧的坐在地上,盼望着救我出去的人出现……
和那个昆仑奴不一样,我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每天我都在监狱的墙上划线,从进来的第一天到现在,我已经划了二十多条线了,没有人来放我出去,也没有人来杀我。甚至没有人来提审我。难道我的亲人、上司、战友都将我忘了?
难道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就这么让我烂死在这里,不怕我出去吗?那昆仑奴却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去打坐。
这些天我越来越烦躁,我想我要疯了。想到要像昆仑奴那样,此后一生便给囚在这黑牢之中,霎时间心中充满了绝望,不由得全身毛发皆竖。越想越怕,又张口大叫,只听得叫出来的声音竟变成了号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泪流满面,绝望之中竟用头去撞那墙壁。
一只手掌按住了我的百汇穴,那种温暖再次传遍了我的全身。逐渐的我静下心来,发现我躺在昆仑奴的怀里。他让我平静下来:“我知道这很难受,可我们要学会适应。忘记外面的一切,在这里有很多打发时间的办法。我可以教你…”
后来我知道昆仑奴的名字叫摩洛,他说他的家乡要坐海船走上很远。在我看来应该是南天竺一带。从我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应该知道摩洛会一种很神奇的武艺。他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呼吸,但又不像我们的道家吐纳;他能让身体作出种种难以想象的动作,甚至接近于传说中的飞檐走壁。他让我明白身体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可以让身体和周围的环境成为一体。
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学会了忘记时间……
……
嫣然并没有参与对独孤难的陷害,独孤难的姑母在事发当天六神无主,不知怎么的嫣然就失踪了。可她又偏偏是命案的重要证人,京兆尹的人马找不到她,高仙芝派出的人也找不到她,据说还有一个背着剑的小姑娘也在找她。
其实嫣然并没有蒸发,只是在找她的要么并没有在真的找,要么找的不是地方,真正的地方他们去不了。
当嫣然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再让独孤难死了。姑夫的被杀已经让她懊悔不已,而她的丈夫正可能在步姑夫的后尘。她不能再让丈夫因为自己的不忠死去,她想怎么可以找到制止这一切的办法。
她想到了一个人——虢国夫人。
嫣然在虢国夫人的府上等了一晚,杨怡答应帮忙让她觉得有了希望,但愿还不算晚。
门外传来了杨怡的环佩之声,嫣然霍的站起迎了出去,她想知道结果。
“死了一个,但不是你丈夫,而是裴旻. ”杨怡面无表情。
“谢天谢地!他没有死。”嫣然松了一口气,但旋即想到裴旻. 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和愤恨。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独孤难已经被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杀了裴旻和他的亲兵,不管什么原因,这是杀人。况且裴旻是将军,除了皇上谁也不能杀他。”
“难,他会怎么样?”
“依《大唐律》会被问斩。”
“不!不,夫人,你要帮帮我,你一定要救救他。”嫣然跪在杨怡的面前。
杨怡叹了口气说:“妹子,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无能为力。”
“不,我去投案,都是因我而起的……”
杨怡拦住了嫣然:“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丈夫,但是……”
“谁?夫人你告诉我,我去求他,不管他要我做什么。”
杨怡似欲言又止:“是……是我那个哥哥,国忠,不过……哎,人命关天的事。我就对你说了吧,我那个哥哥对你可是颇有好感。你要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不过我也告诉你,他这个人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去求他办事,没好处他都从来不答应。你可要……可要想好了。”
嫣然沉默了,因为她的不忠而给独孤难带来的灾难,竟然要她再一次用不忠去解救。她不愿这样,可是她又必须救独孤难。她已经没脸再回到独孤难的身边了,那么就让她用这被玷污的身体来帮助她所对不起的丈夫吧。
“夫人,请为我引见……”
(十三)
杨国忠近来可说是春风得意,李林甫死后的朝庭里,可以说没有人可以和他的势力抗衡了。
但朝中无敌并不能让他放下心来,眼见着蕃镇的力量越来越大,他总是不放心。高仙芝兵败后内调,哥舒翰被自己拉了过来。这两人可以让他放心了,可是最担心也最讨厌的那个胖子,却渐渐坐大,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搞下去。
杨怡这个小婊子最近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他知道是那个裴旻的原因。他早就看着裴旻不顺眼了,抢走了她这个湿妹妹不说,连他看中的另一个妇人也被裴旻勾搭上了。
没想到就这么有人把裴旻给除掉了。他不禁乐的开心,想他裴旻还号称什么第一剑,倒头来不还是身首异处?
当他知道杀裴旻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就更开心了。独孤难?对,那叫嫣然的女子就是他老婆。因为这事杀了裴旻本来也没什么,不过毕竟是杀了一名将军。
而且他的老婆又那么……对,不能放过这人,一则为了他老婆,二则听说安禄山同这人过从甚密,三则从这人入手可以打击军方的士气。
想到这,杨国忠不禁为自己这一石三鸟之计自鸣得意起来。
……
不知多少次产生冲动,但杨国忠还是拼命忍耐,愈是忍耐,到时候所得到的快乐也愈大。
经过折磨和羞辱的身体,散乱的头发和丰韵的身体,她的身体是那么美,散发出凄艳的妖媚。
嫣然此刻心中是痛苦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快肉,被这个男人享用着,但她不敢哭出来,他不敢惹怒这个男人。反之,自己的丈夫就会死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她已经感觉的到,再继续下去的时间已不会长,她已感到了男人的身体传出阵阵的痉挛……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妓女,希望男人可以尽快的释放,自己也就完成了一项工作。
“杨相国,你答应要帮我救出他的。”嫣然觉得妓女完成了工作,也是该要工钱的时候了。
杨国忠暧昧的一笑,让嫣然打了个冷颤。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答应过你,可是你要知道,他是重犯。不能那么轻易了事的,除非…”
“怎么样,杨相国。你说,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那好,得先关他几个月。就说案子少了重要的证人,不能定罪。等时间过去久了,再给他个轻判,将他发配回西域,毕竟能把命保住。”
“可以吗,我要多谢相国……”
“先不忙谢我,这事还要看你的。”
“相国要贱妾如何?”
“你就是那个失踪的证人,而且你要做我的女人,愿意做我的女人吗?”杨国忠抱起嫣然,然后看她的表情。
“嫣然……已经没有脸见丈夫了……所以我做你的女人……但相国一定要答应嫣然,救救独孤难。”嫣然明白她现在说不愿意会意味着什么,她拼命克制内心的愤怒,勉强说出这几句话。
这个女人悲凄凄的神情无疑就是对杨国忠最好的春药,他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再一次握住嫣然胸前丰满的乳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嫣然好像已经认命,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十四)
大政从山西回到长安,他的假期结束了。虽然女儿从未见过他,可对他仍然很孝顺。他离家十六年后,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他回到长安想向独孤长官申请还乡,他的女儿不久就要出嫁了。他也该回到家里了,尽管他的老婆曾经……
不去想这些了,就要到兵馆了。弟兄们假期都结束了,应该回来齐了吧。
“徐大人,徐大人回来了。”李子义看见了他,叫了起来。弟兄们一下子都拥了出来。
“徐大人,独孤大人有难了,快想想办法吧……”赵烈带着哭腔的说着。
“怎么回事,慢慢说。”
……
深夜长安城的兵馆里正密谋着一场小规模的兵变,他们的目的只是救人,救那个曾经与他们生死与共的上司。
“都明白了吗?”大政最后一遍确认。
“明白了。”各人纷纷回答。
“好,事不宜迟,马上动手。”大政下完命令,众人收拾好兵器悄悄的走出院子。
月光下,一个娇小的人影拦住了他们。如水的月光洒在那人身上,竟是个俏丽的小姑娘,她是那么可爱,让你丝毫感觉不到杀气,除了她背上的那只剑。
大政握紧了手中的刀。
小姑娘开口了:“你们不用去了,独孤难已经死了。把他的尸身领出来,处理后事吧。”
咣的一声,大政的刀掉到了地上。
……
“什么,独孤难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杨国忠也跳了起来,“怎么死的,不会有诈吧?”
“狱卒说他前几天就不吃不喝,疯疯癫癫,还拿头撞墙,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死了。忤作已经验过了,说是气虚心衰而死。”
“就这么死了……”杨国忠自言自语并揣摩着,原本他想将先独孤难留着,等待安禄山对独孤难伸出援手的时候,借机打击安禄山。谁知安禄山平日里和这人走的很近,极力拉拢,真出了事则不闻不问。
现在死了也好,反正为嫣然他也是不能放了这个人的。他正打算想个什么办法呢他就死了。好!
“现在有人给他收尸吗?”杨国忠转身问赵和。
“她那个姑妈上个月就死了,还是高仙芝给办的后事。她老婆又……看来又要高仙芝的人去收尸了。”
“嗯,那就让他们去收尸吧,不过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要是她问你就说给……
给流放了吧……“
……
长安城,延平门。
守将拦住了一队西行的官兵,查看了关碟,并无大碍。是一队安西军,正要返回龟兹。只是一色的骑兵中竟然拉着一口棺材。
不行,一定要看看。
赵烈是负责赶车的,独孤难的遗体就在车上的棺材里。这名守将居然要求开棺,他霍的跳下车来拦在棺材前,刀已经举在了右手上。
守军一见这个驾式都聚了过来,城楼上的守军也剑拔弩张。
大政抬连忙拦住,拉住守将,“将军,故去的是我们的上司,死前只有一个心愿,要葬在西域,人已经去了。就不必看了吧。”
“这到奇了,只有马革裹尸要葬回故乡的,哪有要葬到关外的。什么人?”
“是安西军校尉独孤大人,在西域征战多年,自然想葬到那里。”大政答道。
“是他?!杀裴将军的凶手?哼哼,好……”一个好字出口竟然一个纵身跃到车上,一脚踢飞了棺材板。
安西军的士兵向来不把京城官兵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如今哪里受得了这口气。号叫的拔出刀来,却被大政一声恶吼喊住:“都住手!”
跳上车的守将也没有想到这帮安西军竟然会为了一个死人要拼命,好在他们的军官拦住了。
却见大政对他说:“大人,独孤大人就算有什么错,人死也应该让他入土为安,何况他还是战功赫赫的英雄,你到底要看什么?”
那守将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转过身去看看棺中的尸体,一身军服,身边还放着大食宝刀。虽也十分威武,但面色苍白,森森的透着凉气。再去探探鼻息,摸摸颈项。既无呼吸,也无心跳。身上已经冰凉,显是已经死去多时。
他只好跳下车来,挥挥手。“走吧,到西域去埋了他吧。”
……
待车队走远,那守将独自到街角的一辆车前,站在车外恭敬的向车内禀报:“相国大人,确已经死去多时。您放心吧。”
……
而在另一边,李燕儿目送着车队出了延平门,一行泪珠儿从俏丽的脸庞滚落而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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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万仞(《长安片月》续篇)
——独孤难系列之三
(一)
虽然没有风,但仍然可以感觉到空气的寒冷,我裹紧身上的皮袄,缩了缩脖子。我感到冷说明我还没有复原。以前在西域,比这冷的多的天我们都经历过,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看来闭气术实在是对身体损伤很大。但这没什么,毕竟我活着出来了。
大政赶到我身边又往我身上加了件斗篷。
“大人,走了两天还没碰到吐蕃人,看来老天真是保佑啊。再有两天的路就可以到小孤城了,虽说是河西道的军队驻守那里,但他们离西州近,一切都靠我们,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得在那里休整一下,穿过大漠就可以直接到高昌了,到了那里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大政安排的路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现在基本上不用担心追兵了。即便杨国忠反应过来,也不会到吐蕃的地盘上来追我们了。
天已近黄昏,我们决定休息,因为担心吐蕃人发现,我们不敢点火,大伙只有挤在一起相互取暧。
“大人,有烟!”顺着李子义手指的方向我们都看到了一缕几乎看不见的轻烟从地平线下升起。
“约莫有五十里,烟不多,最多不过二十人。”阿史那眯着眼睛说到。
“李子义,胡风。过去探一探,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得惊动,快去快回!赵烈你带几个人四周警戒,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得令!”众人显得有些兴奋,疲倦之态一扫而空,毕竟这是出长安以来我第一次下命令。
……
天黑后,李子义回来了,但是只有他一个人。
“大人,胡风被抓住了。”李子义连滚带爬的到了我跟前。
“怎么回事,对方什么来头?”
“我们到了那里,对方十二个人,十一个吐蕃和尚,一个女人。我们正要回来,一队吐蕃骑兵约三十多人突然从我们身后杀来,胡风的马中了箭,人被吐蕃兵捉住了。”
“你怎么跑出来的?”
“那队吐蕃骑兵把那几个和尚围住了,没有来追我。”
“兵打和尚干什么?”赵烈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现在我们的弟兄被人抓了。得救他出来,弟兄们,上马!”
……
夜晚寒冷的高原上,围绕着一堆篝火形成了两层圈子。
里圈,僧人形成一道环形防线,手中的长刀向外。
外圈,四十名吐蕃骑兵将僧人围成一团,但并没有急于进攻。一名军官前出喊话:“明王,你跑不了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大法师不会为难你的,只不过让你向赞普说实话,你们佛家的东西不如我教。”
内里的胖大和尚却不为所动,围着一个很大的斗篷,只露出个头,而他的背后鼓起一个大包,看来是个驼子。他静静的坐在篝火边,一个女人依偎在他的身边。
“明王,你可不要找死……”军官下把下面的话硬咽了回去,因为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个女人盘上了被他称为明王的身体,前后活动着臀部,伸出香舌舔弄着尚的脸和颈。接下来竟褪去了自己的裤子,裸着下身躺贴在明王的怀里,亲吻他。
而她的手也将明王的下半身从斗篷里解放出来,一手握住他的上下搓揉,还瞟了外围的吐蕃骑兵一眼,淫荡的坐在明王身上。
“妈的,受不了了,给我杀了这些秃驴”受到淫邪场面刺激吐蕃骑兵,没有射箭,冲向了内圈。
两个圈子合在了一起,随之迸出了鲜红的血花。手执长刀的蕃僧虽然竭力抵抗但是众寡悬殊,很快被突破了。而明王和女人仍在旁若无人的进行着他们的交媾,一名吐蕃士兵冲到了他们面前,举刀要砍了。
明王宽大的斗篷下动了一下,一只握着刀的手从斗篷的缝隙伸了出来,那吐蕃士兵一顿,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他说不出来了,一支箭从背后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向前扑倒在地上嘴里还想说些什么。
正在战斗的吐蕃士兵,看到了同伴的倒下,回过头才来发现他们的外围又多了一道圈子。
(二)
西突厥被苏定方攻灭后,大唐虽在西域直接或间接的与大食发生过争战,但是在西域的主要对手还是吐蕃。不仅是西域,吐蕃还从河西、陇右、剑南三个方向形成对大唐的威胁。两国有过两次和亲,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以战为主。而且我们大唐是胜少败多,当年的薜仁贵将军都曾被吐蕃杀的全军覆灭。
自从我们从吐蕃的手中夺回西域后,与吐蕃的征战几乎没有停过。安西军与吐蕃军队的手中都沾满了对方的血。安西军只要一和吐蕃的士兵交手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一阵箭雨过后,吐蕃士兵就垮了,面对突然出现的唐军本身就处于劣势的吐蕃骑兵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我们甚至没有人受伤。四十名吐蕃士兵,只有六个半死不活的了。
可是,我们找到的胡风已经身首异处。
我沉默着,紧咬着牙齿,没有发话。李子义发狂了,提着刀奔向几个吐蕃伤兵,活生生的开始一截截的剁去他们的四肢,其他人很快加入了他的行动。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没有加入他们,也没有制止。转身向几个吐蕃和尚望去,刚才的战斗中他们死了七个人。还活着的几个,连同那被称作明王的胖大和尚在内,正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做起了法事。那女子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杀戮。
蕃僧们的法事随着杀戮的经束也停了下来,一个瘦高和尚走到我面前双手合什道:“多谢贵军的援助,我们明王大法师和明妃向将军致谢。”
和尚居然还有老婆,不过刚才那场春宫我们也看到了总算有了点心理铺垫。
那明王和明妃不愿意和我们说话,远远的躲在一旁。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和弟兄们好像隐隐当中对这有些邪门的和尚有种说不出的敬畏。也难怪,弟兄们大多信佛。
那瘦高和尚自称贡却罗布,是明王的弟子。明王来自吐蕃以南的泥婆罗,是法力无边的活佛,明妃是与之双修的女菩萨,来自南诏。明王平日里很少面见凡人,这次入吐蕃却被吐蕃苯教的巫师和信仰苯教的吐蕃北方领主截杀。
我问他们有什么打算,贡却罗布说要从西域绕道天竺回国。虽说我觉得这和尚有些邪门,可既然和我们同路,那也只得请他们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高大怪异的明王骑在马上一言不发,而我有些情不自禁的瞄着明妃,她是个南诏女人,和我们汉人的长相一样,古铜色的皮肤,眉眼间泛着一种高傲的媚态。按说宽大的斗篷和皮袄应该把她的身体藏的很严实,可是我总觉得能我的眼神能透过她的衣衫,看到她婀娜的身躯,那浑圆的双臀似乎正为我摆动。
她并没有看我一眼,可我总觉得好像被她勾去了魂魄。我觉得有些不对,收心闭目,用摩洛教我的方法镇定心神。感觉好多了,再睁眼才发现不少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明妃。暗道不妙,不由的后悔和这些人同行。
我一声喝道:“弟兄们,加快速度,小孤城就在前方!”
队伍的心收了回来,速度也加快了,向着西北方前进。
……
小孤城地处祁连山与沙漠交界处,向南是吐蕃人的地盘,向西是千里大漠;北面和东面不远处就是山脉;商路就在山的北面。
这里说不上是要道,商队如果从这里过,就要越过大漠才能去西域,一般来说没人会走这条路。如果仅仅是为了防卫吐蕃,大可以将城建在山上。但是这绵绵千里的山上却偏偏没有水,山上山下只有这里有那么一眼井。
于是就有了小孤城,也就有了黄德孝和他的三十名驿兵。
他们一来就要呆上一年,一年以后才能轮换。平日里白天只能兵看兵,晚上就只有数星星。一年到头很少能看见生人,今天他们运气好,不但来了友军,而且有友军之中还有一个女人。
(三)
祁连山的夜是寒冷异常的,好在我们已经到了小孤城。看来这里的官兵还是很会生活的,把屋子弄的很暖和,裹着羊皮袄子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黄德孝和一班驿兵却如坐针毡,今天来的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邪门,可以说远在十几里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弟兄们闻到了这个女人的味了。也难怪,距上次出去打猎抓住了那个牧羊女,到现在已经半年了。
他还记得那个吐蕃女子,虽说风霜和烈日没有给她留下好皮肤,但必竟是个小姑娘。他也忘不了她的叫声,当他第一个挺入她的身体时的叫喊声。那是他听到过的最美的声音。他原本是想把她多留些日子的,可是手下的那帮弟兄实在是……
那么一个小姑娘,怎么经的起他们那样折腾!
想到这里他又从怀中掏出了那细腻的皮囊,多么光滑的皮,底下还有那凸起的蓓蕾。半年来,他就是用这来抚慰自己,熄灭自己心中的火。弟兄们也一样,那女子至今仍活在他们中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块这样的皮。
可是今天晚上她失去了效用,黄德孝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和吐蕃僧人一起来的女人,他看到那女子的皮肤,那才是女人,手中的皮囊让他感觉到恶心。
入夜,黄德孝又闻到那女子的气息,越来越浓,他悄悄的爬起身来……
不知为什么,吐蕃僧聚在一间房中,明王活佛也里面。于是那被称为明妃的女子今夜就是一人独居了。
出人意料的是明妃没有睡觉,她在等待着什么。这反倒把黄德孝吓了一跳,但旋即就被欲望所淹没。明妃几乎都没有看进来的是谁,就脱下了她的衣服,黄德孝顿时惊呆了,她的乳房又白又大,就像家乡的葫芦一样,骄傲地挂在胸前。
他迎上前去,紧紧抱住她,在她那两片猩红的嘴唇上狂吻。明妃也紧紧抱着他,同样用火辣辣的嘴唇紧贴,然后,用舌头在他的嘴里一拱一拱的,并发出极响的声音。
黄德孝欲火上逼,俯下身去衔住了她的乳头,在那里吮吸。她发出快乐的呼叫,她一边呼叫,一边把手伸向他的裤子……
黄德孝一边抽动着,一边用手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的叫声惊动了别人,同时不停地在里面搅动。
明妃却爱抚着黄德孝的后颈和头发,虽被捂住了口,但从鼻中哼出的声调却那么特别。很快就让黄德孝迷失了自我。
突然,山洪爆发,二人的身体停顿下来……
发泻过后的黄德孝回到了自已的营房之中,目光却是呆滞的。他掏出了那皮囊,望了又望,突然的放声哭了起来,不停的打着自已的脸……
这一切都落入了大政的眼中。
我听了大政的报告后,越发的心中不安。这些吐蕃僧人倒底是什么来头,总觉得他们很邪门。留他们在身边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大政,我们一起去看看黄德孝,看看他中了什么邪。”
(四)
当我和大政来到黄德孝的屋外时,我们就闻到了血腥味。
我们没有迟疑,抽出刀来,大政在前我在后,相互错开半个身子,一脚踢开门。
当我们进入房间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看到的一切。
打了多年的仗了,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但是那天黄德孝干的事至今仍让我胆战心惊。一个人无论对敌人怎么残忍都不奇怪,但打死我也想像不到一个人如何能剥掉自已的皮。
黄德孝还没有死,但他离死也不远了,血流的满地都是,他胸前的皮已经完整的从颈部被剥到腹部,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否则还会继续下去的。我们的动作惊动了弟兄们和驿兵,所有的人都被这场面震惊了。
驿兵中有人不停的在嘀咕:“索命鬼,是索命鬼……那女娃来索命了。
突然,一个驿兵惊惶失措的跪在地上向四周胡乱磕头,不停的说着:“怨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干的,我可没扒你的皮啊。”
一时间,大家都人心惶惶,连我也感到似乎真有阴风阵阵。不行,得安定军心。我转头大喝一声:“什么索命鬼!你们长官是被那个明妃害死的,待我去把她抓来。”
黄德孝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和那个明妃有关系。
打从一开始见到这帮吐蕃僧人,我就奇怪。说他们是僧人,可是言谈举止、衣着服饰都和我见过的大唐、西域、天竺和尚完全不同。而且还有个女人双修,分明是妖僧。
不管他们干了什么,先拿下再说。
我正要前去抓人,却被赵烈拎着一个马桶挡住了,“大人,既是妖僧。须得防着他们用妖法,把兵器用屎尿浸过就能破他们的妖法。”他这一说还当真有许多人信他,众人纷纷将兵器放在马桶中搅了搅,也不嫌污秽。我却不愿这样脏了我的刀,没去凑这热闹。
这时候,吐蕃僧人似听到了,出了房间拦在明妃的门前,却没有见到明王。
我一个呼哨,大家把他们围在中间。
“叫明妃出来,她使了什么妖法把人害成那样?”
贡却罗布迎上前来,“独孤大人,明妃完全是一番好意,要超渡黄大人,让他放下屠刀,怎奈黄大人入魔已深,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轻蔑一笑,“你以为我会信你们这些胡说八道吗?”
“信与不信自在你们,我派行法虽与大唐佛家不同,但都是佛门弟子,我又怎会害他?”说话的是明妃,众僧闪开一条道,明妃款款而出。天寒地冻之中,她却只着一件薄衣,豪乳丰臀若现若隐。眼花缭乱之下我不禁一阵迷离,又一股异香飘过。
轰的一下,我的脑子就不作主了,只觉得欲火上冲,手脚一软,刀掉在了地上,此刻我只想要……
……
人群里发出一声可怕的狼号般的号叫,向明妃扑去,无数的手臂摸到了她身体,令她向后倒入淫邪的人群中。
几十只手遍及她的全身,在她小腿、大腿、膝盖、臀部、小腹处摸来摸去,无处不在。只要摸着她柔软的大腿或是丰满紧绷的臀部就已经足以让大多数的男人非常兴奋。
然后他们开始组织起来,其中两个男人各将一只手紧紧地握在明妃背后,支撑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玩弄着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奖品。每个人握着一个乳房,将乳头塞入他们的嘴,狂热地挤压、爱抚着巨大的圆球。
终于,一根阳具进入她的蜜壶。
战斗了,但是新的兴奋浪潮压倒性地充满她的全身。一个干完了换一个,然后又是一个,再一个,一只手接一只手握紧她的乳房,一张嘴又一张嘴吸吮她的乳头,一个又一个的阳具……
我没有加入这场战斗,因为我还知道兄弟们中了妖法。我凭借摩洛教我的办法,抵抗着诱惑。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五)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我挺住了,我实在无法想像如果我也被她迷惑,会不会事后象黄德孝一般的剥掉自已的皮。可是我的弟兄们呢?
我睁开眼,怎么倒处都是雾气,看不见别人,只有她在,她只是微微一笑,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瞧着我,目光中似有一股诡异的磁力,牢牢锁着我的眼睛,教我无心他顾。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的眼睛,一颗心儿飘飘荡荡,如升云端,不觉置身何处。
忽然之间,一股火焰从小腹窜出,熊熊升至胸膛,刹那间,感觉全身血脉迅速扩张,小腹彷佛就要爆炸般火热紧张,胯下涨至铁一般硬。
那一刻,我只想抱住那美丽女子将她按倒在地,插入她的双股之间,为满身欲火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拼命的在舌尖上猛咬一口,那一瞬间,力量仿佛从什么地方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刀,就在身边。我不再作他想,拾起刀大吼一声冲向那鬼魅般的女人。刀锋从半空中划过,迎向那闪亮着诱人光泽的颈部……
“铛”的一声脆响,刀锋撞上一支短矛,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我面前。明王耸着肩背,穿着那怪异的大袍,一手一只短矛。
“这个妖僧,我杀了你!”在狂吼之中我又和明王斗在了一处,这明王动作看似有些迟缓,但出手很准,力道也足,几下交手后,我的刀竟险些被他震掉。
我不禁一惊,心中有些发怵。可别从千军万马中冲了出来,却把命交到一个妖僧的手中了。不怕,这妖僧力气虽大,但转身慢。
我虚晃一招,一个旋身已经来到明王身后,对着他那高耸着的肩背狠狠的劈了下去。他死定了。
但是,那大袍子却突然自已挑了起来迎向我的刀锋,“铛”的一响,竟然是兵器。我连忙后退,再看那明王,他身上的大袍已经割破落下,露出了一直高耸的“肩背”。
那里竟然长着另一个人头和两只紧握短矛的手!天哪,难道他真的是佛?
看到我吃惊的样子,明王的四只手将兵器一丢,四手两两合什,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惊呆了,这一天来我已经见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手一松,刀掉到了地上。“你到底是人是佛还是妖怪?”
“贫僧只是个僧人。”
“你,还有那淫妇,为什么要害我们?”
“将军救了我们,我们谢还来不及。何来谋害之说,明妃是用我派之法为各位解除心魔。”
“你胡说,佛家作法哪有行苟且之事的?”
“《大日经》云: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要成佛就要不拘小节,男女之事是十分快乐的,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灭无尽,男女之事是神圣的,汝今当知彼金刚杵在莲华上者,为欲利乐广大饶益,施作诸佛最胜事业。男女之事能调伏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贤圣,成就一切殊胜事业。又怎能是苟且之事?”
这大和尚的一番高论倒真的把我说的迷迷糊糊,原来男女之事有这些作用!
但是……“那我倒要请教了,作法怎么会把黄德孝作成那个样子?
“人人心中都有魔障,明妃与人交媾,是用大慈悲去感化。无奈黄德孝入魔太深,无法从恶行中解脱出来。”
“那他们呢?我的其它弟兄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你看不到他们是因为你尚未除魔,将军身上的杀戮之气虽不重,但是有怨气,怨气不除遗害无穷啊。”说完就转身走入了迷雾之中。
我想追上去却发现身体中的力量又消失了。
(六)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侵入了我的身体。一阵香风飘过,竟是那明妃出现在我身前,她又那样瞧着我,目光中那股诡异的磁力锁着我的眼睛,不,是锁住了我的心。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的眼睛,如升云端,不知置身何处。
我渐渐把持不住,一把拉过使她平躺着,雪白的身躯上耸立两座小山,放着两粒粉红的乳头。
我的手移至她的下体,手掌伸进轻抚。平滑而结实的大腿上端有簇漆黑光泽的阴毛,半遮着她交欢的开口,我的手抚遍全身,最后停于她的下体。我只想插进她,蹂躏一般地和她的体壁摩擦。
她亲了我鼻子一下,转身坐起身来为我脱衣。她用前胸贴住我的背脊,手掌上下迅速抚摸我胸膛,说着︰“来吧,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终于我迷失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进入后的快感是那么强烈,但不是来自我的下身,而是从我的头顶传下来的。那种快感就好像夹在一壶纯香的酥油中从我的头顶灌下,后来我常常想那也许就是和尚们说的醍醐罐顶。
接着我就感觉飘了起来,似乎我已经离开了地面离开了身体。我到了哪儿?
沙漠的边际,是流沙镇,是伊斯莉,她正被突利压在身下,痛苦而软弱地扭动着身体。
“伊斯莉!突利,你这个混蛋,住手!”我大叫,但他们似乎看不见我。
突利不疾不徐的在她的大腿上移动着,舔着她的小腿、大腿,满嘴的口水就在雪白大腿上,留下了一道道屈辱的痕迹。
伊斯莉并没有放弃任何的反抗,我听到了她的衰鸣,她努力的踢开伏在她胯下的男人。但无奈双腿被男人紧紧的控制住,使她美丽的曲线完全凭男人的舌头肆虐。
突利那张丑恶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享受这一切。他开始用牙齿在伊斯莉的腿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齿痕,一道接着一道。伊斯莉的痛苦完全的表现在脸上,只看见她一脸的泪容,一颗颗斗大的泪珠从眼角落下。
突利大口大口的咬噬着伊斯莉性感的腿部曲线,不一会,两条大腿上出现了瘀痕,还有被牙齿啃咬的痕迹。接着将那血盆大口对着伊斯莉傲人的乳峰狠狠的咬了下去……
“呀!…”我痛苦的号叫着,却发觉我又来到一座奢靡的庭院。这是哪儿?
好像来过,对,是虢国夫人杨怡的家。
那里,那房内有女人的声音。
“不要这样了,我今天是要和你说清楚,这丈夫已经回来了……”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行,我不可以再背叛我老公。说什么也不行……”越听越熟。
声音是从对面房内传出来的,我向内一望。只见一个男人正低头去注视着一个女人赤裸的躯体,脸几乎已经碰到她的身体。但就是看不见面孔,这时他正用嘴巴吸着女人粉红色樱桃般的乳头,一只手直接伸去摸着下面,女人将两腿夹紧不让他的手去摸,但是男人反而将手指插入了女人。
“啊,不行……”女人的声音呜咽着,让我又觉得不敢肯定是不是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这时女人是完全被征服了,两腿不再夹紧,反而慢慢的打开让男人方便的去探索。
女人这时闭着眼睛,享受男人对她爱抚所产生舒服的感觉。而男人这时也已经把他自己的衣服脱的光光的,露出他那只硕大的分身的挺立着,也抬起了头,是裴旻. 那女人,我看清了,是她,对,就是她,我的妻子——嫣然。
一瞬间,那种曾经有过的感觉又来了,胸口似压了千斤大石。
再次跌入黑暗……这又是……是我的家。
是姑夫,他正推门而入,他看到了什么。“奸夫淫妇!”他大叫着,抽出了剑,冲进房内,很快的他又从房内退了出来,倒在门口,颈部已经被剑割开。
裴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房内出来跨过了姑夫……
我从口中,不,从心中、从丹田中爆发出痛苦的号叫。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叫声,我好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发泄了出来。
……
我这是怎么了,在哪儿?天已亮了,我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翻身起床,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再没有使用闭气术后的不适。我推开门,却看见弟兄们有说有笑,三三两两的正在生火做饭。那么昨夜……
“大人,起来了。”大政跟我打招呼。
“哦,对了,大政。”
“什么事,大人?”
“那吐蕃和尚呢?”
“明王和明妃今天一早就走了,独孤大人想必是累了,一觉就已经睡到中午了。”有人在我身后说话。我转过头却惊的合不拢嘴——是黄德孝!
“……独孤大人,独孤大人……这是怎么话说,我老黄难不成头上长角?”
我缓过神来,转头看看大政。
大政却说:“大人,这是黄德孝大人啊,昨天不是见过吗?”
是他们把昨夜的事都忘了,还是我……
“黄……大人……你还好吧?”
“好,可好了,你们来了,我是见到亲人了,我昨晚睡的那个香啊…哈哈,你们多留几天吧,我们还有些粮草。”
“啊?……啊,不了,不了,我们还要赶路。吃了饭就上路。大政,吩咐弟兄们准备一下。”
大政似有些不解,但对我的命令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走吧,快些离开这里。昨夜,难道只是一场梦吗?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上还有一股吐蕃酥油的纯香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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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万仞》结束的有些唐突,应该说是这一部分有些先天不足。我原先想从逃离长安到安史之乱,这中间总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总要让主人公解开一些心结,为什么不让这些事发生在青藏高原上呢?可是要写了又发现自已对西藏了解的太少了,那里给我的神秘感让我没法入手。这也是为什么写这部分时间拖的比较长的原因。其实我也很想安排独孤难去一趟吐蕃,去逻些看看那刚刚建成的大昭寺。不过……也许以后有机会吧。
这不是玄幻小说,我也不喜欢玄幻小说。本部中写到欢喜佛和明妃的内容,我觉的大可以把这些看做一场心理治疗。欢喜佛应该是个连体人,而他和明妃作的法更多是依靠一些辅助药物对人的催眠,这是可能的。元世祖忽必烈的国师八思巴就使过一些“法术”,不过我用一些佛家的原理来作一下解释,不知对与不对。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终于反唐了,在历时七年的安史之乱中,独孤难又会在这场浩劫中遇到些什么呢。请看下篇独孤难系列之《国破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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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
——独孤难系列之四
(一)
屋子里有张床,宽大而舒服。
杨国忠缓缓坐了下来,静静的瞧着对面的女人。坐着的女子美得象是深谷幽兰、肌肤白致似吹弹可破,虽有绝色姿容却面带几许愁思。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言词,没有任何动怍,但却比世上所有诱惑的动作和言词都要诱人。
她身上仍穿着一件轻盈的纱衣,掩盖着她的躯体,露出来的只有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一双纤美的足踝。
她缓缓地挪动了一下,露出了纱衣下她那双修长的,笔直的腿。
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这种诱惑,杨国忠终于抱起了她。
她身子轻盈得像是真能在掌上作舞。
男人的手抚下她轻盈的纱衣,露出了她光滑的,像缎子般的皮肤,又露出了她鲜嫩的,柔软的胸膛……
手,沿着她光滑的背脊轻轻溜下去,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世上没有任何事能比这种颤抖更令人销魂。
任何一个男人都明白这是一个明确的讯号,她在等待着……
谁知杨国忠竟忽然拿起床头的金杯,高高举起,缓缓倾下,杯中琥珀色的酒一条线般流在她身上。
嫣然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任凭那冰冷的酒,流过她高耸的胸膛,平坦的小腹……
这才是美酒,才是佳人。只有用佳人的身体来饮用的美酒才是美酒,只有盛装美酒的佳人才是佳人。
杨国忠倒了下去,倒在他的酒器上。
他顺着酒流去的方向吮吸下去,吮过她高耸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探向那玉门杯口……
他撑直身躯捉住她那纤美而玲珑像是白玉雕成的脚,把她修长的双腿往肩上一搁,原本隐蔽的丘峦溪壑,登时毕露无遗,张眼望去,见那里翕张吐水,黏稠的花露,早已沿着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大腿,流淌而下。
他不顾一切地挺起腰杆,把肉冠更牢牢抵住她玉门,接着扣关而入,一往尽根。这一记男人闯得急了,强烈的压挤感,登时叫男人爽得浑身一颤。他心下不由一惊,连忙把那股畅美的快感,强自抑压住。已经那么久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身体还如此的迷恋,难道她那柔软的甬道,真的如小嘴一般会吸吗?
管他的呢,杨国忠继续抽送运作,三深一浅地将前端刺激着她肉洞,逐渐从刚才的冲动中恢复过来。她也挺起充满淫液的蜜洞,完全将男根迎入柔软的秘道内部。开始愉快的哼叫,享受被长长的肉棒插入。
阳具飞快地开始抽出插进,而花露充沛的穴壁,顿觉比刚才更为紧缩,强烈的磨擦快感,直把杨国忠美得飞上云霄,他的促喘声,也渐趋剧烈。抽动之间,嫣然也觉一阵阵热流,不住自玉户深处涌出。
恰在这时,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从两人身后兀的传来,杨国忠一惊,连连打了多个畅快的哆嗦,热乎乎的玉浆,立时飞喷而出。
杨国忠趴在嫣然的酥胸上,喘息了片刻,身后的敲门还在继续。他知道,一定是什么急事,否则下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打搅他。
“什么事?”杨国忠冷冷的问道。
“皇上召见相国,是高力士来传的旨,正在前堂候着呢?”
“高力士!”杨国忠一个激灵,转念想了想,竟然哑声笑了起来:“哈……
哈,一定是安禄山,一定是安禄山,他果然反了,皇上啊皇上,这次看你信是不信。“
……
夜,北风呼呼。
高力士见到杨国忠的第一句话:“第一次急报到来,安禄山于本月甲子日-哦,甲子是初十,在范阳反!”
“公公莫慌,国忠上月就密札付太原守将杨光翙,还有几个城的郡守,着他们密切注意安禄山的动态,一旦有变,闭城坚守待援!高翁曾在军中,看情形,我们在河北岸守点的希望如何?”
“我这个大将军对正式打仗是不在行的,前方的情形如何我们所知太少了,要再看几天才能判断,第一,希望太原守军能认真打一仗,此外,寄望河东兵自侧面进击!咱们还是先见皇上,请圣上裁断吧。太子、骠骑大将军、京兆尹和金吾将军已分别派人去传,皇上专嘱我来请相国前往。”
“正是,高翁请。”
(二)
我们曾和大食人血战过,如今却在护送他们的使节回国,据说他们提出要和大唐联防吐蕃。看来国与国之间的争执好像就是皇帝们像小儿般的打闹一般,没有什么长期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敌人。
在西域躲了半年了,段秀石派我们镇守一个偏僻的兵驿,将我保护了起来,这里名义上的长官是大政。这里来往的商队不多,大食的外交使团选择从我们这里出境也有躲避吐蕃暗探的意思。
前面就是葱岭了,那边已经是大食的领土,我们要返回了。一路上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的大食使臣,默赫迪阿訇向我躬身致了意。眼神却在我的虎头短刀上停留了片刻,便带着他的队伍去翻越葱岭了。
尚未回到兵驿就看见大政单骑迎来,一定有什么事,这不像大政的风格。
“大人,安禄山在范阳起兵造反,皇上传旨大赧戴罪之人,要各路兵马进京勤王。”您看我们该当如何。“
大政的意思我很明白,这种时候我有两种选择,一是进京勤王,二是投奔安禄山,毕竟安禄山和我也是有些交情的。不过我有我的主意,安禄山是个能人,但不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他得不了天下。另外我要堂堂正正的回到长安,而不是作为一个强盗。
“弟兄们!国家有难,中原混战,势必连累到我们的父母妻女,我们刀箭在手,不能让他们陷于战乱,不能保护他们,我们还算不算男人?你们!愿意和我回中原吗?”
“愿意!……”
长安,独孤难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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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进京时,安禄山造反的消息还没传到西域。他是半路上得知的消息,一到长安城外,便直赴华清宫。他当殿请缨杀敌,简单明快地指陈形势,自请到洛阳开府库募兵,可以很快地击破安禄山的部队。皇帝任命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即日赶赴洛阳募兵。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二,东征军副元帅高仙芝率领长安地区募得的新兵,加上长安城内原驻骑兵,合共五万人,出师。元帅李琬则早两天率五百骑兵先行,这支号称天武军的军队并不直接上前方,而是出屯陕州训练,宦官、监门将军边令诚作了监军。
天武军,就此浩浩荡荡地出城去了。
可高仙芝在短短的十日之间,只教会了新兵排队和行路,每小队用一名老兵为队正,因此,这一支兵在表面上是军容甚盛的,实际上,新兵中十有九人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兵器,对弓箭,自然更谈不上了。这位威镇葱岭东西的将军,多希望他那支能善战的安西军在他的身边,段秀石、李嗣业、对了,还有独孤难……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二夜,黄河冰封。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三天明时,安禄山的军队渡过黄河天险。
初六陈留陷落。
初八荥阳陷落。
安禄山的部队快速地推进,大军沿黄河南岸西上,向洛阳进攻,其余的小股部队,一两千人一伙,出掠河南东南区的富饶城镇。许多城守,逃亡或投降,敌人来得太快了,各地的防卫又太差了,根本不曾有正规的抵抗,一个城又一个城落入了胡兵的手中,一天中会失陷几个城镇。
安禄山西上攻洛阳的部队,一天之内攻破虎牢关,封常清竭尽全力才能收集败散的部队,退守偃师,又退守葵园。安禄山的骑兵疾进着,不让封常清有喘息的机会,官兵才退到葵园,安军又杀到了,只一个时辰,那些新兵又溃散了。
封常清退守大唐皇朝的东都洛阳的上东门,那是守城战。然而,安禄山的兵如潮涌到,封常清守东面的城门,安禄山则先攻破了南面的城门进了市区。封常清再退保皇城,但他已到了无可战之兵的地步。这位纵横西北的名将在皇城宣仁门打了最后一仗,败入内苑,击破一边苑墙,向西逃出,再收散兵奔逃。
十二月十三大唐东都洛阳城陷落了。
(三)
从李嗣业在龟兹集结部队那天起,我们就不停的紧张忙碌着,磨刀、备箭、钉马掌……出发后就更是马不停蹄。
其实急也急不来,西域到长安千里迢迢,可以说我们是离中原战场最远的一支援军。相比较而言,朝庭可能更看重哥舒翰原先带的陇右军,他们数量上比我们多,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少走一大半的路。我们安西军原本人数就不多,这次内调的军队也不足万人,不过无论是朝庭还是安禄山都不会轻视这支人马。只有我们才是大唐最精锐的部队。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虽说劳顿的狠,但总算赶到了玉门关,队伍要在这里休整一日。一踏入玉门关,我身心似乎放松了下来,这一夜我睡得那个香啊!
半夜我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哭声惊起。
守夜的李子义,抹着泪进了帐篷,扑通一下趴在地上。“朝庭……朝庭杀了高帅和封帅……”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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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在河南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狼狈逃往陕郡,这才认识到叛军锐不可当,他劝高仙芝退守潼关,以阻止叛军西进。
高仙芝依从了封常清的建议,急忙打开太原仓,把库中的缯布全部分赐给将士,放火焚烧了仓库,率兵向潼关方面撤退,中途被叛军追及,官军一触即溃,
官军退入潼关后,高仙芝马上整顿部伍,缮修守备,士气也渐渐振作起来。
叛军前锋很快兵临关下,攻关不下,只得退走。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监军太监边令诚曾经以私人相请托,遭到高仙芝的拒绝,因而怀恨在心。在他入朝奏事时,状告高仙芝、封常清,并诬奏高仙芝盗取军饷。朝庭竟听信了宦官的一面之辞,敕令将二人处以死刑。
十二月十八,名震西北的大唐名将封常清、高仙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朝庭的屠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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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也被这突来的圣旨搅得心烦意乱,封常清是他保荐的,皇帝竟然没有理睬他的求情就这么杀了二人。前线的战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其实谁也没有指望那支临时军能去打败安禄山的虎狼之师。他要的是时间,只要他们能把安禄山挡住就可以了。虽说他对这些将军没什么好感,可是这种时候杀了他们,谁来挡住安禄山?
现在也只有他亲自去请哥舒翰了。
当杨国忠被搅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在他的别苑内,嫣然正在接待一位神秘的客人。
“将军又来这里做甚,难道不用练兵吗?安禄山可是打到潼关了。”
“小将的职责是保卫京城的安全,自然也要保护夫人的安全了。”
“我还以为上次以后,你就不敢来了呢,难不成你是怕了他,不敢来了?也难怪,他是当朝首相,你哪里动得了他?我也只有……”
男人道:“笑话!我会怕了他,实话说吧,皇上对他已不甚满意,况且太子早晚要接位,到时候他还不知能不能…到那时我一定把你接过去,好好对你。”
他说话之间,已伸出葵扇般的大手,隔着嫣然的衣衫,把她的玉峰捏在手中,又搓又捏,淫笑道:“很好,又挺又软。咱们到榻上再玩。”
嫣然又哪能反对,只得任由他拥在怀中,往床榻走去。男人从后拥抱着她,并动手脱她衣衫。嫣然软着身躯,任他所为,没多久便被脱了个精光。
“好一个美人儿,待我把你弄上天吧。”
……
(四)
严寒和大雪阻挡了我们回长安的路,不过听说前方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
从长安传来的消息得知,河北、河南、敌后城镇已有许多义兵崛起,特别是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率领部将李光弼等,转战皆捷,击破安禄山的大同军使和兵马使的部队,其中一役,杀伤安禄山部七千人。郭子仪的部队招募和收编义军、降卒,迅速扩充,在山西、河北境内,占领了几个重要据点。
河北、河南降顺安禄山的郡守,度过了一个短时期,也起兵了!河北二十四郡,已有十七郡起兵击安禄山,重归朝廷;河南反正的州郡虽少,但山东西部与河南南部,都有义兵配合官兵抵抗,初期闻风败逃的现象已纠正过来。
而威名远扬的哥舒翰也已经到了潼关,并不断的在潼关集结部队。安禄山的前锋曾进犯潼关,为守军击退,由于河北情形的变化,安禄山不得不回援。对潼关的压力也降低了。
我们中开始有人乐观的认为,内乱会很快的平息,我们甚至有可能成为一支打扫战场的部队,可至少我不这么认为。我是从长安逃出来的,朝庭的政治和军力是什么状况我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人们不拥护安禄山,可是以朝庭目前这种腐败的状况很难有效的调动和指挥军队,而各支军队的战力来看比得上叛军的还是寥寥无几。
“大人,想什么呢?”是大政。
“我在想安禄山的叛军究竟有何高明,高帅和封帅是何等人物,居然被他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是啊,听说安禄山除了本部军马外还有奚、契丹、室韦诸胡兵,这些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他还有一支铁马骑兵,冲锋陷阵最为有效。咱们多为轻装骑兵还没有用过铁马重铠呢。”
“一物降一物嘛,总有能对付得了他们的,”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掀开帐篷上的小帘,只见外面的雪仍是纷纷扬扬,“等雪停了,我们不就能见到安禄山的铁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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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五载正月初一,过年了,这是大唐皇朝开国以来最暗淡的一个年关。
在长安的大唐天子,于大明宫含元殿举行早朝——同一天,安禄山以大燕皇帝的名义,在洛阳的紫宸殿举行开国大朝。
杨国忠知道,安禄山一旦称帝,这场战争就会拖延下去,然而,这是他所无能为力的事。作为大唐的首席宰相,他已经尽了他的能力,但是,攻击他的人却渐渐增多。他知道,这些人的背后是太子。这时,杨国忠不得不承认李林甫比他强,他压不住安禄山,也压不住太子。而李林甫却让这两个人怕的要命。
昨天,寿王侧妃魏来馨入宫,借机会向贵妃说,太子得罪父皇,目前是为寿王进言的最好机会,魏来馨建议贵妃这位寿王的前妻设法联合高力士和杨国忠,内外合作,扳倒太子,改立寿王。贵妃虽然没有答应,但还是让杨怡来告诉了杨国忠。杨国忠想,这至少可以是一种选择,可以暗中动作。只是当他和杨怡交谈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始终伴他左右的女人。
初三,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在巡城间隙中,溜进了杨国忠的别苑……
别苑的内室中,锦被拱成了一个小帐篷,一只纤美而玲珑,像是白玉雕成的脚,颤抖着从被里伸了出来,却又很快就缩了回去。伴随着女人的呻吟,那小帐篷剧烈的抖动起来……
突然间,帐篷在呻吟之中不动了。
过了很久有女人的声音轻轻道:“有时我总忍不住想要问你一句话,你究竟真的是个人?还是铁打的?”
这女人声音甜笑而娇弱,而且这种话比一百味春药都要管用,男人若想抵抗这种诱惑力,只有变成聋子。
男人道:“你受不了,那你再来试试。”
女人吃吃的笑着,道:“好了,好了,我有正事给你说,杨怡昨天从宫里传话给他了,你听是不听?”
男人一个骨碌爬起来:“快说,有什么消息?……”
……
陈玄礼飞一样的走了,去哪儿?嫣然当然很清楚。太子和首相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正是她所希望的,如今的嫣然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妇人了,谁骗过她,害死了他的丈夫,她都是一清二楚的,她都要用自已的方法让他们偿还一切。
(五)
最后的一场春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我们再次从玉门关启程,向关内开去。一路上回暖的天气也让我们的心情感到舒畅,希望战局也如同这天气一般不再恶化。
一路上,秃鹰在天上围着我们的队伍,等着我们的残羹剩饭。如果是另一种情形下,它们等的就是我们的身体了。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月,已经临近天水了。天黑时分,队伍扎下营来。照例,各营长官去听简报。一入中军帐,却见得李嗣业,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
“诸位,离长安不远了,刚从长安传来消息,哥舒翰将军已经率部从潼关出击安逆。希望可以一举克之。”
李嗣业说完,不少人显得有些激动,这毕竟是朝庭发动的总反攻。可是,也有人如李嗣业一般沉默,我就是其中之一。前方的局势我虽不清楚,可安禄山毕竟统有三十万大军,且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反攻不是不行,而是本不必动用哥舒翰从潼关出击。潼关是长安的门户,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上策是另派兵马从朔方出河北,抄安禄山的老家。
想这些也没用,从前线传消息到这儿要十几日,也就是说哥叔翰已经出击十几天了。现在可能胜负已分,我们只有一边向东南行进,一边听新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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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春花如锦,气候向暖了,以关中的节序来说,已进入初夏,但实际上却是残春。
太子李亨听了陈玄礼的报告后感到了危机。宰相对他的威胁太大了,哥舒翰与杨国忠的密切关系他也是很清楚的,手握重兵的哥舒翰如果和大权在握的首相联合让太子下野,那这个太子也就当到头了。他必须有所行动,想办法先搞掉哥舒翰,就像边令诚搞掉高仙芝那样。
一项很特殊的阴谋在进行中,那是太子系的人物争权的新战略,他们尽力宣扬安禄山的凶焰已消,官军强大,已到了反攻的时候。表面上也的确如此,哥舒翰在潼关已集中了二十万以上的人马,据说训练完成,士气很旺。此外,不论河北、河南,敌后地区和长安之间交通不绝,各种消息都能顺利地传入长安,传来的,又多有好消息。
皇帝真的相信,安禄山的大将崔乾祐在潼关之外的兵力不多,哥舒翰一出,必能将之击溃。于是,皇帝严命哥舒翰出击。
天宝十五载六月初四,哥舒翰在痛哭中向长安遥拜,出师反攻了,他明知道这是冒大险而少有获胜机会的,但皇帝严命,他又怎能不出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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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援军离长安越来越近了。我们先前几天的好心情也都败光了,从前方传来的消息简直让我们目瞪口呆。
六月初七日,哥舒翰与安禄山部下统兵官无敌将军平西大使崔乾祐,两军相会。
六月初八日,哥舒翰发动了全面攻势。然而,崔乾祐在灵宝地区已有很周密的布置,哥舒翰的大军陷入了最不利的境地,前锋入了隘道,受到火攻,中央大军遇伏而散,有几支兵进入了绝地。于是,潼关大军在一天中崩溃了,哥舒翰自率的三万人,闻变即归,受到阻击,军心慌乱,也逃散了,哥舒翰率残兵绕道首阳山逃归。
十八万人出击,逃入潼关的军队只八千人,而最不幸的是,蕃将火拔归仁在最后叛变了,诱擒主将哥舒翰,向安禄山投降。
六月初九日,潼关失守。
李嗣业听到这消息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二十万兵一下子就……长安已经不保,看来皇上必定会移驾出京。再去长安无益,我们转去灵武,和朔方军汇合。”
形势变得这么快,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可是长安……那是我的家,想到这里我立即向李嗣业进言。
“将军,前方初败必定混乱,消息难免不准。让末将领一队轻骑前出长安一探究竟。”
“也好,你要小心。探得消息就到灵武和我汇合,遇敌不可交战。”
“末将得令。”
……
(六)
陈仓,我们百余骑沿着渭水向东,走了一天一夜到了这里。一路上已经遇见了些零星的逃亡者。
在一片竹林休息了两个时辰,天亮了我们继续顺着水流的方向向东。
迎面又是几匹马仓皇而来,几个男人骑在马上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们一定是从长安逃出来的,可能他们跑累了,低着头趴在马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十五六的小伙子抬头望了我们一眼,怎么有些面熟。没容我多想这些人已经走了过去。
前面就是陈仓城了,我打算进城看看,打听些消息,如叛军尚未进入长安,我还是想抢先一步进城看看。看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也许去找找看公孙大娘和燕儿那个小姑娘还在不在?也许,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嫣然,嫣然?找她做什么?
我心中不由一阵烦躁。
“嘘!”的一声脆响,李子义打了一个呼哨。
我一摆手,兄弟们停下马来,弯弓搭箭警惕的注视着前方。
李子义已经飞马赶回,“大人,前方有十余轻骑兵,步军约八十人正向我们这里过来。走的很急。从衣甲看像是地方驻军,敌我不明。”
我举起手摆动两下,左右各分出二十骑隐入道旁竹林。
不一会儿对面就出现了几名骑马的军人,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步兵。
他们看到我们吃了一惊,旋即停住了脚步。
“安西都护府中军校尉独孤难奉旨进京勤王,来者何人?”
一个骑马的人走出了队列,身着文官服饰:“陈仓县令薛景仙奉旨捉拿钦犯杨怡人等,敢问校尉大人可曾看见?”
杨怡?钦犯?是了,刚才那个小伙子不就是虢国夫人杨怡的小儿子裴徽吗?
她……他们如何又成了钦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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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五载六月十三,在潼关失守的情况下,唐玄宗不得不逃离了长安,他选择的方向是向西南去蜀地。蜀地是杨国忠的势力泛围,在这种情况下去那里意味着什么太子是清楚的,他曾想过留下,可是皇帝没有准。
另一方面杨国忠安排他的妻子和杨怡一起向另一个方向逃走,可是嫣然却作为一个侍女带在了身边。
六月十四,逃亡的队伍从金城西行,只有五里便是昔日的兴平县城了,兴平故城的人昨夜都已逃了。早上,杨国忠和高力士就商定,以兴平西北二十三里的马嵬驿为中午的休息地。
日已午,人也倦,但进入马嵬坡时的秩序还算好,皇帝进入时,炊烟处处,很快就有食物供应皇家人员。
杨国忠忙了一阵,正向驿亭去见驾时,相府的从官赶上来,对他说诸蕃外国使臣的午饭还没有着落——那该是办事人员的疏忽。些许小事,本不必劳及宰相的,但因吐蕃使臣欲见宰相,杨国忠曾拟向吐蕃借兵,对吐蕃使臣特别看重,便回过去,向吐蕃使臣致歉,又命以相府食物先供使臣。
但是,就在杨国忠和蕃使说话时,忽然有十多名兵士叫嚣起来,说宰相通蕃卖国,图谋不轨!宰相左右的卫士向那些兵喝斥,但是,这些兵士反而大叫,随后,有二三十名携武器的兵士自两边奔来。杨国忠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急走,相府卫士和家丁及从官分别阻挡,同时迅速地牵马过来,杨国忠奋力上马逃走。
然而,他的马才动,兵士们来得更多,而且有人射箭了!杨国忠伏下身,向西急驰,另一边,有马队出现,正赶着杨国忠的儿子杨暄。一瞬间大乱,几支箭同时射中了杨国忠,他从马上跌了下来……
杨国忠的身体才一倒地,叛兵就冲上,两名相府的卫士拼命挟扶起杨国忠奔跑!但是十来名叛兵骑马冲上,他们刀枪齐举,把大唐的宰相在马嵬坡杀死了!
此地,接近故城,离驿亭较远,道北有一所戍卫的土屋,杨国忠死在距土屋不过一百尺之地,他的儿子杨暄,奔到距土屋不足五十步时也被杀了。
只片刻功夫,杨国忠父子的人头就被用长竿挑悬起来。
而土屋之内的嫣然神情冷漠的看完了这一切,换上一身粗布衣服悄悄的离开了。
入夜,陈玄礼也终于松了口气,贵妃也已经被绞死,当他抽空去找嫣然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七)
数百名骑兵很快的掉头回返,目标是刚刚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杨怡等人,刚才她身着男装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地方官薜景仙骑着马跟着我们,只片刻功夫我们又回到了早上休息的竹林,阿史那一举右手,我示意骑队停了下来。顺着阿史那的目光我发现一排新的马蹄印延伸向竹林。我举起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队伍自动散开来,很快将竹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带着几名骑兵放缓马缰进入了竹林,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
裴徽,一个弱冠少年,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淤满了血。大唐首相杨国忠的妻子同样趴在一滩鲜血中。
而虢国夫人杨怡手中擎着宝剑,镇静的望着我们。
“独孤难,果然是你,刚才你没认出我,我却认出了你。你把我们都骗了,国忠和我都以为你死了,看来你还是逃到了安西。现在你回来了,要抓我吗?反正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夫人不要忘了,你也骗过我。独孤难早已经家破人亡了。”
“哎!我小看了你们夫妻,你能死去活来。嫣然呢,国忠的死她恐怕是难脱干系。要说错,错在我杨怡为何要去招惹你们呢?”
嫣然?我的心中一痛,她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以来她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恰在我沉思之际,杨怡一抬手,横剑向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
剑锋已经嵌入了肌肤,鲜红的血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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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城,大牢内。
只有我和杨怡两人,她受了伤,但没有死,被捉回了陈仓。
我静静的听着杨怡陈述所发生的一切,非常想恨她。这个女人引诱我的妻子红杏出墙,最终也间接害死了我的姑夫姑母,害得我家破人亡。可面对她今天的局面,对她,我更多的是可怜。
“独孤难,对不起,我并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一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信我吗?“
“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要杀你的又不是我。”
“不,我不是怕死,我只想让你原谅我,到了地府也少受些罪。”她说着,艰难的挪动着身体,竟爬进了我的怀中,然后哭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也是最后一次。这样一个女人让你很难把哭泣和她联系在一起。
后来我常常在想,我可以理解她当时的行为,一个女人濒临死亡的放纵,可是我呢?为什么我会那样?唯一的答案就是我已经有快一年没有做过了。
不知是怎么的,杨怡娇嫩的手儿就已经握住了我的阳具,轻轻地推了推,然后带到她的玉门。
我的心情特别紧张,稍微用力,已经把一半的阳具插入她滋润的甬道里,她轻轻哼了一声,放开扶着阳具的手,让我整个的进入里面。
我只感到全身发着高热,坚硬的阳具一次又一次陷入软肉,接连抽送了一二十下,整条阳具都发生奇痒,我赶紧贴着她的阴户,骨碌骨碌地便射精了。这样快的时间,只不过是一杯茶的功夫,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感到了失望,这一次的性交之中我根本不能体会出真正的欢乐。我在她的肉体上不断喘息着,阳具仍然插在杨怡温软滋润的阴户中,可是已经渐渐地软下了。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
“独孤难,你帮帮我好吗?”……
我最终选择帮助了她,帮她做完了她没有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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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景仙看着我,他知道我和杨怡有旧。也知道是我最终闷死了杨怡。但沉默片刻后还是说:“景仙上表,钦犯杨怡闻马嵬事变后仓惶中逃入竹林,在此杀死其子裴徽,杨妻,然后自刎,未死,被景仙抓获,关入狱中。不久,刎伤出血凝结喉中窒息而死,现拟葬在陈仓郊外。独孤大人以为如此据实上奏可否?”
我会心的看看了他,心知这县令是个人物,点了点头:“薜大人为朝庭立下此功,朝庭定有嘉奖,国难当头,我等自当挺身而出。独孤难将继续东行,在此与大人别过。”
“后会有期。”
(八)
长安城外。
一名瘦小的叛军胡兵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显得很别扭。骑术倒是不错,打马飞奔转眼间就进了我们埋伏的地方。走得急,看路就不仔细,更看不到草丛中的绊马索。
飞奔中的马突然失去了重心,马上的骑手像石头一样被抛了出去,但见那胡兵在空中一调身姿,一个漂亮的侧滚翻,双足竟稳稳的踏在地上。
眼见一击不中,几名伏在草丛中的伏兵骤起就要上前捉他。却见那小个子胡兵抽出双剑摆了一个仙人指路的起剑式,就要相斗。不对!胡兵哪有用剑的,而且……想到这里。我一声大吼:“住手!”说罢纵身跳出。
那胡兵愣愣的看着我,突然将双剑向地上一抛,冲我叫道:“独孤大哥!”
说罢竟扑入我的怀中哭了起来。但觉入手的身躯纤细柔软,一阵女子香气扑面而来。我将她的头抬起一望,竟是她——李燕儿。
燕儿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抽泣着,对我说:“独孤大哥,快……快去救……救大娘!”
“大娘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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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没来得及撤出来,叛军就进了城。她和她的十几名弟子,边打边向西撤,无奈再高明的剑招和骑兵的马刀弓箭相比也是要落下风的。在蜂拥而至的敌人骑兵面前,很快就被打散了,她和李燕儿被逼进了一个小院。
敌人开始向院内射火箭,房子被点着了,李燕儿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竟被公孙大娘连着两只木桶扔进了一口井中。
随后,李燕儿躲在井中,听见了院中的破门声、打骂声、惨呼声、火焰吞噬房梁的声音……
公孙大娘在一阵巨痛中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一丝不挂。略微动了动身体又发现琵琶骨上竟被穿了两只又粗又重的铁环,稍微一动就疼痛万分。
“你这个鸟女人,还记得老子吗?”
公孙大娘抬头看了看眼前说话的男人,见过,一定见过,对了,当年在寿王府上这人讥讽过自己,若不是独孤难出手,自己险些就杀了他。今天落到了他手里……
这男人正是安禄山的契丹部将耶律雄,他揪着公孙大娘的头发,将她提着站起来。“早就听说你是个淫娃,唐朝老皇帝的女人。那个老头子能伺候好你吗?
嗯!“说着伸手抓住公孙大娘两个丰满硕大的乳房,用力一握。
公孙大娘一痛,想握起拳头,却发现琵琶骨上的铁环让她连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耶律雄过来抓住公孙的双手,将她拖到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铁链前,然后将公孙悬空吊了起来。随后走到了公孙的身后。
公孙大娘猛地感到从后庭里传来一阵巨大的涨痛,迅速地传到了腹部。她不是一个贞洁妇人,但她没有想到男人会侵犯她的后庭,巨痛传来,她立刻疯狂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地尖叫,拼命扭动着屁股,想将插入后庭的肉棒摆脱出来。
耶律雄在公孙身后用力猛地一挺身体,将整根粗大的肉棒全部插进了这一代传奇佳人的后庭。然后开始野蛮地强奸她。他一边用力地在她的屁股里抽插着,一边紧紧抱住她赤裸的肉体。
公孙大娘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努力想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但耶律雄的每一下重重的抽插都令她感到一阵阵巨大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强奸要将她的身体撕裂了。
发泄过一阵的耶律雄走到公孙的面前蹲下,他一只手顺着光滑丰满的大腿摸上去,摸到她的肉穴上。剥开柔顺的毛发,裸露出细嫩的肌肤,另一只手指慢慢地插进肉穴中。
“娘的!还是干的。”
说罢站起身来在她被分开的两腿之间,挺起自己刚刚强暴过公孙的肛门、还沾着不少秽迹的阳具,用力地对着肉穴刺了进去!公孙干燥的肉壁与用力顶进来的阳具磨擦着,感到一阵阵剧痛袭来。耶律雄哪管公孙大娘的痛苦,用力挺腰,大力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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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后的长安失去了往日的天下第一大城市的光彩,现在可以形容这座城市面上的只有一个字——乱!
叛将孙孝哲的军队入城前,唐军的溃兵和城中的流氓就已经开始抢东西了,叛军一入长安就更不用说了。
我挑了队中的十八名胡人,伪装成一队同罗骑兵混进城中。进城时竟没有占领军过问,都去抢东西了,我不由一阵心疼,家园已经沦为地狱。
(九)
长安城内遍地都是尸体、残损的兵器、辎重车辆、敌兵们还在调动,迎面开来一队奚骑兵,这些向来以号令森严著称的东胡骑兵却早已经忘记了军纪,乱哄哄的拥向崇仁坊。其中一人向我们喊道:“爷们,跟我们去乐乐吧,娘们都给拉到那边了,哈……”
阿史那看了看我,我点点头。
“走,一块乐乐去。”
我们随着这一队乱军来到崇仁坊的一所大宅前,虽是已想到会发生什么,但到那里还是吃了一惊。
门前,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站在被捆在马车上的妇人身前,将她赤裸着的雪白的双腿扛在了肩膀上耸动着。妇人裸露着的双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两条浑圆结实的小腿软绵绵地耷拉在那壮汉的后背上,光着双脚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那个壮汉显然正在残酷地强奸不幸的女人,尽管我看不清她下身的样子。
当兵的长年见不到女人,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发泄一下,走进庭院内,只见四百多疯狂的男人拼命地轮奸着被俘的女人。每个女人都是全身赤裸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原本扎好的头发被弄乱了,长发全部飘散在肩膀上,但是乌黑的头发更衬托出女人雪白的肌肤。胸前的奶子被无情的玩弄。
也不知道是伤痛还是男人野蛮抽插的痛苦,女人凄历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这样的庭院在崇仁坊内还有近百,看来长安城的妇人能逃过此劫的实在是不多了。
“喂,你们几个,这个女人给你们了。”说话的是个军官。
听到这个我们都吃了一惊,互相看看愣在那里。没想到这个军官的“好心”
给我们带来这么个麻烦。很难说弟兄的不想,男人嘛。可是这是对……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干不干?”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人识破的,我冲弟兄们点点头,可是没人动。
“你们……”那军官又要说下去,“我来,多谢了。长官。”终于还是我跨出了第一步。
我身下的那个是个少妇,不过双十年纪,长的挺漂亮,皮肤白昔。看她的手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她原本可以相夫教子,可以过着富足的生活。可是如今,她那张开的双腿中间红肿的部位,布满了血迹和污秽,但两块肥嫩的白肉中间那奇妙的裂缝,裂缝下端那微微张开的红润肉涡,被折磨得憔悴,却更增添了淫糜和诱惑。
女人已经昏迷,我也没再想什么,是我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什么,只把这当作一次任务完成吧。
没有快感,没有思维,也就没有耻辱,就是常做的那种。她那里粘粘的,甚至她的脸上、皮肤上也有粘粘的感觉,那是什么,我心里清楚。刚才看到那一幕强奸的情景是我确有冲动,可是轮到我来强奸了,却是这种感觉。
我萎缩了,没有射出来就萎缩了。我退了出来,强忍着胃里的痉挛,没有吐出来。而那个可怜的女人,还要接受我的部下的轮奸。
也许他们憋的太久了,我感觉他们在那女人的身上兴致很高。我第一次对我的部下感到厌恶,可是想想,他们只不过是跟着做我做过的事,最可恶的人还是我。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不男不女的声音:“大燕皇帝陛下有旨,于崇仁坊处决伪朝玉真公主并皇亲人等。各部将士前去观斩!”我循声望去,竟然是边令诚!
(十)
本来我们是不想去观什么斩的,我很清楚我们不可能救出那些皇亲,和大臣的家人。可既然边令诚要去,那我们也就要去。安西军五万将士不会放过这个杀害高仙芝和封常清的凶手。更何况这个混蛋明显是投降了安禄山了。
一到刑场我的毛发就都竖了起来,已经有十数个头颅堆在一起,且不说这些死去的人,单看那被绳索串在一起的女人们,那些骂声不决的男人们,竟有几百人等着被杀。
又一个男人被拖了上来,被固定住跪在一个架子前。头也向后仰绑在一支木棍上,这个姿势不会是砍头了。他们会将他怎么样呢……
正在我想的时候,一个刽子手挥起一支铁棒向男人的前额狠狠敲了下去,快似闪电的一击,好像敲掉了什么东西。再一看,男人头顶竟露出了又红又白的人脑。原来刚刚那一下竟将男人的头盖骨掀了起来。
饶是我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军人看到这个也不禁为之侧目。安禄山要为他的儿子报仇,什么残酷的刑法都用上了。
这时人群又一阵哄,向另一个方向拥去。我们也远远的跟着边令诚和几名叛军也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突然,从刑台上掷下些白乎乎的东西。落在我跟前,仔细一看竟是女人的乳房,接着一些肉块还夹杂着女人的头颅和内脏一并被抛了下来散落在人群中。这些东胡人可真是没有人性啊!
可更残忍的还在后面,又一个女俘被押上来,并很快的被剥去衣服,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她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下体可能因为被很多人轮奸而变的红肿不堪,站在地上也只能叉着腿,走起路来更是摇摆不定。
那刽子身长八尺,一身彪肉,足有二百斤的一个大汉,把姑娘推倒在地,抄起她的一条腿并用脚踏着她的另一条腿慢慢地双膀用力往外撕扯。
小姑娘发出悲惨的叫声,她的阴户被撤开,鲜血从阴唇间流出来。姑娘的阴部被一点点撕裂了。只听姑娘一声长长地惨叫,“喀嚓”一声骨头的断裂声,姑娘就气绝身亡了。
又一只木架被抬了上来。
不。是又一个女人被抬了上来,只是她的四肢、头颅、腰身都被固定在木架上,没有丝毫活动的余地了,被摊开来,就像一只待宰的白羊。
木架绑缚的姿势使她的下身仰面朝外,那血肉模糊的阴部,肿得很厉害,并且整个阴部都随着肚子的痉挛而扭动着,阴道口大张着,黑洞里的血已经不怎么流了,有的凝结起来了,她的屁股象呼吸一样舒张并收缩。
刽子手上前来了,他的手中是一支钩镰枪。
接下来的事情再明白不过了,那带倒钩的枪尖猛然插进阴道里,又猛往外一拽,女人的子宫连同内脏都从阴道里被拽了出来,在双腿间拖了一大摊。
我强迫自己不去听她的惨叫,如果是几年前还未从军的时候,可能我早已经吐出来了。当然像边令诚这种人已经吐出来了。
“哎呀~~快走快走,杂家不看了,我也在军中待过几年,可从没有见过,呕……走,快走……”边令诚一边说一边吐,带着六个叛军骑上马离开了刑场,他一面走一面和身边的人说着话:“哎哟,可吓死我了,我说你们一路从范阳过来是不是都这样啊?”
“回公公的话,皇帝陛下这是为了祭奠庆宗皇子才开的杀戒。”
“哟~~当时我也想保庆宗来着,是杨国忠非要杀他,报应啊,杨国忠也死了。你们听说了吧?……嗯?”边令诚正想着这几个人怎么没人和他搭话呢,后背就被刀尖逼住了。回头一看,几个卫士已经无声无息的趴在马上。一群同罗骑兵将他围在中间。
“边公公,你也知道报应啊!”
(十一)
公孙仰卧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只睁开眼睛迎着在她身上耸动的男人。她的双眼浮肿,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哭干了。
这几天以来,她是怎样渡过的呢?在模糊中,也不知有多少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不理她软弱无力的哭叫,将一波又一波的兽欲发泄在她身上。耶律雄腰际一挺,吼叫一声,再一次将火热的激情在公孙的身体深处发放。
在初始的挣扎之后,她就放弃了。无论事前事后,公孙都木无表情,一言不发,身子像软皮蛇般无力,任由摆布。耶律雄草草了事,感到全无性趣,他喜欢的是女人的挣扎和叫喊,他喜欢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想到她昔日的威风,他就兴奋。可现在她……
“喂!你哑了吗?”耶律雄狠狠的抓了她的乳房一把,半软不硬的阳具还留在她的体内,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公孙依然没哼一声,就像来自身体的痛楚已再不能牵动她的一切。她的眼光虚浮,无处着力,耶律雄不禁在不快之余还有一点点心惊的感觉。冷哼一声道∶“死娘们儿全没反应的,浪费我的时间!”说着他抽离公孙的娇躯,坐了起来。
他休息了片刻,站起身来去拿桌上的杯子想喝水,刚才的运动让他觉得有些渴了。他突然看到杯子在桌上颤动了一下。
眼花了?
又一下颤动,然后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对了,是马蹄声,什么人在内庭里跑马呢?
哗啦一声。身后,一阵风卷过,竟像要将他吸走一般。
耶律雄转过身,吃惊的看到房子的整面木墙没了,被几匹马用绳索硬生生的拖走了。
迎面,恶风扑来,是箭!
他掀起桌子向外掷了出去。“扑”的一声,硬箭穿过桌面势头不减的扑面而来,耶律雄侧身一倒,箭从他耳边飞过,狠狠的钉在身后墙上。
耶律雄惊喜的发现他正倒在他的刀边上,向后一个翻滚,已经抽出了刀半跪了起来。面前,是一匹黑亮的马。马上,骑手的刀泰山压顶般的劈了下来。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不容他多想,举刀就迎了上去。在刀锋交击的一瞬,他看清了这人。他曾经从公孙大娘的手中救过自己一命。他叫什么来着?
半截刀刃从半空中落下,插在了地板上。耶律雄盯着马上的骑手,却感到眼前越来越红,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已经来不及想起骑手的名字了。
公孙大娘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看到脑袋被劈开的耶律雄慢慢的歪倒,又看到房中多了一匹马。这房子盖的时候可没预备让人骑着马进来,马上的骑手低着身子从马上下来,以免顶到房梁。
那人走到自己跟前,将自己抱了起来。是他!
从奄奄一息的公孙口中挤出几个字:“你来了,独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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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北杜,一个小地方,大政他们接应我们出城后,我们在这里找了个小院落休息了一下。公孙的伤很重,她琵琶骨上的铁环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弄下来,再加上连日来的摧残。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了。李燕儿一直在照顾她,寸步不离,没功夫和我说话。
我和大政商量了一下,打算做完一件事。如果可能,这事应该在潼关做,高仙芝和封常清是在那里被害的。我们现在去不了潼关,那就在这里吧。
边令诚从被我们抓到的时候就很配合,指点我们救出了公孙,又帮我们出了城。他还指望我们带他去见皇帝,却全不知我们要用他的头来祭奠高仙芝。
“独孤将军,我们这是去灵武吧,听说太子去了灵武,我们去见太子也好。
到时我一定奏明,诸位将士救我出来,立下大功,定会有封赏,“说罢将一张纸塞到我手中,”其实国库里的东西我没有全交给安禄山,他们进城之前我偷偷的拣出了些好东西藏在城内了。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就送于将军了。“说完见我一言不发,只是陪笑。
大政走了过来,对我说:“大人,已经步置妥当了。”
我点点头,挽了边令诚的手臂,大踏步向后走去。边令诚还道我是心动了,和他亲近起来了。转到院中却见当中香案上并排着高仙芝和封常清的灵位,只吓得魂飞天外,一转头,见到众人凶狠的目光,惊上加惊,把一泡尿全撒在裤裆之中。
“诸……位将……将士是安西军,我……我在安西当过监军啊,高将军、封将军和我都是共生死的好友啊。两位将军不幸丧命,是…是受了上命差遣,概不由己啊。”见我们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当即跪倒,在灵前连连叩头,叫道:“高将军、封将军,你们在天之灵要明白,害你们的可不是我这蝼蚁也不如的东西。让将士们饶了小人一条狗命罢……”
他还在唠唠叨叨的说下去,大政上前一刀劈下,边令诚的头颅顺着刀光滚开了去。
(十二)
安禄山攻占长安后停止了西进的脚步,即没有入蜀追击玄宗,也没有进击灵武,转而从洛阳向南发展。而马太子自马嵬事变后,到了灵武正式登基,改元至德,以灵武为基地积蓄力量试图反击。双方的力量都不足以发起新的攻击,一时间西部战线出现了相持。
灵武一时间成为一座临时的京城,成为一座大兵营。从西北汇集而来的勤王之师,从两京逃出的官员、商人、百姓都向这里聚了过来。
这天一早,我起来先去看了看公孙,许是心里受伤太重吧,她的身体一直没能好起来。至今还卧床不起,她要求我们不要对别人说起她是谁。
李燕儿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没日没夜,什么都做。经历了这些磨难后,这小姑娘似也成熟了许多,居然也会做饭了,这些日子里,我吃的都是她做的饭,刚开始确有些难以下咽,现在吃吃也习惯了。
匆忙的吃过早饭,燕儿抢着收了我的碗筷。对我说:“独孤大哥,我昨天见你的战袍破了几处,夜里已经缝补了下,我去拿给你。”说罢拿出了缝补过的战袍,虽说做工不够考究,可那份心意让我心里暖烘烘的。我不禁有些神往了,好像我又回到那有家的时候。有那么个小妻子为我做这做那。嫣然,这一刻我又想起了她,她在哪里呢?
“独孤大哥,怎么了?是不是燕儿做得不好?”燕儿抽抽鼻子竟似要哭出来般。
“不是,不是,独孤大哥是太感动了,有燕儿为大哥做这做那,便是皇帝,大哥也不想做了。”
“什么嘛,不好乱说的。”她甜甜一笑,又恢复了往日清纯可人的神态。见到燕儿的雪肤花貌,一双含泪大眼中,神情楚楚可怜,现又破泣为笑,心中不由得一荡,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泪水,触到她柔腻温软的肌肤,又感到她吹气如兰,闻到的尽是她肌肤上的香气,几缕柔发在我脸上掠过,心中痒痒的,再也忍耐不住,伸出手臂就去搂她纤腰,将她搂在怀中。
燕儿微微一挣,便不再动弹。
我们就这么抱着,一动也不动。
“咳……”身后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我们赶紧分开。燕儿羞涩的跑进屋里去了。
我转身出了门,门外是大政。我冲他尴尬的笑笑,一同去校场练兵了。
从校场下来,我已是一身的汗水。同在灵武的有朔方、河西、陇右、剑南、安西各路军马,大家都不愿被别人比下去,自是特别卖力。
我正牵着马要回住地,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独孤大人吗?”
我转身望去,却见一马车上有个妇人掀起帘子唤我,三十多的年纪,看似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哎呀,真是独孤大人,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燕秋那孩子当时可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大人不认识我了,长安城的芙蓉画舫,我是红娘子。”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最初是安禄山带我去的她那里认识的燕秋,对了燕秋呢?想到燕秋,我倒是心中一动。走上前作了一揖道:“原来是红妈妈,你也出了长安城了近来可好?”
“哎呀,安禄山一反,就有人来抄了我们。说我们通逆,姐妹们都散了,我呢也嫁人了,男人是作生意的,现在这边战乱。他已经去了蜀地的,我这也正是要往那里去呢。”
“那就好,蜀地物产丰厚,又最是安定,战乱看样子还过不去。妈妈可有燕秋的消息?”
红娘子似有些尴尬:“燕秋对你可是有些情意的,我们散了以后,他也嫁给了一位大人,做了妾。”
我也只好笑笑,道:“那好、那好,只是当今乱世,不知她现在可安全。”
红娘子也若有所思的说:“是啊,她官人是真源县令叫作张巡。他们那里听说正打着呢。老天保佑,燕秋可是个好女子,要让她平安无事才好啊。”
“妈妈放心,燕秋会没事的,我也不耽搁你了,还是快快启程往剑南去团聚吧。”
“那我这就走了,以后有机会见到燕秋可要告诉她,红妈妈还想她。这就告辞吧。”说罢冲我挥挥手,放下帘子唤车夫上路去了。
我想着红娘子的话,燕秋嫁人了,自有了她的归宿。张巡?对了,莫不是在雍丘大败叛军的那个张巡吗?听说他孤城被围,尚能出奇策以少胜多,以区区数千兵马打败叛将令狐潮的四万之众。从长安陷落后,朝庭尚没有打过这样的大胜仗,此人定是个大大的英雄。燕秋是有福气啊。
“独孤大人,李将军传你去见他。”我正在思量燕秋的事,李嗣业的传令兵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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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嗣业,只见西首坐着一个中年人,不曾见过。他仪表堂堂,却未着官服。李嗣业让我坐下对那人道:“先生,这位就是独孤难,智勇双全,是安西诸将中的后起之秀,而且有一匹好马。先生的任务若有人能完成,也只有他了。”
我见李嗣业对他如此恭敬又称他为先生,不禁有些奇怪。李嗣业却对我说:“独孤难,这位就是李泌先生。”
原来是他!听说李泌原是长安人,小时候很聪明,读了不少书。张九龄曾称赞他是个“神童”。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现在的太上皇就让他和太子交个朋友。他对太子是个亦师亦友的人。后来,李泌被杨国忠排挤出长安。他索性跑到颍阳隐居起来了。
这次,皇上请他出山,他却不要任何官职,听说皇上跟李泌就像年轻时候一样,进进出出,都在一起,大小事情,全都跟他商量。李泌有什么主意,皇上没有不听从他的。人们常说他是诸葛再世。他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时,李泌开口了:“独孤校尉,你可听说雍丘之战的情行了?”
“末将知道,真源县令张巡在那里大破敌军。”
“雍丘之战不仅是杀伤敌军多少多少,更要紧的是叛军被挡在雍丘、睢阳一线无法南下,使得淮水以南、江南等钱粮富足之地不至落入敌手,朝庭的米粮、军饷有保证,就能立于不败。”
“先生点拔的透彻,末将明白。”
“张巡在河南立下大功,朝庭拟升他为河南节度副使,着他统管河南一带,此外朝庭接到密报,叛军于雍丘落败后并不甘心,正拟派尹子奇率十万兵马南下攻睢阳。这个消息一定要送到张巡处,让他提前准备,设法援助。可是从灵武到雍丘中间的地方均已经落入敌手。要从南绕行的话,是绝对来不及的。唯今之计就是设法穿过敌占区,将敌情和朝庭的封赏令送到雍丘张巡处,此乃九死一生之举。无过人胆识之士是绝难办到的。”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口,不再说话。
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了,后来想起当时的情形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害怕呢,当时只觉得热血上涌,脱口就说:“先生、将军,独孤难愿往!”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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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宝十年,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兵败怛逻斯,安西军军官独孤难被阿拉伯军队俘虏,战俘生涯中与阿拉伯女军官薇达和沦为女奴的波斯公主伊斯莉各产生了一段情感,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带伊斯莉逃回大唐。
返回长安的独孤难却发现,妻子嫣然红杏出墙。杀死奸夫后,竟又被奸相杨国忠陷害。幸得公孙大娘和其弟子李燕儿相助逃往西域。途中又遇吐蕃欢喜佛,引出一段故事。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起兵反唐,独孤难随安西军内调平叛。嫣然不甘委身杨国忠,挑拔杨与太子关系最终酿成马嵬之变。独孤难临危受命,只身前往河南向张巡传递军情,却在行前得知,红粉知己燕秋已嫁给张巡为妾。
以上就是独孤难系列的《大漠孤烟》、《长安片月》、《孤城万仞》、《国破山河》的概要,许久没有动笔,不说新读者,就是一些老读者可能也快不记得前面的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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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本是众家团圆之时。凄冷的月光照耀着空旷的雪地,给大地覆上一层轻纱。一个小黑点,后面跟着一条小黑线,在地面上向东南跳动。
两旁的树木、脚边的灌木丛,噌噌地向后倒退!
夜风在耳旁呜咽,身后追兵的呼喝声一阵阵传来。我抱着马首,猛踢马刺,挥鞭疾打,不顾一切地飞驰。
我们在雪地里已经飞奔了一天一夜了,我知道它支持不了多久了,再出色的千里马,也总有累倒的时候。而我也快撑不住了,我的背上插着一支箭,箭上有倒刺,我不敢将它拔出来,昨晚只是将它削断,设法包扎了一下,可经过刚才一阵的奔波,血又开始向外流了。
在我身后,有几十名室韦骑兵在追赶。这些苍狼和白牝鹿的后代,打生下来就长在马背上,骑术非常出众。而我的黑驹太累了,步伐明显的慢下来了。所以他们只落后我大约二百步距离距离,散成一道半圆形弧线,紧咬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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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上矗立着一棵树。
树冠上,有一个不为人察觉的黑影,如同一只邪恶的蝙蝠,静静地安卧于树梢。
这棵树就如同他的家乡长白山上的树,为了等一头熊他可以在树上待上几天几夜,只是现在他等的是人。
自西北而来的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黑影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对方的奔速、路线和自己动手的时机。
箭已在弦上,但却未发。猎物是他的,他要独自把将他擒下,而不想一箭射出却便宜了那些喝羊奶长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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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声响处,一股阴邪之气突然从侧上方朝头顶袭来!
这次暗袭,不仅毫无征兆,而且线路非常刁钻,封死我的一切闪避空间,端的是防不胜防!
这等绝境之下容不得我多想,猛然腾身而起,竟迎着偷袭者杀来的方向反扑而去!
偷袭者气劲强横,武功颇高,倘若躲避,不仅气势立落下风,对方尚有无数厉害的后手等着自己。即便能挽回颓势,但追兵就在身后,时间上拖不起。
当此之时,只有以最猛力道迎向敌人最强的方位,摧锋折锐,一招决胜负!
对方一定没有想到,这个穷途末路身负重伤的敌军探子居然还有力气,而且在如此迅猛的攻势下,竟然不闪不避,一上来就是与敌偕亡的招式!
这一下,气势给倒转了过来。
“轰!”的一声,气劲相交,刀刃互对,避无可避的猛然对撞,又轰的一声分开!
对手的刀割开了我的皮甲,在我的右肩上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槽,而我的弯刀则在他的头颈之间平滑地切过。
这一次交手,兔起鹘落,时间极短。
忍着彻心的剧痛,我用力蹬在枝杈上,借助这点蹬力落回马背。
不过,这稍一延宕,身后的追骑又靠近了。又一支箭射中了我,我的身子在变冷,神经变得麻木,连箭扎入身体都感觉不到。
只有下意识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我:“打马快逃!打马快逃!”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间感到自己的身子仿佛浮了起来,漂在半空中。“可以睡了……”
我听到有女人在哭,是谁,燕儿吗?离开前我甚至不能对她说我去了哪儿,或许是我的魂又回到了灵武。恍恍忽忽的悲戚之声中,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从我的肩头掠过,为我包扎了伤口。那感觉真的很舒服,我挣扎着睁开眼,想看看身处何方。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燕秋。
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得桃子一般,满面泪光,不是燕秋,却是哪个。
(十四)
燕秋,这个曾经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安慰过我的女人,如今就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睛真的好美好美,她那深邃的眼眸透露着些许的无奈。我就这样的怔怔的望着她,突然觉得心底深处有种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圣使大人,你醒了。”
身旁一人突然发话,将我的对燕秋的情感和欲望击退了,退回我心的深处。
不知何时,床边多了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胡须已有多日未理,身上衣衫敝旧,分不清颜色,看上去似一个落拓的武人;却是双目炯炯,如星掠空,如电骤闪,令人不敢逼视。虽是破衣烂衫,却隐然有一种霸气。
难道这便是张巡?我脱口道:“此处是何地,足下是……”
“标下南霁云,是张巡大人的副将,前天夜里在城外想捉两个舌头,见大人被一队胡兵追赶,便出手杀退了胡兵。”
“张大人呢,我有军情告之。”
“大人可是说尹子奇引兵攻睢阳之事?张大人已经看过大人随身所带公文,昨日就率军奔睢阳了。此处是宁陵,张大人留下了夫人照顾大人,嘱标下在此保护。”
“如此就好,在下独孤难是安西军校尉,虽奉上命来与张巡大人通报军情,多亏将军搭救,切莫再称我为大人。南将军如若不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哈………如此甚好,对独孤兄弟只身犯险,南八很是佩服,我们做个兄弟吧。”此人当真是憨直可爱,交得这个兄弟确是一件快事。
南霁云和我聊了一会军情,燕秋端上来一碗粥喂我,他就离开了,让我好好休息。
南霁云一走,我那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感又试着向外窜了。
我呆呆的看着燕秋,三年了,她还是那么美,晶莹剔透的水晶嫩脸儿,细眉微挑,一双含着灵气的美眸还依稀留着泪光,挺翘的鼻梁,红润的香唇,组合成这张绝世面容。
我半晌才摇摇头苦笑道:“你还好吧?在灵武我碰到了红妈妈,得知你……
在……此处。“
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垂下头轻声说道:“我刚看见你的时候真不敢相信是你,我们一直以为你不在了,看了通关碟文上你的名讳,才相信原来真的是你,你也是大难不死之人,怎的想起应下这九死一生的差事。”
“我……听说……你在这里……哎,若说我当时和你……那个的时候……”
燕秋巧妙的用一勺粥堵住了我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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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一来我伤未痊愈,二来燕秋不再和我多说以前的之事,我只有安心养伤。
从睢阳传来消息,尹子奇大军已经围困了睢阳,昼夜攻城,现在看来张巡放弃雍丘转守宁陵的决定是正确的。半个月前敌将杨朝宗率领二万步骑直扑宁陵以断雍丘后路,张巡遂移兵宁陵,于睢阳太守许远遥为呼应,二城同进共退。反而有利于战局。
南霁云镇守宁陵,对攻城的叛军形成了很大的威胁,使他们不得不分兵防宁陵。可毕竟让南霁云守城不战,他是坐不住的。
来这里之前我就听说南八的威名,但一直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出名气,后来方知那一次贼兵围困雍丘四十天,城中矢尽,张巡乘夜黑吊五百稻草人于城下,令狐潮不敢出战只下令放箭,得箭十万。
次日张巡派南霁云率领五百死士顺绳而下,贼兵却认为仍是草人,结果南霁云一路斩杀直入令狐潮的大营,令狐兵溃败而散,追杀十余里后,烧攻城器械无数,五百死士一人未损,止有八十九人轻伤。
而后令狐潮八千骑兵屯守雍丘北三十里处白沙窝,张巡又派南霁云夜袭大破敌军,直追杀至桃陵,遇到敌人八百胡人骑兵,竟被南霁云全部斩杀。一时间无人不知道张巡帐下一员猛将南霁云可直比当年赵子龙。
南霁云急,我的心也急,我想让我的伤尽快的好起来,好和这个兄弟并肩沙场。另一方面,我心急的是燕秋……
(十五)
经过精心的调理,我的伤好了许多。身体的复原让我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分,每日看着燕秋在我面前做这做那,与她的距离如此之近,所谓发乎情,止乎理,谈何容易?
这天一早,我觉得伤不大碍事了,在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想从床上下来。
恰恰这时燕秋进来了。她悄悄进来拿换洗衣服,并没想吵醒我。但她一进来就呆住了,她看见我的被子翻开了,而我的身上只是穿着一条紧紧的短裤,那件东西不是包在里面而是露了出来。
早晨的状态是特别雄劲的。她定是吃了一惊,立即想退出去。
我也一惊,想回身去抓被子,却一把抓空,身子一歪掉下床来。
“啊!”见我掉下床来,燕秋一惊,也顾不得我裸着身子,赶忙上前将我扶起。
“怎么样,伤着没有?”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我又不禁一阵意乱情迷。
“我没事,倒是刚才吓到你了,对不住了。”
燕秋一阵脸红啐了一口道:“有什么吓没吓到,又不是没见过。”
这一下,把我们两人心中的隔膜戳破了,我也再没有顾忌,“燕秋,我想得你好苦,你知道吗?”
听我这样一讲,她几乎跌坐了下来。我一见,话也不说,搂过她就亲上了她的小嘴。
我不理她的反应如何,也不计较后果会怎样,没有去想她已为人妻,也没有想她的丈夫正在前线冒死杀敌。她似乎也忘记了丈夫对她的恩情,忘记了张巡并未嫌弃她的出身,而对她恩爱有加。
她没有挣扎拒绝我,而且也拥得我很紧的、热情奔放地和我接了一个甜蜜的长吻。
我一路探索过去,找到了两个非常饱满有弹性的柔软圆球,以及那已经硬挺的尖顶。
她紧闭眼睛不出声,但可以听到她在喘息,她的心跳得那么快,似要冲破血肉进入我的胸腔,两颗心是那么迫切地想在一起跳动。
我再也不能忍耐了,匆匆地把燕秋的衣服褪去,却在褪她裙子的时候遇到阻碍,她那圆滑而富有弹性的丰臀就是不愿抬起。或许,她还想最后努力地抵抗我们两人心中共同燃烧的欲焰。但这抵抗显得那么无力,那么渺小。
已经恢复体力的我轻易就抬起了她的身子,她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下半身——我的右手之上,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她浑身颤抖起来。
等被我放平了身体,燕秋缓缓地张开了两条细白的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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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云坐在我的床边皱着眉头,似在琢磨什么天大的难题。
“兄弟的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伤口又挣开了呢?脸色也不好。哎!
真是怪事。“
我听了强忍住笑,偷偷望了燕秋一眼。却见她冲我狠狠一瞪,这一瞪看似凶神恶煞,内里却是柔情万千。
南霁云不再去想他想不透的事,咧开嘴一笑对我说:“兄弟你可知道,张帅在睢阳苦战十六日,已经打退了贼兵,俘敌将六十余人,斩敌两万。昨夜敌军终于撑不住,连夜撤走了。哈哈。”
“太好了,张帅真是我大唐之栋梁,了不得的英雄啊。”
“兄弟莫急,张帅不日就要回宁陵,张帅也想见你呢,哈哈……”
在南霁云的笑声中,我发觉燕秋的眼中掠过一丝矛盾的惆怅。
*** *** *** ***
来人尚未跨入厅门,一声长笑便扑耳而至。进门的汉子远看倒像是个落魄之人,一身战袍污迹斑斑,灰白凌乱的须发,布满血丝的双眼,身材中等,却很壮实。果然是十数天不眠不休,奋战沙场。
“可是独孤校尉吗,多亏你冒死送来的军情,老夫去得正是时候,张巡这里有礼了。”
我连忙迎上前去,作了一揖道:“张帅言重了,独孤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哪里比得了张帅,大破敌军,威震海内。“
张巡略微敛了敛笑容,眼神中却泛起了忧伤,“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此次虽再破敌军,但随行之兵士伤亡颇多,战事一日不平,百姓也一日不得安宁啊。”
此刻我才想起张巡原是个满腹经纶的进士,那眼中的忧愁伤感更让人想到走马章台、高楼伤酒、折柳送别的文人,而不应是一个沙场百战的无敌统帅。
“独孤校尉伤虽大好,却还要休养。敌军暂退,本帅也要解甲小睡片刻。”
说完向燕秋望了一眼,向内庭而去。燕秋也跟在他身后款款而去,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十六)
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燕秋几乎没再和我说过话。我也就这样什么都不干,“养伤”。好消息是安禄山死了,死得那么不光彩。他的儿子安庆绪一刀割开了他的肚皮。这个皇帝当得……安庆绪执起了安禄山的大旗,继续派兵进攻河南,安宁了两个月的河南又要面临战事了。
这天黄昏吃过晚饭,张巡和南霁云、雷万春一班战将,急匆匆的开始调度粮草、器械,把我又丢在了一边。我百无聊赖,踱着步子又到了内庭,想去看看燕秋。刚进内院就听到人声迎面而来,我赶忙躲进了厨房。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和她的事。
听着来人从厨房前走过,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开门出去,不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我也与来人撞了个满怀。低头一看,正是我两个月来日思夜想的佳人。
我一转身把燕秋软乎乎的身子搂在了怀里,在她身后将门闩上,横空将她抱起放到了灶台上,手就伸向了她丰满的前胸。“哎呀,你……干什么?别……”
燕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试图推开我的手。
我哪里容她挣扎,一把抓住她的衣裙将她的美乳从中挤了出来,她的乳球不但大、圆,而且挺胀,粉红色的乳晕、小葡萄般的乳头、白里透红,诱人极了!
我将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抚摸着她娇嫩的皮肤,嘴唇猛地压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
原来,她的樱唇已火烫了,也春心荡漾了。我用手托住她臀部,用力把她的下身贴在我雄起的根部,舌头也伸进了她的口中。
燕秋仰着头,接受着我的狂吻,“嗯……嗯……嗯……”轻声的哼着。
听到了她沉重的喘气和激烈的心跳声,我什么顾忌也没有了,掀起衣服,以破竹之势攻入了她的身体。一时间,一阵难以言表的快感由下体传遍全身,刺激得我爆发了原始的野性,搂起她的玉臀,猛力地向内挺动。
随着我越来越猛烈的挺动,她梦幻似的呻吟起来,不久便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全身不住地颤抖着。我也像发了狂似的,用足气力急抽猛送,
“啊……啊……啊啊啊啊……哎呦……啊……”燕秋的呻吟也已经变成了短促的轻叫,头不停的向上仰着,屁股坐在灶台上,也用力向上翘起着。
终于我紧紧的顶住燕秋,把一股股的浓精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小夫人,你在里面吗?”身后突然传来张巡家小丫鬟敲门的声音,吓的我们两人浑身一颤。燕秋的美目都瞪圆了,看到燕秋身后的大锅,灵机一动,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冲她眨眨眼,再将盖子盖上。然后将衣服快速整好,抓起一张饼边向嘴里塞边打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我家小夫人了吗?”小姑娘愣了一下旋即面露不屑之色,显是把我当成了来偷东西吃的。其实就是如此,只是我偷吃的不是饼。
“我刚看见你家小夫人到前厅去了,有什么急事吗?”
小姑娘就是好骗,听我说完转头就走,不再搭理我这“偷吃鬼”。
等她一走我赶紧闩上门,揭开锅盖一看,燕秋正一丝不挂的缩在锅里,当真像是一道美味。她瞪了我一眼道:“亏你想得出来,难不成想把我煮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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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攻城!”杨朝宗脸色冷峻,眼里燃烧着火焰:“从西北攻城,猛攻城池,别管伤亡,快!”对城墙的猛烈冲击在杨军刚抵达宁陵的半夜就开始了,作为尹子奇的前锋,他要作到的就是“快”。
燃火的战车冲击着城门,无数的云梯蜂拥着挤上城头,城下一排排的劲箭如飞蝗般扑来,杨朝宗的进攻野蛮粗暴,甚至带有自杀性质,但的确开始奏效了。
大批的敌军已经冲上了城头,守军与之展开了殊死搏斗。就在这时,北门在经历数次撞击后轰然倒下了。
眼见敌军就要蜂拥入城,雷万春一声大喝:“跟我上啊!”便带着六百步军手执陌刀对着城门洞冲了过去。一个长刀如林的陌刀阵很快就组成了。就像一堵铁墙,一堵活动的、长满尖刺的铁制城墙!
他们朝着北门冲了过去,要在门户大开的城门处,用肉身和陌刀建起一道摧不垮的城墙!
雷万春他们冲到时,敌军骑兵也正好抵达了外城门处,两军在宽不过五丈的城门口处砰然相撞!敌军骑兵战马哀鸣倒地,骑在马上的人,大多数被撞得飞起来,不是在城墙上撞得脑浆迸裂,就是扑进了如刺猬一样的陌刀阵里。
刀阵中,前排的战士倒下后,自然有后排的人紧跟着上去补位,死死的顶在城门口。
城头上,张巡虽派上了援兵,但眼见登城的敌军越来越多,已是没有希望守住了。
即便此刻,南霁云和我引领的五百骑兵仍然没有得到张巡的命令。
眼见城门已经洞开,可大军仍被阻在城外,杨朝宗也豁出去了。拼着肠穿肚烂,也得把这只铁刺猬生吞下去!他将手中的最后一队兵派了出去。
张巡开始动作了。
“南霁云、独孤难。”他一声大吼。
“在!”
“从东门出城,直取贼兵中军。取杨朝宗的狗头回来见我!”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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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军终于攻下了北门城楼,开始向门洞处的雷万春部放箭,雷万春不得不退入城内与敌巷战。
杨朝宗兴奋得几乎从马背上跳了起来,可是他的好运气也到头了。
五百骑兵如一把尖刀快速有力地刺入敌人中军,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敌军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如同一朵绽开的血花,而且越开越大。
我已经看见杨朝宗立马于杨字大旗下,见我们来了,拔转马头就走。
引弓,搭箭。劲箭直奔杨朝宗而去。杨也非等闲之辈,闻声而动,一个翻身钻入马腹,躲过我的一箭。便这一刻的迟缓,南霁云单人匹马直奔杨朝宗阵前,手中破阵刀直劈杨朝宗,杨已胆寒,但不得不举刀迎战,两刀过后,南霁云刀势一变,只听杨一声惨叫,被南霁云斩下一只手臂。
南霁云正要取他首级,杨的数十亲兵拍马杀来,将南围在正中。我抽出大食弯刀拍马杀入战圈,但听铛铛一阵脆响,敌军兵刃抵挡不住大马士革钢铸就的弯刀,被我连斩断数支长刀,杀散而去。
攻城的敌军也溃退了,瞬间从攻城略地的荣耀,变成了全军覆没的危局,从欢乐开怀的顶峰,跌入痛苦凄惨的深渊!乱军之中再也找不到杨朝宗。
我们当然不会就此罢手,继续猛追穷寇,开始痛打落水狗,将已经入口的美食咬碎、嚼烂、吞下肚去!
(十七)
宁陵大捷并没能从根本上改变河南的局面,尹子奇的主力很快逼近了我们,步骑共十三万人,而张巡在宁陵兵不足四千,许远在睢阳兵仅三千。有人说贼兵势大,提议向东南撤退,立即被张巡杀了。他对我们说:“睢阳为江淮要冲,一旦失守江淮不保,国家仓廪俱出江淮,唯守与死,无他途可走。”这话李泌也说过。
贼兵势大,且经过上次的攻城,宁陵的城基已被破坏,张巡决定与许远合兵一处共守睢阳。
除了守和死之外我是有第三条路可走的,我是天子行在派出传递军情的,任务达成原本应该回去复命,只是贼军连连进攻至路途不通,暂留于此。现在要走正是时候,可这时我又不想走了,并不是想为皇帝死守睢阳,只是舍不得燕秋。
张巡要守城,却一定要带上家眷,为向全军证明死守的勇气。我第一次对张巡的决定感到不快,他可以决定自已的生死,他部下的生死,因为我们是军人,可是他无权决定妇孺的生死,即便是他的家人。
全军放弃宁陵进入睢阳,包括燕秋和我。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将城墙进行了加固,城头上又加砌了一道外斜的女墙,上面布满了射击孔,既掩护弓弩部队,又不留任何死角,城下的敌兵无论躲到哪里,都逃不脱城头箭手的攻击。
城楼里除了滚石、檑木、弓弩、箭矢等各种武器外,还配备有水囊、沙袋等灭火物,以及一些简易的医疗用品。
各种武器全都配置齐全,应有尽有,整齐有序,既方便战士们取放,又保证安全使用。足见张巡治军有方,太守许远已经完全放权,将军队交给张巡指挥。
但是看似充足的物资中独独缺少最重要的一样——粮食。先前许远在城中囤粮六万石,中山王李巨命令拨出一半给濮阳,而濮阳得到粮食后却举城而叛。如今的城中的粮食仅够勉强支撑一个月,只能指望邻近官军届时能发救兵打退敌军了。
六月初七,天气闷热难耐,但就在这一天大地上变戏法般长出一片或数片枪林、剑林、刀林,此起彼伏,无穷无尽。凌锐的杀气,笼罩了方圆数百里的地面和天空。尹子奇大军浩浩荡荡,铺天盖地,重重叠叠的队伍,绵延数十里长。
我跑上城头,此时,敌军到了护城河边。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很快他们把盾牌举过头顶,就开始渡河。
一见敌军渡河,城头又射出箭去。许多箭都扎在盾牌上,同时,敌军也开始用架在车上的床弩与我们对射,足有五尺长的重箭,杀伤力极大,将我们的弓箭手压得抬不起头来,有效的掩互了渡河。敌军已到了城边,将云梯竖起开始攀上城来。我们则将城头上的砖石如雨点般砸下。以盾护顶的登城甲士开始熟练地向上爬去!
有十几架云梯上,第一个敌军已经登上了城头,开始砍杀守军!
更可怕的是,有五架攻城塔已经抵上了城墙,成建制的攻城小分队冲上了城头,开始与守军肉搏!
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步兵正在向上爬窜,而刚刚跑进阵地和各种城防设施的守军,仅能对其施加力度不大的打击。
越来越多的敌军用盾牌挡开稀稀落落的箭石,涌上城头!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众军扭头一看,正是张巡左手掌旗,右手击鼓,傲立睢阳城上。南霁云一声大喝,挥着百战刀杀入战阵,在他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五百死士,如下山猛虎般扑向登城的敌军。
我和数十名神箭手听得号令,对准窥视已久的目标——指挥攻城的敌军一线军官,射出一排劲箭……
第一次攻城就这么垮了,第二次还不如第一次……眼见连日来兵士被守军的气魄所慑。再打下去取胜无望,尹子奇停止了攻城。
四天之内连续打退敌军近五十次攻城,第五天敌军没动静了。欢呼之声一时间似要传到灵武,传到天子的耳中。可是兵士们并没有意识到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十八)
汗水争先恐后地从头盔中钻出来,沿着我的额头、面颊、脖子往下淌。我把牙根儿咬得紧紧的,心里有一丝慌乱。但弩箭仍旧不偏不倚地指向前方。
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热气从地面蒸腾起来,裹住了我的目标,一匹死马。
对这匹马我当然没什么兴趣,可它的身后藏着一名敌军的斥候。刚才的一箭没能射中人,却射中了马。他一定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仍被城上的箭手狙击。他一定害怕了,躲在马后面一动不敢动。其实距离安全,他只有五步之遥,五步以外就是一条壕沟,只有五步,只要一个鱼跃。
但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任正午的阳光考验着我们的耐力。
我到他的距离太远了,而他到“安全”的距离太近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矢中的。
敌军停止攻城后,互放冷箭就成了我们每天主要的作战。一般说来白天我们占优,但夜晚我们时常被偷袭。尹子奇不再着急了,从数次进攻中他看出来了,附近的唐军不会来救援张巡。他要做的只是拖,拖到城里的人都饿死。
城中的粮食确是不多了,我们每天只有一张饼了。如没有粮食或援军,破城已是早晚的事了。
那斥候动了,他作出了蓄势已久的一跃,想像着自己是一只兔子如何跃入濠沟。他的双脚踏实地落在壕沟的硬土上,他兴奋的大口喘息起来,毕竟还是安全了。到这时,他却发现呼吸是那么的困难,似有什么东西阻住了他的气管,他摸向颈部,才赫然发现,一支箭已经射穿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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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上下来,我又去见了见燕秋,越是在这危急的时刻我越想看看她是不是安全。见我来到,她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扑到我怀里,上下抚摸着我,似在找寻着什么,“你还好吧,没受伤吗,昨天老爷从城上下来,铠甲上嵌了七支箭。”
一听燕秋竟如此关心自己,我不禁一阵温暖浮上心头,紧紧的抱着她,“没事,他们怎么伤得了我?”
燕秋继续哽咽的说:“我们都会死在这儿对么?城里就要断粮了,你们就是钢筋铁骨,不吃东西也是打不过他们的,老爷不让我们说,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死在这里。死我也不怕,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不!”我语气坚决的说,“我不会死,有我在也没人伤得了你,你要相信我,一定要信我。”
燕秋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信,有你在没人伤得了我,有我在也不会让你死。”
我低头一看怀里的佳人,竟看到燕秋泛红的脸庞,眼睛里含着泪水,正仰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心中一阵疼惜,头一低吻住她的眼睛,舔拭着她的泪水。她全身一软,娇柔的身躯腻在了我身上。
我的血脉开始贲涨,呼吸也渐紧张。随着热情的拥抱、亲吻,我们体内的欲火越来越高;而身上的衣物却越来越少。我想去抄起她的双腿,却被她阻住了。
“别乱动,我会让你舒服的。”
在她的声音柔软地从下腹部传送出后,一团温暖的肉包住我勃起的阴茎,突来的快感使我无法阻止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份温柔。
我感受到她两片丰唇含住我的前端,轻轻的压迫放松,然后像虫般的蠕动,把我的分身一寸一寸的收进她嘴里,沿着她湿润的口腔行进爬动,快感也随着她吸的部位移动,由前端到了中间。
她的技术很好,用她的唇包裹住她牙齿使我丝毫感受不到粗硬的摩擦。一想到可人的她正在为我作这样的事,由不得我不再次涨大。
突然更强烈的感觉袭来,她的舌尖疼惜般的轻柔挑过,我被这意外抚弄得全身紧绷僵直。但是她的舌尖慢慢拨开前端覆盖的皮肤,掠过我最敏感的部位,继续向后。我隐隐感到她的舌根就在眼前,却仍是遥不可及。
她的唇此时也不套弄了,专心用舌身对付我。柔软的香舌完全无规律地戏弄着我的分身,或中或前、温柔地贴覆着、吮吸着。我感觉到她的舌头托住我的分身,然后用上下颚左右移动,产生一种旋转式的摩擦,我完全无法抵挡,不禁大声呻吟出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向下压去,狠狠地套弄起来。
全根没入的阳具粗暴地蹂躏喉头嫩肉,她不适的呛了几声,却让喉头肌肉抖动了几下,似要把我的分身吞下肚一样,狠狠地压捏了几下。
此时,我已经受不了了。恍惚中,我射出了我的欲望。
(十九)
前天守夜,昨天休息,以致一场热闹没有赶上,倒是有些可惜。昨日拓羯族大酋长亲率千余铁马骑兵,耀武扬威,在城下高喊要来斗。张巡暗中派数十人埋伏在护城河河道内,持钩枪、陌刀、劲弩候着,约定听见鼓声一响就出击。羯奠依恃人多,洋洋自行,城上唐兵突然齐声大喊,鼓声大动,埋伏的唐兵一跃而起,活捉了拓羯大头目。后面众贼欲救,唐兵劲弩齐发,射倒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人捆着羯酋又攀绳上墙,没一个敢前去。尹子奇闻讯出城,站于众将之间向城上观望。张巡想射死这个贼头,但不知一群人中到底是哪个,就派人用根蒿草杆代箭,射向那一堆人。“中箭”的人见草杆大以为我的箭用完了,忙举箭杆向尹子奇报告,却暴露了尹子奇的身份,南霁云一箭正中尹子奇的左眼。
被张巡抓来的胡人,照例被杀掉了。我曾经劝说过张巡,不要见到胡人就杀。
我大唐之强盛也有胡人的功劳,西域将士,汉军只占少数。安禄山叛军虽多是胡人,可朝廷与叛军作战的军队中也有大量胡人,哥舒翰是突厥人,李光弼是契丹人,对胡人不能一概而论。但张巡仍不为所动。
和张巡相处多了,我越发为燕秋担心起来,张巡对大唐来说是的确是个英雄,可这是个很固执的英雄。他是个很有计谋的人,可是有时为了目的有些不择手段。
平日的交往中往往让人捉摸不透,附近地区的唐军不来援救也与他们对张巡的猜忌有关。张巡为了守这座城已经不惜一切了,谁知道他还会牺牲什么。
称着众人支欣赏虐杀俘虏的时候,我悄悄来到燕秋的房外,却听得她一声轻叹。我为燕秋担心,她又何尝不为我担心。从窗外望去,但见她已经消瘦许多了,桌上的烛光映着清秀艳丽的容颜,柳眉杏眼、挺鼻峭瘦、朱唇一点,却范着些许愁云。
我推门而入,从身后轻轻的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背:“又想什么呢?”
“他们在杀那人,对不对?”燕秋没有回头,我也无言以对。
“如果城破了,我们也会这样被杀是不是?”从侧面看去,泪水已经沿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我心中一动,将她深拥在怀中,燕秋也顺势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上,美人的依赖使一阵温暖浮上我的心头,低头一看怀里,竟看到她泛红的脸庞,眼睛里含着泪水,正仰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一阵疼惜之心涌上心头,头一低就亲吻燕秋的眼睛,伸出舌头舔拭她的泪水。燕秋全身一软,娇柔的躯体就摊在我的怀中。
“快哉,快哉,胡虏乱我中华,就当磔毙,若安庆绪落入我手将生啖其肉”
是张巡正在外面和人说话,我一个机伶,跳了起来赶快离开。没来得及和燕秋说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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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刚刚定了定神,将眼角的泪拭去,张巡就进来了。燕秋忙起身,为张巡脱去衣甲。张巡不紧不慢的说:“刚才独孤难来过吧?”
燕秋一惊,愣在那里。张巡看看了她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刚刚出去,我在和许远说话,他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啊。”
燕秋定了定神道:“他的战袍破了让我补一补,今晚是他当值,定是怕误了时间赶上城去了。”
“嗯”张巡没有继续问下去,“应该可以休息几天了,尹子奇退了几里,只恨那一箭未能射死他。”
燕秋打来一盆水给张巡,张巡洗罢对燕秋说:“数日苦战,也顾不上许多,夫妻之事也荒了,今夜可要补回来啊……”说着一把将燕秋揽入怀中。
燕秋知道张巡的心思,没有推拒,任他褪去衣裙,最后,张巡一把推倒燕秋,将她压在身下,嘴唇像雨点似的,纷纷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双手分开燕秋的双腿,用手掌尽情抚擦耻丘、用手指撩动穴口。
燕秋只觉脑子里“轰!轰!”乱响,她心中老惦记着独孤难,她知道这样对不起张巡,她是张巡的妾,但她总是觉得只要看到独孤难,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甜蜜。燕秋想到这儿一翻身将张巡压住,套在了张巡身上,臀部沉压“滋!”的一声。
张巡“哼!”的一声,只觉得整根阴茎被温暖的裹着,正在有规律的蠕动着,彷佛在对肉棒作全身按摩一般。他似乎不舍得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心中暗暗盘算着,身下的女人以前是怎么样接待那些男人的,他猜独孤难也一定做过燕秋的恩客。他今天到这里来真的只是补衣服吗?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冒上来,一翻身又将燕秋压在身下,气喘嘘嘘急速的抽动起来,而且每次都是深深的进到尽头,他要把这股火发出去。
燕秋有点讶异于张巡今天的表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忌妒心让他如此疯狂的吗?激烈的抽动让她有些应付不来了,“老爷、轻……轻……一点……”。
张巡一听燕秋告饶的声音,一股股热精便激射而出。人也软瘫在燕秋的身上。
燕秋全身放松让张巡压着,她并不想推开他,因为她正的幻想着压在身上的并不是张巡,而是独孤难……
(二十)
深夜,沉睡中的燕秋突然尖叫着惊醒!
“怎么了!”张巡也吓了一跳。
“没什么,老爷,我作了个恶梦。”燕秋没有告诉张巡,她梦见了独孤难,梦见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不用怕,睡吧。”张巡冷冷的说完自顾自的翻身躺下,他也没有诉燕秋,她梦中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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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一箭射中了面门,看看还能不能救了”
“没的救了,现在好人都没的吃,这么重的伤,没吃的就是救起了,也养不好了。”
在城角下,我碰到一个兵士为了一个伤员和大夫争论,看看那伤兵,眼角下上还插着一支箭,眼见是救不活了。这种箭我见过,不甚精致的木杆箭,那很特别的箭头是辽东粟末部女真人用的,以前听安禄山说过白山黑水间的生活的女真人是一等一的好猎手。从灵武来的路上我就被一个女真人偷袭过,如果他当时用箭射我,可能我已经死了。
“独孤大人,今天晚上已经有四个弟兄被这种暗箭射杀了。”从那名士兵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希望。
“都是在哪里中的箭?”
“西北一带。”
……
天亮后,我从城上下来了,准确的说是被人抬下来的。我的确遇到了一个高超的对手,一夜的对峙,直到天亮。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他妈的,谁能想到敌人连夜在地上挖了洞,用几具死尸的杂草做掩护,就在那里狙击我们城上的人。早上,若不是死尸上的苍蝇被惊暴露了他,我还是不能发现。不过我也晚了,不知他死了没有。我想我是快要死了。这一箭射中了我的侧颈,我的血就像我的箭一样直直地喷射出去。
看着身旁的人手忙脚乱的为我止血,我不禁有些感动。这个部位受伤是止不住血的。我渐渐的感到身体冷了下来,就在那将要跨入另一个世界的一刹那,我的血不流了。昆仑奴摩洛教过我的运气方法自觉的使了出来,其实我已经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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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小妾为另一个男人哭的死去活来,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感到舒服。
作为一个城中主帅张巡当然不希望独孤难就这么死去。可作为一个男人,绿帽加顶的感觉又足以让他杀了独孤难。
张巡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几月来大唐的存亡实际上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静静的昏迷之中的独孤难,张巡也不得不配服他,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
颈部的伤,血说不流就不流了。
大夫转身对张巡说:“张帅,独孤校尉失血太多,在这睢阳城里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你刚才不是还说他的血不流了,定是上天不让他死吗?”燕秋哭着问到。
“他这么重的伤需好好滋补,可城中粮食已尽,他是活不下去的,与其浪……”
张巡打断道:“不要说了,能找到的好东西先给他进食,过几日再说吧。”
南霁云说到:“那就只有杀马了,先把瘦弱的马杀了,只留几只好的以防不测。”
大夫摇摇头道:“除了中军的几匹好马外,将士们的马早就被吃了。”
南霁云道:“那就再杀,把独孤兄的那匹杀了吧,虽说是好马,可是现今是守城,况且主人将死……”
“都不要说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事我自有计较。”
等别人都走后,张巡对着燕秋说:“你真的决定了吗?”
燕秋对着张巡深深拜倒:“老爷,燕秋对不住你,愿来世再世为奴为婢报答老爷了,只求设法让他活着离开。”
“那好,就在今晚还有半天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吧。”说罢将燕秋与独孤难留在房中。
这些人的争论,我在朦胧之中似是听到了,又好像听不到只是我的想像,我想动想说话可是不行。
燕秋柔弱的纤手抚过我的面庞,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愿妾一腔碧血,助君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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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食物的原因,我的身体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可是我再没有见到燕秋,我们早已经是一体了。
张巡在十月派我出城作了最后一次求援的努力,这一次由于找到了新任河南节度使张镐居然成功了。可是援军抵达睢阳时,已是城破三日了。张巡、南霁云等共三十六人皆遇害,我却还活着。
许多年以后我还能梦见燕秋,她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衣服一件件地脱下,鲜嫩、细致的躯体,毫无掩饰地横躺在如床般的砧板上,嫩滑的肌肉一寸寸被蹂躏、被肢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