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无言慕垂柳】—我的妈妈江淑影(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江月如水,落梅胜雪)

  第二十九章江月如水,落梅胜雪
  「我睡了多久了?」妈妈摇了摇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十多个小时。感觉好多了吧?」
  「澈儿怎么样?」
  「一切平稳,大家都在盼着他醒来。对了,主任说再观察下就可以安排他出
仓了。到时你就可以陪着他了。」
  「我梦见澈儿醒了,醒来第一件事是哭丧着脸对我说这次考试要挂了,把我
逗乐了。」一提到我,妈妈不自觉的涌现出一个发自心底的微笑,可是,笑容旋
即又消失了,「唉,不知道他的身体会不会有后遗症。」
  「你呀,就是关心则乱,疑神疑鬼的。你放心,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都检
查过一边来,全都接上了,全都愈合的很好,你别瞎操心啊。」孙姝拍拍妈妈的
肩膀,假装微嗔的点了点妈妈的额头。
  「好啦,淑影姐,你睡着的时候,你的两个男人我都替你紧紧盯着呢。」把
孙姝送出门去,雁婷阿姨亲昵的依偎在了妈妈的怀里。
  「别瞎说,我就澈儿一个,哪来的两个男人。」
  「那个要为你死的陶正直啊。」雁婷阿姨撇了撇嘴,「守他一夜,他念叨某
个名字八百七十九次,那人一定欠了他很多钱。要不就是欠了他很多情。」
  「什么呀,别乱说。」妈妈轻轻打了雁婷阿姨一下,声音中却带着笑意,
「好了,我要去看看澈儿。」
  「还见不着,帘子拉上了,光着身子全身检查呢。再等一个小时啊。喏,报
告、照片,放心了吧?」
  「嗯~ 」妈妈一遍遍仔细的翻看着我的检查报告和伤口愈合的照片,良久才
轻轻点了下头。
  「淑影姐,你真幸福,有两个年轻英俊男人为了你连命都不顾。要是我啊,
我会感动得要死。」
  「什么呀,澈儿是我儿子,为他妈妈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妈妈开心的笑
着,眼角中满是爱意。
  「喏,不还有一个不是你儿子的男人吗?我觉得他比你老公保护你时还不要
命。」
  「额……」妈妈一时没有想好怎么接话,只是轻轻额了一声。
  「这两个男人真不错,够爷们。哎呀,我就遇不到。」
  「淑影姐,不如我们商量个事吧。」
  「嗯?你说。」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勾起了妈妈的好奇心。
  陈雁婷将嘴巴凑到了妈妈嘴边,神神秘秘的说,「不如,这两个男人,我们
一人分一个。你让给我一个好不好?」
  「好啊……陶院长你拿去……澈儿是我的。」妈妈不假思索的说道。
  「啊!」陈雁婷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惊叫,佯装震惊的看着妈妈。
  「干嘛啊?」妈妈被她夸张的神态唬的一愣。
  「我不介意和陶院长那个,可是,可是你和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你不觉得,
不觉得有点怪怪的吗?」
  「喂!你在讲什么啊?谁说要和他们那个啊?」妈妈被雁婷阿姨略带点黄色
的玩笑吓了一跳,调笑着作势要打。
  「所以,不如,你分走陶院长,我分走澈儿,我们一起那个,好不好?」雁
婷阿姨仍然神神秘秘故作认真。
  「你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啊,这两个都是病人,都没康复呢,你尽想着这些。
  难怪你看到帅哥挪不动眼睛。」
  「我说真的。你把澈儿让给我吧……」
  「不行,那是我儿子。」
  「那你总得选一个男人,额,sex啊。既然你选澈儿,不如我跟陶院长,
你跟你儿子做爱吧?」
  「喂,那怎么可以!」
  「所以说啊,我和你儿子做爱,你和陶院长做爱,这才是最合理的搭配啊。
  我不会亏待澈儿的。」
  「你!哪有这么讨厌的!」妈妈作势又要捶打雁婷阿姨。
  两女调笑着,一时间房间里没有了往日沉重的气息。
  ……
  哔…哔…哔…戴在雁婷阿姨手腕上的病房呼叫器发出了报警。
  「没事,有护士去。」雁婷阿姨没有理会,继续和妈妈开着色色的玩笑。
  可是奇怪的是,响了良久,呼叫器却一直没有消停。
  「奇怪了。」雁婷阿姨拿起平板,点击查看起了具体情况。
  「哎呀,是陶院长的呼叫。这些医生护士又都巡房去了。我得去看看。」
  雁婷阿姨起身要走,可是刚走了没几步,黑色高跟鞋鞋跟一崴,她难受的蹲
在了地上。
  「疼,可能崴着了。不过没什么大碍,淑影姐,你快去看看陶院长,我怕他
有急事。」雁婷阿姨挣扎着单腿跳了起来。
  「好,你先休息,我去那看看就回来。」妈妈匆匆点点头,披上制服走出了
值班室。
  ……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正直?」
  「淑影,你怎么来了?雁婷说你在休息。」一见进来的是妈妈,陶正直不由
得一愣,脸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我刚醒,听到你的呼叫器,就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陶正直口中搪塞着,往床的深处缩了缩。
  「你冷么?」见到他的举动,妈妈有点疑惑,连忙俯下身去,手已经探上了
陶正直的额头。
  随即,她感受到了一缕灼热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脖子下的某处。
  妈妈心道不好,随着那目光望去,只见自己衬衣包裹下玲珑有致的身形之间,
一抹如雪般的洁白正兀自抖动。
  妈妈刚刚睡醒就和陈雁婷嬉闹了一番,再加上急匆匆的出门,竟然忘记了检
查衣服的纽扣。此刻,她衣襟中间的衬衣纽扣没有扣好,一团雪白饱满的美肉从
衣襟中露了出来。更为尴尬的是,妈妈昨晚睡觉的时候解开了胸罩的纽扣,此时
以她弯腰的角度,高耸的山峰上那两粒粉红的蓓蕾绽放着,被陶正直一览无余。
  「哇!」
  「啊!」
  妈妈轻吟一声,用手掩住胸口,转过身去,只留给了陶正直一个曼妙的背影。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
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陶正直不自觉的咏出了这首
名诗。
  「喂,你看就看了,还敢吟这首歪诗!」妈妈微红着脸,边整理衣衫边回头
瞪了一眼陶正直。
  「不是的,淑影,我没有邪念,只是觉得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景色,所以不
由自主的想起了这首诗。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陶正直一脸诚恳的看着
妈妈,「你是我的女神,我仰慕你的雍容和美丽,可是我却永远不能亵渎我的女
神。我不能,别人更不能!」
  「好了,你伤还没好,别顾着肉麻了。」妈妈转过身时,神态已经恢复如初。
  「是的,我的女神。刚才,我做了一个梦,你猜是什么。」陶正直敛去了笑
容,用充满柔情的眼睛看着妈妈。
  换做年轻女孩子,恐怕早已经被这时而充满柔情、时而玩世不恭的坏坏帅男
人所征服。可惜陶正直面对的是我的母亲,一个见过各种男子殷切嘴脸、心中早
已波澜不惊的女神。
  妈妈并没有追问陶正直所做的梦,反而温柔的笑着问道,「我是医生,不关
心你做什么梦,你按铃有什么事?」
  这笑靥如花、貌似关怀的面容背后,竟然藏着一枚不软不硬的软钉子。
  「我,不,没,额。」陶正直一时语塞。
  「嗯?」妈妈蹙起了眉头。
  「不会又是?」妈妈似乎想到了什么。
  陶正直满脸尴尬,「是。不过没关系,我再忍忍!」
  「我来吧。」妈妈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扭捏,对于医生来说,早已经看透人体
的构造,如果过分执泥于性别,反而有违医道。
  呈现在妈妈面前的,是一根比上次显得更为硕大的阴茎。紫红色的龟头已经
夸张的撑开了包皮,鹅蛋大的巨物顶端马眼怒张,隐隐还有一些粘稠的透明液体。
  陶正直是一个很讲究卫生的人,即便是刚经历过数次手术,他也要求护士无
论他清不清醒,都必须给他擦拭全身。此时那肉茎虽然突兀,却没有腥臭的味道,
反而有着如同主人一般的特质:儒雅,却又玩世不恭,带着一丝让女人心醉的坏。
  妈妈不动声色的轻轻掐弄了两下这根硕大肉茎的冠状沟处,可是,这次茎身
却始终坚挺如初。妈妈转身又从推车上拿过冰冷的酒精棉擦拭着那根不听话的阳
物,那巨物微微收缩了一下,旋即用更高昂的角度挑衅似的抬了起来。
  「对不起,淑影,我刚才看到你的,实在没忍……」
  「咳,」妈妈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陶正直的话。「这种情况很正常的。」
  秀美修长的手指继续轻轻握住那根巨大的肉茎,这一次,换了一个更为敏感
的疼痛穴位,但仍然无济于事。一些半透明的粘液更多的从那根肉茎顶端溢了出
来,仿佛正急切的表达着主人殷殷之心。
  透明液体不断从鹅卵状的龟头溢出,流到了女人葱白的手指上。陶正直一边
挺直下体,一边用充满柔情的眼光直视着妈妈,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肉茎。
  「对不起,淑影,我,我平时硬起来没个把小时很难软的。哎呀,我好涨。」
  陶正直有些害羞的说着,眼神充满温柔和真诚。
  他顿了顿,很艰难的说道:「除非,除非……」
  他停下了后面的话。
  根据小黄文的剧本,他应该使出欲擒故纵,然后等妈妈追问一句除非什么。
  然后他会施展那迷倒万千少女的微笑,不好意思的说,除非能够把精液射出
来。
  然后此时妈妈应该娇羞的看着陶正直,边佯装斥责他假不正经,边轻轻撸动
那根肉茎,直至腥臭浓稠的精液喷射在她绝美的脸庞上,然后她会轻轻含住那根
硕大的龟头为他做最后的清洁,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对方这是最后一次,最后却
终于折服在这根绝大多数女人极度渴望的巨茎之下,成为委身巨茎的性奴。
  不过,小黄文毕竟是小黄文。
  更何况,我的母亲,毕竟不是一般女人。
  只要她愿意,迫不及待赶来献精的长枪短炮恐怕能把日本轰沉,纵他陶正直
是纵横欲海未尝败绩的巨阳金童,恐怕也要泯然在这汁男优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妈妈并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反而转过身去,开始在推车上翻找起什么来。
  陶正直大惑不解的看着,心中隐约有种不安。
  「找到了。」妈妈高兴的转过身来,「陶院长,你忍着点,我给你插根导尿
管,这样你就不用频繁的叫护士了。」
  握在她手中的,赫然是一根两米长的的透明管子。
  「奇怪,怎么只有国产管子了,硬度比较大啊。」妈妈皱了皱眉头,将那管
子的顶部弯折了两下,有点不满意的说着。随后她从白大褂中掏出了小刀,将管
子顶部削出一个锋利的锐角,「没办法,你这么急,只能采取紧急措施了,你忍
着点,刚开始有点痛,几分钟就好。」
  「不不不!」看着锋利的管子在面前晃来晃去,陶正直几乎吓得叫了出来,
尽管对某些病人来说,插入导尿管确实有助于排泄,可是那针对的大部分是半身
不遂的病人或是植物人。哪个正常男人窄小的尿道中如果塞入一根粗大的异物还
能觉得舒爽,那绝对是有病。
  太晚了,妈妈握着管子的手高高举起,用极度优雅的手势在管子上涂抹着酒
精,然后,她微微低头,不容分说的将手往陶正直的下体捅去。
  「疼,那太疼了。啊~ 」陶正直发出了一声低呼,身体却无力挣扎。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下体一紧,想象中的痛楚没有出现,胯下的阳物似乎滑
入了一个冰凉的塑料制品之中,说不上舒服,但绝对不痛。
  低头一看,导尿管已经被丢到了一边,那特制的尿壶不偏不倚的套在了他那
疲软的肉茎之上。
  「很好,软得真快。」妈妈点了点头,冲着陶正直露出了迷人的一笑,「你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陶院长。」
  「没了,没了。」陶正直哭笑不得的看着不动声色的妈妈。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妈妈仍然温柔迷人的笑着,缓缓走
出了房间。
  「带刺的美人么?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至少她没有戴手套。」陶正直露
出了一丝复杂的苦笑。
  ……
  5分钟后,一个倩影款款走了进来,将病房房门轻轻关上。
  50平米的VIP病房中充斥着迷人的香味。
  「你不应该来这里。我现在是重症患者,稍一激动就会伤口崩裂。」
  「说得好像你刚才没有在我们的美神江淑影面前勃起一样。」
  「好啦,不和你斗嘴了。我没事,这里真的不适合你。而且看到你,我又会
忍不住想要……」
  「想要什么?」一股香风袭来,身边已经贴上来一个如温香软玉般的存在。
  女人轻轻拉起陶正直的手,引导着他从自己穿着黑色丝袜的短裙中深去。陶
正直的手掌顺着女人套着黑丝的光滑美腿直上,最终滑入了一片光滑的泥泞之中。
  「你这个骚货,穿这么短的裙子还不穿内裤。」
  「不是想着要来见你吗,陶大院长。」女人享受的半闭着眼睛,光洁无毛的
下体压住了陶正直的手掌,享受着那修长的外科医生的手指在自己的穴瓣间逡巡
的快感。
  陶正直满意的爱抚了一阵子,这才依依不舍的从女人的胯间抽回了手指。此
时,他的手指上已经满是女人下体的爱液,淡淡的散发着好闻的骚香。
  他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着,问道,「那边有什么情况么?」
  「一切都好。只是,马素那婊子,最近与那几个大老板走得越来越密切。」
  「她的目标不就是做江南最大的妈咪么?那个女歌星也是她带上道的。」
  「不说她了。江淑影这边,要不要……」
  「老头子派你来,围猎她么?」男人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倒没
有想过你的出现,不过想想,似乎你和她确实还有一段情啊。容我仔细想想吧。」
  「你知道的,我和老头子、和他们不同。」男人补充道。
  「是吗?正直大官人?你真的爱江淑影?」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金丝边框眼镜下,美丽的鹅蛋脸显得温柔而又迷人。
  「我走了,免得被熟人撞见。有需要叫我吧。」女人优雅的站起了身子,一
双艳红色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人一旦变了,就变得真是可怕啊。」陶正直看着女人那妖娆的身段,细
细回味起了那光洁无毛的美妙触感。
  ……
  红色的呼叫灯再次响起,依然是巧合的空无一人。
  妈妈看了看那熟悉的房间号,无奈的再次向着门外走去。
  这两天陶正直很消停,妈妈去看他的时候,他要不就是在睡觉,要不就是很
开心的在和护士聊天,把年轻的护士逗得咯咯直笑,看到妈妈也仍然是翩翩有礼,
但是却再没有对妈妈提过非分的要求。直到今晚。
  妈妈推开了房门,寥寥两盏夜灯,室内显得非常昏暗,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
的暧昧气息。借着昏暗的灯光,妈妈看到空空的床上并没有人。她抬头向四周张
望,在阳台上隐约透出亮光。
  陶正直的VIP病房是一个套间,两室一厅,便于陪护。病房外面,正对着
华江市的母亲河——华江。这是医院最高级的病房,室内设施完全按照七星级酒
店布置,只有经过位高权重的病人才可以住进来——拒绝暴发户。
  轻轻推开阳台,暗夜下的华江美景伴着甘冽的晚风扑面而来。一轮浑圆的明
月低垂在宽阔的江面上,滚滚江水向着远方流去,只留下那在波涛中起伏的月影。
  此时,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一江、一月,以及江心那空灵的月影。
  「好美啊。」妈妈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每天在医院中匆匆而过的她,并没有
想到在这极为奢华隐秘的地方,还有这如此绝美的风景。
  「你说是这月美,还是这江美?是这轮明月映照了江水,还是这泓江水成就
了这轮明月呢?」轻柔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妈妈也知道那是谁。
  妈妈的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蹙,回过头时,却已恢复了绝美的笑颜。
  「你不好好在病房休息,在阳台上干嘛?」
  「我想你了。」
  「报假警可是要行政拘留的。」妈妈笑着按灭了手中的呼叫器。
  「如果你是那拘心的女警,我愿意做你永世的囚徒。」
  「哈哈~ 贫嘴。」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又微微收敛了笑容,说道:
「好了,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别急,我有理由。」
  「哦?不会又是?」
  「不是,那么烂的理由,不能再用。」
  「明白就好,陶大官人。」
  「今天是我生日。」
  「这个理由充分。下一句是想要生日礼物?」
  「并没有,只是想和你聊天。」
  「这个要求不过分。」
  「可以问你问题吗?」
  「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一男一女,一个身体虚弱的斜靠在全自动的躺椅上,一个修长的身形款款立
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一种独特的画面感。
  他们用极快的语速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给对
方思考的时间。
  「你担心我吗?」
  「我担心你。生怕你为我而死去。」
  「如果我为你而死,你会难过吗?」
  「我会一辈子愧疚。」
  「所以,你看,为了不让你愧疚,我没死。」
  「……」
  「你知道我很爱你的。」
  「我知道。并且在你扑向许强的那一刹那确定。」
  「你觉得我扑过去时的姿势帅不帅?」
  「稍微有点急,右脚没有完全伸直,肌腱没有充分蓄力,爆发力受到了影响。」
  「你觉得我躺在病床上帅不帅?」
  「如果你死了,再帅也没用。」
  「你怕我死吗?」
  「我怕你死。」
  「你舍不得我?」
  「我舍不得你死。」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为保护我而死。」
  「如果我这次没死成,你会考虑我吗?」
  「这个是无法假设的问题。等等,我认为你跑题了,干脆换我问吧。」
  「好啊,请。」
  「你怕死吗?」
  「我怕死。我还没有吻到我最爱的人。」
  「你不怕死吗?」
  「我不怕死。为了我此生最重要的人,就算用命去换也没关系。」
  「你想过会死吗?」
  「我想过会死。当那把刀插入我的肺部时,我清楚的感觉到了那种掏空我生
命的冰凉。」
  「你恐惧吗?」
  「我恐惧。我恐惧当我倒下时不能再守护你。」
  「我只有唯一的念头呵——那就是守护。」
  「我不能死,也不敢死。你就是那最美的江月。所有的繁华在你的面前黯淡
无光,当岁月敛去霜华后,谁又有幸守护在你的身边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说过,我记得。」妈妈点了点头。「你以前就说过,我记得。那么我便
满足你一个心愿吧。」
  「我想要一个吻。」没有丝毫的犹豫。
  「所以,这就是你的全部愿望?」
  「我知道这会是你答应我的唯一一次,我也知道除了今天我再也没有机会。
  可是我很确定,我的愿望是想你给我一个吻。」
  「那么你闭上眼睛。」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
  陶正直轻轻闭上了眼睛,在那黑暗中,所有的一切似乎归于虚无,他只听到
远处那泓江水泛起的涟漪,只听到晚风中一阵阵悠扬的碎响,宏大、雄浑、却又
有着无尽的温柔。
  一团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陶正直的鼻翼,带着兰麝般的暖香。滚烫的唇贴在了
陶正直微微发凉的唇上,在那醉人的一瞬间,陶正直想要用舌头顶开那柔软的唇
瓣,去品尝那齿间的芳香。犹豫了那么一瞬,他还是放弃了尝试。
  两个人的唇,便这样紧紧的、一动不动的贴着,良久。
  「你很好。」妈妈脸上带着真正的暖暖的笑意,已经全然没有了那天要给这
个男人插尿管的狡黠。
  「谢谢你。」男人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已经全然没有了那招牌式的玩世
不恭。
  「秦淮江月如水,落梅胜雪。
  淑人素身如玉,倩影如依。」
  陶正直看着眼前月光下那绝美的容颜,轻轻吟唱着。
  随即,他轻轻的咳嗽起来,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喷溅出来,他用手擦了擦,
还是微笑着看着妈妈,直到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你知道吗?当许强的刀刺入我肺中时,完全没有疼痛。我只有担忧,担忧
我守护不了你,担忧我一旦倒下你会遭遇不测,所以我拼命忍着、忍着,直到我
再也没有了意识。」
  「对不起,淑影,我不想破坏这一切的美好,我拼命忍着,可是我忍不住了
啊。还好,我的生日愿望终于满足了。」男人嘴里呢喃着间不可闻的话语,渐渐
失去了意识。
  病房内,遥控监测仪器警鸣大作。
  时钟指向12点,平静的江面上升腾起灼热的焰火,五彩的光芒将整个江面
映照得如此的璀璨。绚烂的烟花在空中变化成了两个字:「淑影」。
  在这似锦的繁华间,妈妈的唇紧紧贴着这个渐渐冰凉的男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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